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蓬莱人来到中原聚族而居,那个村子的所在是否应该告诉她呢?
时间在无声无息间流逝。
苏语冰是因为指尖的刺痛停手的,她收起了琴,吮着手指。
“许久没弹了,应该没有太生疏吧。”
她问完之后半天没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愕然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是两眼无神的模样。
说是几乎,是因为她身旁还有个人显然是清醒的,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盯着她。
“楚随风,怎么了?你没事吧?”
楚随风摇头,刚想说话,晕眩袭来,他再也站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
没有人有反应,就像根本没听到声音、没看到有人倒下一样,依旧保持着最初的表情。
“小葵?晴雪?襄铃?红玉姐?你们怎么了?”
苏语冰一个个摇晃众人,得不到丝毫反应。
她登时慌了神,这才想到仔细看看众人的资料。
所有人都有一个奇怪的状态。
蒙昧——因伏琴心法所致,无论施术者说什么,中术者都会深信不疑。
伏琴心法……
苏语冰惊呆了。
她怎么不知道她会这种高级的东西?!
伏羲琴难道还自带心法吗,之前明明也没有啊……
脑后一阵刺痛。
苏语冰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古剑奇谭·仙剑
苏语冰醒来之后觉得有些口渴,她据此猜测自己大概晕了很久。
“袖风醒了?”欧阳少恭面带关切,看着苏语冰睁开眼睛,这才稍稍退开一点,垂眸叹道,“袖风可真像我一位故人。”
“是吗?真巧啊。”
苏语冰顺口答了一句,注意力全在观察四周环境上——显然,这是最经典的地牢的构造。
“这是哪里?”
“青玉坛……抱歉,连累你了。”
“青玉坛的人绑架你回来做药,绑我来做什么?”
她这句话本也不是什么认真的疑问,纯粹是随口一说,说话的工夫,她伸手去握剑,这才皱了眉。
欧阳少恭注意着苏语冰的动作,带着歉意说道:“抱歉,语冰……掌门让人收走了你的双剑。我无法阻拦……”
“没什么,他要是不拿走才见鬼。”
苏语冰不以为意地摇头,扶着墙站了起来。
内息不畅,灵力也滞涩得可以,还手脚发软……
这次真是丢脸到家,要是对方有心杀人,她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这里,苏语冰转头望向欧阳少恭,皱着眉问:“少恭,我没有得罪你们掌门吧?”
欧阳少恭失笑,“袖风多虑了。”
苏语冰疑惑地说:“那抓我做什么。要是为了威胁你,抓方兰生过来不是更好?青梅竹马总比我这种点头之交来得有用吧。”
欧阳少恭望着苏语冰,温润的黑眸中流光几闪,最终全部融进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里。
“袖风果真……将往日的事情尽数忘了吗?”
“我哪有——”苏语冰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无人在旁,因而她想当然地以为这个身体是系统大神造出来的——难不成这个身体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过去?
欧阳少恭看着苏语冰神色的变化,微微眯起眼睛。
“此次回到琴川,我才知道,城南夏家在数年之前遇上歹人作乱,无人生还,欧阳家随后举家北迁……”
苏语冰听得一头雾水。
欧阳少恭叹了口气。
“欧阳家与夏家素来交好,两家长辈曾议定,若是彼此家中有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妇。几年后,夏家果然得了女儿,欧阳家也就正式提了亲。我十岁时,上青玉坛求医……多年来不曾听闻家中取消了婚约,想是夏家出事之后,家中长辈以为夏家的女儿不在人世,又怕触景伤情,索性举家北迁……”
苏语冰唔了一声,叹道:“真可惜啊,你未过门的妻子没了。”
欧阳少恭压下心中冷笑,续道:“夏家女儿若是还在,今年当是十八……我曾听娘亲说过,夏姑娘胎记生得奇特,却是心口上一道红印。”
苏语冰脸色一白,她和晴雪泡山泉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身体的心口有一道红印——活像被锋利的兵器透体而过留下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上胸口,然后立刻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你能不动吗你能不动吗?!
手贱是一种怎样的毛病啊!
苏语冰立刻皱了眉,弯下腰露出痛苦的神情,从喉间逼出几声低低的呻吟来。
欧阳少恭略有些疑惑,随即走过去,一手扶住苏语冰,一手搭脉。
“想是药性过烈,语冰切莫运气调息,稍后我试试取来解药。”
苏语冰顶着一头货真价实的冷汗点头,心肝脾肺肾全都疼上了。
只是想假装一下内息岔了,没想到这鬼药……
真疼啊……
“少恭果真重情重义,倒是不枉我将夏姑娘带来此处。”
雷严不知何时出现在牢门外,神色复杂地看着地牢中相互扶持的二人。
尽管苏语冰疼得全身无力,听到“夏姑娘”三个字就像踩到炸药一样,抬头怒视对方,吼道:“我不姓夏——!”
“袖风……”
“呵呵,夏姑娘何必做戏。本座知道,你不愿牵累少恭,想也是重情之人……”
“滚——!”
苏语冰吼完,眼前登时一花,一阵星星点点乱闪,膝盖发软,险些就栽了下去。
没有栽倒的原因是——欧阳少恭及时捉住了她的肩。
雷严看着苏语冰虚弱地喘息,又看了看欧阳少恭满脸的担忧关切,心中更是肯定。
“少恭,我惜你才华,几番相请……此次不得不出此下策。”
欧阳少恭抬头,脸上微有愠色。
“这是本门之事,与袖风无关……”
“只要你想通,我定然将夏姑娘奉为上宾。”
“……还望掌门言而有信。”
“……”
之后欧阳少恭和雷严说了什么,苏语冰都不知道了。
因为她晕过去了。
苏语冰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个冷清的地牢了,身下的被褥还挺软和。
她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人审视的目光,那种视线没来由得让她心里一慌,右手撑着床沿立刻就想坐起来。
“袖风莫动。”
欧阳少恭伸手按住苏语冰的肩膀,把她给压了回去。
“虽服解药,药性未除,静心休养为上。”
苏语冰对这种姿势很不适应,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尽管这种小动作完全是徒劳的。
“我觉得自己没事了……”
欧阳少恭保持着上身前倾的姿势,笑道:“袖风若是当真好了,我岂能拦得住你?”
苏语冰侧头看了看按着自己肩膀的爪子,恨恨地撇嘴。
她要是当真完全恢复了,一巴掌呼死这倒霉鬼!
自己倒霉催的还连累她!
欧阳少恭忽然笑了笑,“袖风当真半点也不记得从前的事吗?”
这根本就是笃定了她这身体就是那夏家的女儿吧。
苏语冰腹诽一句,淡定地笑着摇头。
“我不觉得自己的记忆缺了哪里,实在不明白少恭在说什么。”
欧阳少恭眯起了眼睛,笑道:“哦?想来……袖风也是不记得‘苏蓉蓉’了吧?”
苏语冰立刻给惊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