转死你。”那少年扫过的一片地方,带倒了不少人,谁附近谁倒霉。
顾容与身边少了一个难缠的对手,打起来轻松多了,他的姿势很潇洒,而且棒子只拿来做盾,并不拿来打人,很有风度。
顾容与教训人,通常都是单手捏着人关节,手指使了力气,把人的关节拧脱臼了。分寸把握得极好,不至于拧断,但是脱臼后的手连棒子都提不起。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总能在棒子要敲到他的那一瞬间迅速闪躲开来,不管是正面对敌还是背后袭击。
好多女孩子喜欢的便是男孩子打架的那一瞬间,张扬帅气,爽快利落。
平时的压抑似乎只在这一刻释放,血气方刚。
这时的顾容与,忘了家训,也忘了平日的素养,是十七八岁狂妄不羁的样子。此刻,他不用羡慕曲奕,只须珍惜这难得的一刻便好。
所以,维拉想,这也是他放纵着跟大家一起打架的原因吧,不只为了义气,还为的是一种不被束缚的感觉。
多年后,练自由搏击的时候,教官便笑着跟他说,“你小子,小时候没少打架吧,可惜手法不够狠唳。”
经常吗?也不见得。一辈子真正干净利落的打架只这一次。
他回道,“怎么?不够狠唳吗?可是都还是孩子,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出手那么重吗?”
用得着吗?
架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倒了不少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还是大院这边占上风。江洛看看地上的一群人,声音不大,但都能让大家都听见,“差不多了,撤吧。”
就在江洛转身的时刻,维拉看的目眦尽裂,就近的一个少年,抄起旁边的一块砖头,对着江洛的脑袋,敲了下去。
就近的顾容与也看见了,来不及推阻,大喊一声,“阿洛,小心。”
虽然很远,但是维拉还是能很清楚的看见江洛的脑袋湿了一片,心拔凉拔凉的。子慕抓着她的胳膊,衣服穿得那么多,她依旧能感到子慕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子慕抹了一把眼泪,就想那边跑,维拉死死抱住妹妹的腰,“不,子慕,乖,你不能去。听话。现在那边乱得狠,指不定待会儿也伤了你。”
子慕的眼泪依旧忍不住——“江洛哥……”
“我明白,我明白,我们去医院等他,他们肯定会把他送过去的。乖,听话,你现在过去是给他们添乱。”
顾容与眼神一凛,用力地握紧了手术的棍棒,几乎要陷进肉里。
先于理智,棍子就朝那人脖子敲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用棍子打人。
那一瞬间,好像世界都静止了,独独剩他。
顾容与往那边的篱笆看去,那两个探出的脑袋已经不在。
自父亲走后,他第一次感觉那么孤独。
一个不查,后人的棍子也超他挥了过来。
那边的少年也愤怒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下打的比一下重,摆脱了身边的人,过去架起江洛就跑。
“妈的,如果江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跟你们不共戴天!”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24来自医院的招呼
子慕和维拉到医院先到了医院,之后没多久,他们也到了,江洛已经晕了过去,血流了郑思齐和李晓一身。
然后他们一起把江洛送到急诊室,曲奕上去找妈妈。
曲妈妈傅远清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儿子,一口气还没提起来,就听到儿子说江洛的脑袋让人拍漏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跟着儿子往楼下跑。
子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海欧搂着她只叹气,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顾容与靠在墙边上,看着天花板,也不说话。维拉看到血正顺着着少年的手一滴一滴地流出来,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她走过去轻声对他说,“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手吧。”
顾容与缓缓地低下头来看她,然后摇摇头,“我等阿洛出来。”
“刚刚我问了傅阿姨了,还要挺久的。我们先去看看手,好吗?”维拉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看着她湿润的眼眶,顾容与顿时没了坚持。
傅远清被这帮孩子弄得既头疼又心疼,也拿不准主意是到底要先告诉他们的爷爷,还是先把他们都架过去拍片,看看都断了几根肋骨。
还没想好,医院门口又进来了一帮人。
看着一个两个都挂了彩,傅远清差点没背过气去。当下也不想先该干啥了,一向温柔的她板了脸,让护士领了他们去包扎。他们一个两个还都不愿意,说什么要等江洛安全了再去。
傅远清冷笑了,这会倒是挂记着安全了,打架之前哪去了?
曲奕看着妈妈发飙,大气也没敢出,一鸣惊人的效果是很好的,少年都该去拍片的该去上药的都没有闲着。
傅远清看少年该干啥都干啥去了,不由得按了按眉脚,却看见还有一个姑娘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术室一动不动。她见过她,只是听说苏家另一个女儿也回来了,跟子慕是双胞胎,她拿不住眼前的这个是谁,只是见这个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我见犹怜。
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安慰任何人,只得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往手术室走去。
顾容与去拍了片,他的右手被打骨折了,还好不是很严重,上了夹板固定,再用带子绑好挂在胸前。之前打架的时候,只有他的赤手空拳,只是到了最后才上了棍子。
从头到尾顾容与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喊一声疼,低着头,谁跟他说话都不理。
维拉差点把唇都咬出血了,掰开他一直握着的左手,把自己的手指放了进去,然后碰到了他手心的血。
他用自己的方法去对待别人,若不是对方过分了,绝不下重手。可是他如此,不等于别人也这样。
爷爷告诉过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不打死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反过来把你打死。可是,那时候的他是怎么说的?他说,爷爷,战场上大家都有自己的信仰,可是平日面对的都是自己的同胞,没有自相残杀的道理。
可是,就是这些与他们说一样的话,呼吸着空气中含量相同沙尘的人,对他们用了那样极端的手段。
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这么对你的。
究竟什么是对的?
而又是谁错了呢?
傅远清给江家的人打了电话,江老本来在外地的军区视察,听到孙子的情况,当即200码军车飙了回来。江洛的父母和奶奶也在往医院赶。
江洛被推出来的时候家人还没到,子慕第一个跑了上去,紧张地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了口罩,跟他们说,“没事,口子不深,就是有些长,缝了八针,现在就是有点脑震荡。”
这么一说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