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暧昧
钟确研究了一会儿股票,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出走,出门看到他的傻丫正认真的把剪下的报纸往册子上贴,双耳戴着耳机,大概是在听歌吧,都没注意到他出门,看起来心情不错。
走过去就俯身下去,用手撑着桌面。
陈唯一一抬头就看到钟确正在看着她,“你干嘛?”陈唯一忘了自己还戴着耳机,听着分贝不低的音乐,说话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空空的办公室,还响起了回音。
钟确咧嘴笑了笑,真是傻妞,陈唯一脸红着拔掉耳机。
“今天没什么事,去我那儿吧,我给你看看我大学时设计的广告图。”钟确以设计图引诱她。
陈唯一忘掉了早上的不愉快,“真的么?早就说要看了。可是现在还在上班,这样好么?”嘴上这样问,其实心里已经雀跃了。本来因为害羞的脸,更加激动地红扑扑了。看的钟确心动不已。
“恩,学习学习也是为了工作。”傻丫也真好骗,以前还真是战略问题。
“可是我这个还没弄完。要是有人打电话过来怎么办?”陈唯一指了指手中的报纸。
“收拾一下就走吧,我等你。”
“可是电话呢?哎?你都准备好啦?”
“恩,不用管,我进去关下电脑就走。”
“哦,好,好。嘿嘿。”陈唯一像齐瑞似的嘿嘿傻笑。看钟确进了办公室赶紧收拾包包,收拾好就等着,想想就兴奋,钟确哎,大师中的大师,看的还是手稿。
钟确关了电脑手里拿着西装外套就出来了:“恩,走吧!”看她兴奋,他更高兴,就想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感觉。
“帮我把外套拿着吧!”
“啊?大冷天的。”
“我热。”
“哦!好!”陈唯一赶紧接过大师的外套。
钟确的那个满心得瑟啊,hold不住!真是如那个满面春风啊,就连大学每年拿奖学金,比赛每次第一都没这么得瑟。陈唯一给的这点阳光,他就灿烂到不行。
两个人满心欢喜地开车回到钟确家,楼下老头热情地问:“钟先生,带女朋友回来啊!”
“不是,只是朋友。”
这话陈唯一爱听,对老头低头一笑。两人就相伴上楼了。
老头想:还不是,这还是第一次带女娃子回家,女娃子手里还拿的外套,不是老头我八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唯一傻憨傻憨地想:今天就只是来看作品的,真好。
回到钟确家,也就还不到11点,进门门口摆着一双女式拖鞋,陈唯一愣了一下,神情恍惚,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钟确把钥匙放在门口柜子上,换上拖鞋,把那双女式拖鞋放在陈唯一脚下,“昨天其如来过了,放在门口的鞋没收,你就先穿这双吧,我下次再买。”
当着钟确的面,陈唯一极不自然地换上拖鞋,然后钟确带她坐沙发上,问:“喝什么?”她比较喜欢果汁,可是家里没有。
“果汁好了。”果然。这句话对钟确来说比较敏感,上次听到这句话,就是杨硕的那个恶作剧,他可记得当初陈唯一那隐忍的笑,以及自己所想赶快证明的东西。
轻咳一声,“家里没有果汁。”
“咦?杨硕没来过你家么?他不是爱喝果汁?”
原来不只是他记得那个恶作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嘛,他来你家很正常啊!”陈唯一觉得自己好像越说越乱,“那其如学妹不喝果汁?”
“她喜欢牛奶。”
“唔,我也喝牛奶吧!”
钟确去冰箱拿了一盒牛奶给她,自己拿了凉茶。
陈唯一接过牛奶,装作很自然地问:“其如来你这儿干嘛?”
钟确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凉茶,一如既往的有一股贵族气息,“没什么事,就跟我说前两天在学校碰到了你,出去坐了一会儿。”
想到那次,陈唯一有点心虚,“恩,正好换教室,就碰到了。”
“恩,来我书房吧,我这几年的图纸都在书房放着。”
陈唯一跟着钟确来到书房,恩,很干净整洁,就放了个书柜,电脑桌,凳子。桌子上就放了笔电,文件夹,笔筒,烟灰缸,仙人球。
走过去看了下钟确看的书,都是一些专业上面的内容,还有一部分小说,看了下有好多推理小说,“你也看约瑟芬的书么?”
