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被顾容与逼着吃了一次白粥。
维拉的口味比他们都要浓烈一些,吃白粥对她是一种折磨,一边嗯嗯啊啊地应付着顾容与,一边摸小包里回回给她塞的辣子。回回给她塞了好多东西,她单单留了这个下来,可惜的是,甄选开始的时候就被收走了,结束之后才还了回来。
顾容与眼皮抬都没抬,伸出手,“拿出来。”
瞬间放开,然后摸上了旁边的钥匙,拿出来给顾容与递了过去,“我就知道你觊觎这个面人很久了。”那个面人是照着顾容与的模样捏的,顾容与总觉得五官捏得太紧凑,有损他的形象。他找维拉要了好久,这次维拉心虚,终于给他递了回来。
顾容与接过,却还是仰了仰下巴,“包。”
维拉搂紧了包,“有……sanitary napkin 。”
顾容与温柔一笑,“我以为我们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于是,维拉很无能地被这厮的神情诱惑了,鬼使神差地就把包递了出去。
顾容与熟稔地抽出几包辣子,再翻了翻有没有别的作案凶器后才把包还给维拉。
维拉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辣子握在了顾容与手里,就连面人也被骗走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扁了嘴,暗骂自己不争气。
顾容与摸了摸她脸颊上的伤疤,接过她的那一碗白粥,“我陪着你吃。”
维拉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子慕苏拓都不在,向彤已经请了半天假在家等着她了,死活要她立马跟她去住院看胃。她纵了维拉太多次,这次是怎么都不让步的。
她看到维拉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一把揪过她就拧她的胳膊,“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维拉说,“我是被家里养金贵了呀,以前在都没事的。”说完怕可信度不高,还特意加了一句,“真的”。
“为了嫁人,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太不孝顺了。”
维拉知道无论是苏家还是顾家,都几乎对这次甄选进行了全程监控,就怕他们出了什么事。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这几个孩子把GPS定位都给拆了,家里差点没急死,最后一次的消息就是维拉晕倒了,把大人吓得够呛。
维拉自知惭愧,这些年都是为了顾容与努力,的确忽略了家人。
“您就罚我天天洗衣做饭好不好?”维拉挽上了向彤的手。
向彤拍她手背,“贫嘴,怕人家还不知道我是你后妈?”
尽管维拉觉得自己没有住院的必要,还是被强制留在了医院里。
顾奶奶来看她的时候满脸泪水,顾容与扶着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看着维拉一点一点地抹去她的眼泪。
她是老天带走父亲之后留给他们家最美好的礼物。
太珍贵太珍贵。
子慕回来的时候无异于世界大战。
她一个镜子就给维拉递了过来,“你瞅瞅,你瞅瞅,还好意思说跟我双胞胎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维拉讪笑,“我这不是给你当绿叶来了么。”
“绿叶个屁,你就懂得给我抹黑。”然后还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摸着维拉脸上的疤痕,结痂的伤口已经开始脱落了,可又异于旁边肤色的那几道白,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维拉微笑。
“能消吗?”
“嗯。”
“别说话哄我,如果消不了,仔细我给你忘深里划。”子慕刀子豆腐对维拉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好久没听到,兴许还有一些温暖。
“好,你说了算。”
子慕貌似满意了些,露出了除探病之外另一个目的——她摸出几张票递了过去,“那啥,我们学校剧社的票,下星期,你跟容与哥要去啊。”
维拉拿着票,子慕第一次那么大排场啊,把玩着票问道,“导演?”演员不至于,这些年子慕接了不少电视电影,学校的剧社演员未必放在心上。
子慕眼睛一亮,随即咳了咳,“去就是了,那么多废话。”
维拉扑哧一笑,“好。”
维拉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向彤和顾奶奶每天轮着给她炖粥养胃。维拉小声给顾奶奶打小报告,说是顾容与的胃也不怎么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几次半夜醒来都见他捂着胃。那些天他们吃了什么她没敢告诉顾奶奶,可顾奶奶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儿子和孙子都是特种兵,只是心里疼得都快滴血了也不能说什么罢了。
尽管顾容与多次重申自己的胃真的没事,还是在顾奶奶的压力下去做了检查。他怕不去老人家担心,怕去了,老人家伤心。
顾爷爷也来看过维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孩子,你受苦了。”
维拉有些哽咽,她说爷爷,我跟着容与不苦的。
苏志国也说,“维拉,爷爷肯定为你骄傲的。”
苏志国本是不同意维拉去当特种兵的,可是姑娘执拗,妻女都是支持她的,还有泉下的老父亲如果还在人世,想必也不会多加阻拦。
大家都心疼这个姑娘啊,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姑娘自己选的路。
这条路伟大而光荣。
维拉接到了回回从学校打过来的电话,回回的论文答辩得了优,而且论文还上了国家级的刊物,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还是不愿意离开。
回回说,以前挺讨厌这里的,但是真到自己要走的时候却不舍得了。
她还说,阿朱,你的东西还在这呢,你都没回来,我怎么可以私自离开。
回回是她这些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性朋友,虽然这个朋友不会陪她一起伤感,但是却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少微笑呢。
大姐回呼伦贝尔的时候经过B市,顺道来看维拉。
她说以后可能很少见面了,维拉每年的假期很少,两人又不在同一个地方。
维拉笑着说,“大姐,你可以选好一个我在家的日子结婚呀,我是真的很想亲眼看到你走向幸福。”
大姐打她,“臭丫头,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还不如说说你跟顾容与。”
“说我们什么?”
“你们有没有那个?”
“哪个?”
“笨死了,就是那个那个。”
维拉终于听懂了,脸红,老实地回答,“没有。”
“你爸妈怎么也不为你们打算打算呢?”
怎么没有,向彤跟苏志国商量过好多次,看看是不是找个时候把婚给订了。苏志国不大同意,毕竟女儿今年才二十岁,虽然人孩子是非顾容与不嫁的,但是还是早了许多。外面人多嘴杂,说不定还会以为咱姑娘品德败坏,弄出了什么事要早早嫁人呢。
顾家老人也提过的,但是两家大人一合计,还是觉得早了些,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乎个形式做什么,先把恋爱报告打了,过几年再说。
大姐揉揉她的头发,“还是我多心了,这些事情怎么会轮得到我来操心。”
维拉握住她的手,“谢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