“恩,我对推理小说比较感兴趣,三大女杰里我最喜欢她,她的描写很震撼,你也喜欢?”
“是啊,我最喜欢《时间的女儿》了,不过看这个是好久前的事了,虽然她一生只写了8本书,但是都很精,我看过之后对剧情久久不能忘怀,我买的书也不知道丢哪儿了,还想再看的。”
“喜欢的话拿回学校去看,或者在我这儿看。”
“恩恩,好。”
钟确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图纸,都是分类装订好的,把图纸放在桌子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图纸给你放这儿了,光盘是做好的片子,电脑密码是你的名字,你先看着,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我就不拿钥匙了。”
“这样好么?我第一次来,就……”陈唯一想到密码是自己的名字,有点囧。
“没事,千万不要走,在家等我。”
“你有什么急事么?”好像独自呆在人家家里不好。
“没什么,出去买点东西就好。”
“唔,那好吧,我先看图着,你快去快回。”
钟确走后,陈唯一去客厅端刚没喝完的牛奶,一口气喝完就一头钻进书房补充她的精神食粮,广告图纸。
钟确果然是大师中的大师,图简意赅地表达出产品的特征以及品性。陈唯一真是越看越激动,真是来对了。
激动地打开桌上的电脑,试上了下电脑上的密码,输入“陈唯一”,打不开,再试试“小唯”“唯一”,都打不开,不是说是自己的名字么?再输入“一一”,居然打开了,真是闷烧的男人,陈唯一笑笑。
看看桌面上的墙纸,竟是有一次两人出去吃烧烤时拍的,当时她吃的是满嘴辣椒,钟确开玩笑说要拍,她不让,赶紧挡住镜头。她以为他不拍了,刚放下手就是一张,画面上她笑的好开心,虽然旁边是烧烤摊,但是整个画面透出一股青春气息。
坐了一会儿觉得肚子疼的不行,该不会是牛奶过期了吧。去饮水机那儿接了杯热水,喝了之后还是肚子痛,小腹那儿涨涨的,突然就感觉下面有一股东西流出来,该不会是……来了吧!
她一向很准的,都是整整一个月,偶尔提前推迟都是少之又少,这次该不会是大姨妈提前一个星期来看她吧。
赶紧冲进厕所,果然。
怎么办,出来没有带小面包,钟确家肯定没有,脏了的衣服也觉得很恶心,只能垫很多的卫生纸。钟确怎么还不回家。
陈唯一赶紧收拾东西,给钟确打个电话,“钟确,我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钥匙我给你留着楼下大爷那儿。”
“怎么了?什么急事?我马上就到家了,你等一下就好,两分钟就回去了。”听她的声音有点痛苦,很是焦急。
陈唯一痛的脸发白,刚还不要紧,真是说来就来了,痛死了。
钟确原来是出门买菜了,打算回家给陈唯一做饭吃。他从超市买了一堆菜以及配料,想起陈唯一,还特意买了果汁饮料以及拖鞋什么的。
钟确心情很好,一路上嘴角上扬,想着现在的行为以及在家里等待自己的陈唯一,觉得两人很像结婚了的小两口,心里觉得甜甜的。
在回家的路上,他接到陈唯一的电话,听她说话的声音好像很痛苦,心里一下子绷紧了,很担心,赶紧哄住陈唯一,随即打电话给某医生。
对方一接电话,略带调侃的语气:“钟总,劳您老人家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王森,马上来我公寓,立刻马上,五分钟之内。”。钟确神色凝重,带着紧张而焦急的语气,一边加速开车。
“五分钟,你当我是……”
“放下你手中的事!”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马上就给挂了,加足马力回公寓。
王森跟钟确以及杨硕在澳洲是校友,同是中国人,并且三人因为一场乌龙认识后,很快就熟络起来。后来回国,王森也留在京城工作,于是三人又经常泡在一起。
王森不同于钟确和杨硕,他是那种气质上翩翩公子式的,对人谦和有礼,给人感觉比超市无公害蔬菜还安心。
就算是再公子,在好友面前也是喜欢策,喜欢调侃的。杨硕和王森在钟确面前不敢怎么样,背后可把钟确笑得要死,一大把年纪了去追一20岁小姑娘,这么久了没拿下,而且还老是出糗。
当听到钟确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急事,但王森还是立刻放下自己新开的诊所的事,飞车前往钟确公寓。
一路飞奔,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钟确很快就到公寓,来不及去停车场,把车直接停到楼下,买的东西来不及拿,关车门就往楼上冲。
陈唯一急着出门,突然才想起来卫生间还有残留物,又返回去把卫生间大概的给收拾了一下,顺带将垃圾带上打算扔楼下垃圾桶,锁门,然后等电梯。
肚子很不舒服,一股一股的热流袭来,波涛汹涌的感觉,陈唯一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只是电梯却还停在一楼。
好容易等到电梯在五层停下了,门刚开,陈唯一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见到钟确跑出来了。
钟确看到陈唯一提着包包的手捂住肚子,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个袋子,满脸惨白。于是赶紧过去扶住陈唯一,“一一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咱先回去,医生马上就来了。”
别,可千万别,来大姨妈就叫来医生,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没什么事,就是肚子疼,老毛病了,今天出来没来得及带药,我回去一趟吃药就好了。”陈唯一装作轻松,但眉头间的隐忍着。
看着陈唯一紧锁的眉头,钟确知道她不轻松,直接打横抱起她,陈唯一惊呼一下,叫他放手,钟确不听,几步走就到了家门口。
“钥匙!”
陈唯一只好把手里的钥匙给他。钟确一手接过钥匙开门,另一只手抱紧陈唯一,虽然说抱的很紧,但是陈唯一顾不得,手里的垃圾扔随手在门口的垃圾桶上,赶紧环抱住钟确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钟确急着要把陈唯一抱到床上去休息,来不及换拖鞋,步子难免有点大,也会有点起伏,陈唯一惊呼,“哎,你慢点。”。
“弄疼你了?”。
“恩,轻点。”倒吸一口气。
“对不起,我太急了,马上就进去了。”
钟确轻柔地把陈唯一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鞋,急于检查肚子怎么了,掀起她的衣服就要看。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护住肚子,“你要干什么?”
“好端端的肚子怎么会疼,是吃坏了?还是怎么了?来让我看看是哪儿疼。”说着就要掰开陈唯一的手。
“没事……其实……是…那个…好朋友来了!没带小面包,你不要碰我,脏!”陈唯一咬着下唇,越说声音越小,脸早已像熟透的番茄,到最后干脆转身,将脸埋在枕头底下。
钟确有点不自然,轻咳一声,“我给你倒杯水喝,你先不要动,等下出去给你买…东西。”
出去给接了杯热水,然后又进了卧室,把水放在床头柜上,“你忍一下,我去给你买药,马上就回来了。”。
陈唯一应了一声,没敢看钟确。
钟确走后,陈唯一赶紧爬起来,她怕弄脏床单,想了想,还是从钟确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进了卫生间。
稍微冲洗了一下,换上钟确的“长袍”,就躲在卫生间不敢出门,在里面洗了下自己的衣服,再等钟确回来。
正洗衣服着,听到门铃在响,难道钟确没有带钥匙出门么?尽管有点疑惑,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裹了个大浴巾去开门,开门一看,竟是个陌生男子。
“请问你找谁?”她又紧了紧身上的浴巾,确保自己身上没露什么。
“你好,你是陈唯一吧,我找钟确,他叫我来的。”还说什么钟确追不到,现在姑娘都在家洗澡了,这小子行动够快,有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还叫他来,该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
“不好意思,他现在不在,我也有点不方便,你一会儿再过来好吗?他回来我会跟他说的。”咦?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估计是钟确刚说的那个医生,还是个男的,真是丢脸死了。
“他刚打电话给我,让我立刻过来的。”看不出这女孩还是个防范心理挺强的丫头,看脸色不太好可能是真的是出人命了。
“实在不好意思,主人不在家,我也不方便让你进来,要不你等钟确回来吧。”说完就把门关了,没让王森进门。
王森就觉得,这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当钟确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提回来,就看到王森可怜的靠在门口的墙上。
“我说哥们,你就这么对兄弟啊!都全垒打了,还在这儿给我装。今天是叫我来秀恩爱的?还是说你闹出人命了?”王森见到钟确,双手插裤袋里,一脸痞笑着问。
“你瞎说什么呢?赶快进来,看看丫头到底怎么了。她说肚子疼,我买了药,不知道管用不。”随即开门,两人一起进屋。
进了门,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只提了卫生巾和内裤的袋子,就进了卧室,一看,没人。
“一一。”。
“我在这儿,你把东西给我放卫生间门口就行了。”从卫生间传来弱弱的声音。
钟确把袋子放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我给你放这儿了,在客厅等你。”
卫生间慢慢探出一只手,把袋子给拿进去。
只是,一打开袋子,陈唯一吓到了:天呐,这是买了多少包,居然还有护垫和纸尿裤,什么牌子长度的都有!
陈唯一羞射的换上内裤和卫生巾,才慢悠悠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听到客厅有人说话,就是刚才的那个男的,赶紧钻进卧室去,盖上被子,不敢出声,尽管肚子还是很痛。
钟确和王森在客厅,但眼神不断瞟往卫生间的方向,看到了陈唯一裹着他的衣服鸵鸟般的躲进卧室,知道她刚才洗澡了,更是担心。就叫王森进去看看,看是怎么回事。
王森在看到他那大包小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没什么可看的,正常,可钟确就是不放心。死活拉着王森进卧室。
陈唯一没想到他们还是杀进卧室了。
她还是将脸埋在枕头底下,钟确就耐心的掰过她的手,哄着,“一一乖,让王森看看怎么了,以后就不会疼了,别闹。”。
被这样一说,陈唯一更是害羞。
“陈小姐,我学过中医,要不我给你把下脉吧。”
陈唯一这才慢慢的从被子中伸出一只胳膊。
把了把脉,王森说,“子宫冷,这个月是不是提前来了?有点失调紊乱了,我给你开点暖宫和调理的药。暖宫的药要坚持吃,以后才不会疼。”。
说的好对啊,可是自始至终,陈唯一都没有再冒过头,王森把钟确叫出去,交代他买什么药怎么吃,钟确要他立刻马上把药给送过来,没再提他买的药的事。迫于钟确的压力,王森没办法,去了药店,买了药还给送过来。
他翩翩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待遇啊:把新开的诊所生意放下不做,特地来给钟大BOSS的小女朋友上门看病,买药再亲自送过来,谁还敢有这样的待遇,结果到头来,一毛钱也没挣着倒贴就算了,还没什么好脸色还被人拒之门外锁在外面。,谁说兄弟是两肋插刀啊,这明显是插自己两刀嘛!王森郁闷了。
吃了药之后,陈唯一就想睡觉了,穿着钟确的衣服裹在被子里,感觉很安稳。
钟确靠过来,随即也躺床上了,手伸进被子里,掀起衣服,把手放在陈唯一的肚子上。陈唯一赶紧阻止。
“你的肚子凉,我给你捂捂,肚子就不疼了。”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尤其是头两天,疼得想死。陈唯一放开了手,放任那双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兴风作浪,觉得很温暖。
稍微有点粗糙的手,放在陈唯一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真的有治疗的功效,陈唯一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了一下午,醒来后肚子也不是很疼了,就是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饿!正想着,出去就看到桌上摆了好多吃的,看得陈唯一直流口水。
“醒了?我做饭了,赶紧洗手去吧!”。
“以前就听你说你会做饭,没想到真的会!而且还做了这么多,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赶快洗手去,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钟确看着陈唯一垂涎的样子,笑了,转身就进了厨房。
看着钟确带个围裙,陈唯一觉得他很居家,而且围裙在身,却也掩盖不住他的帅气。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陈唯一胃口特好,边吃边忍不住大方赞扬:“恩,真好吃!钟确,你做饭很久了吗?手艺真好。”
“在澳洲四年都是我自己做饭的,不过回来之后就很少做了。”
“真好吃!在吃这方面,我可是很少夸人的,但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啊!”
“你爱吃就好。”钟确看着她吃饭的样子,眉角间充满幸福。
原来,幸福不是去哪儿浪漫,而是两个人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吃饭,也是一种幸福。平凡的生活也有着不平凡的幸福。钟确心里满满的喜悦。
今天的饭菜,完全没有一个她平时不吃的菜,不吃的口味,尤其是这个油闷大虾,她爱极了。就是钟确一粒一粒地帮她剥好,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但这刚好让她忘记了自己大姨妈在身,还有痛苦。
最后陈唯一华丽丽的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