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明撩(1 / 1)

你撩够了吗 甜许 2576 汉字|1 英文 字 26天前

第57章 明撩

  摩托车一路飞驰, 南漓渐渐习惯速度,她睁开眼,眼前的巴黎沉浸在夜幕里, 华灯之下,像一幅幅油画。

  远处的巴黎铁塔熠熠发光, 指引着一切浪漫的发生。

  橱窗里琳琅满目, 微醺的流浪汉吟诵圣经, 喷泉迸发, 卷发男孩闭眼亲吻女孩, 红色气球从女孩手里飘向天空。

  桥上的路灯倒映在塞纳河中, 阶梯上坐满拥抱的情侣, 数着同一片星空。

  南漓抬头看星星的时候,摩托车停了。

  惯性下, 她撞到迟最的背,惊呼一声。

  穿戴在头盔里, 她的脑袋嗡嗡地疼。

  该死的迟最,她这条小命早晚交代在他手里。

  “我抱你下来。”

  “不用!”

  南漓穿的短裙, 不过好在她腿长, 撑住地就下来了。

  无人的河畔, 晚风无声地吹动湖水。

  波光粼粼的世界,城堡式的建筑, 复古, 迷情,像诗,像画, 充满艺术情怀。

  很绝的氛围。

  ——可是和迟最。

  南漓拉下嘴角, 小脸一垮, 太扫兴了。

  “你带我来这干嘛?”她问道,这么晚可不安全。

  “吹风。”

  迟最淡淡地给出回答,抄兜,没正行地倚着摩托。

  “有病。”南漓的实话实说。

  谁知,迟最搂住她的肩,把她揽在怀里,懒懒地靠在她肩上。

  南漓感到强烈的不适,却又挣不开他的手。

  “我10岁被养父母接到巴黎,这里是我的第二个故乡。”迟最开口说,除了靠在她身上,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南漓,你有恨的人吗?”他接着问道。

  南漓愣住,转头看他,他的神情不同往日的漫不经心,挂在嘴角的笑,更像是自嘲和讽刺。

  “迟最,我没有心情听你倾诉。”她一点也不想了解他,只是徒增麻烦而已。

  她发现自己对除了身边人以外,都挺冷血的。

  “我们都是孤儿,你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你需要我同情吗?”

  闻言,迟最嘴角的弧度更大,“同情换不来任何东西,可是南漓,我想要你的同情,哪怕只有一秒钟。”

  南漓抿唇。

  迟最:“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她是个懦弱自卑的中国女人,一辈子活在男人的阴影下,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有了勇气要离开那个男人,因为她的儿子被男人砍掉了手指。”

  迟最脱下手套,竖起那只手给南漓看。

  “就是这里,他用菜刀从食指一根根砍到拇指,一边砍一边热油。”

  南漓看着他手指上的疤痕,不可置信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因为他以为自己在做菜。”

  “什么?”南漓瞪大眼珠,这个故事越来越离谱了。

  “他切好后,正准备倒进油锅的时候,女人醒过来了,她抢回手指,带儿子去医院保住了手指。”

  “女人准备离开的那天,是个雨天,台风要来了。男人又出现幻觉,他把女人当做魑魅魍魉,邻居报警,警察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倒在血泊里,儿子被他挟持作为人质。”

  “后来呢?”南漓问。

  迟最埋进她的颈窝里,“他死了。”

  “男人准备捅死儿子再自杀,举刀的时候,中弹死了。”

  南漓头皮发麻,后背被阵凉风侵袭。

  也就是说,男人在挟持儿子的时候已经清醒了。

  可是男人还是想杀了儿子。

  迟最说的都是真的话,她不敢想象他当时的心情。

  “你恨他,并不能复活你的母亲,也不能挽回你的不幸。你得往前看,深陷过去只会无法前进,故人有灵,她在看着你呢。”

  怀里的男人抬起头,“你是在心疼我了吗?”

  南漓:“……”

  迟最向后撤开距离,打量她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大笑,“亲爱的,你一定很容易被骗钱吧。”

  “迟最!!!”

  他笑得前仆后仰,南漓扑上去打他,电光火石之间,他倏地抱住她。

  青筋凸起的手腕握住腰间凹陷进去的地方。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南漓没缓过神,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气氛变了味。

  她躲开炙热的视线,不经意停在他的喉咙上。

  同样修长挺拔,但不够白,没有那种冷色调的近乎透明的白,也没有若隐若现的血管,喉结也不够锋利。

  不像他。

  高级香水的味道传到她的鼻间,如梦初醒般,她一把推开眼前的人。

  她捂住脸,抓起头发,深呼吸,掩饰刚才的猝不及防。

  路灯闪烁,湖面掀起风浪。

  仿佛闻见熟悉的味道,她想自己可能入魔了。

  迟最没有解释,把头盔丢给她,沉声道:“回去吧。”

  -

  南漓做了个梦,梦里到处是火,她也不能避免的被火蛇吞噬,火势淹没一切的时候,她醒了。

  喉咙干哑的发不出声音,她捂着喉咙,注意到空调才24°,怪不得会扁桃体发炎。

  梦果然都是反的,她嘟囔着下床。

  门口传来敲门声,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跑去开门。

  “早安,亲爱的。”

  门外站着的,是衣衫整齐的迟最,他穿的什么她没关注,只看到他画眼线了。

  “做什么?”南漓叉腰。

  “别这么气鼓鼓的,我来给你送爱心早餐的。”

  南漓沉默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什么吃的?”

  迟最举起袋子,“小笼包,生煎,豆腐花还有鸡蛋灌饼。”

  “东西放下,人走吧。”

  迟最:“?”

  “看见你我就满脑子油炸鸡爪。”

  “呵。”迟最冷笑一声,按住她的脑袋,把她按回房间,利落地带上门。

  “早知道你口味这么重,下次我一定带给你尝尝。”他没好气地说。

  南漓:“迟最!不许碰我的头发,我数三下!”

  不得不说,迟最带来的中式早餐还是很地道的,尝出了家的味道。

  她吃得满嘴油,迟最抱着手看着,从头到尾精致地像出席宴会。

  嗯,他不仅画眼线,还做发型了。

  “你这眼线画得真好看,下次不要再画了。”

  迟最有点无语在脸上,“这是天生的。”

  “不可能。”

  “擦不掉。”迟最抹了下眼角给她看,指腹上干干净净。

  “你打扮成这样去买早餐的?”

  “当然,还排了很久的队。”

  “没有人看你的表情像看傻子吗?”

  “除了你,没有。”迟最露出充满笑意的表情,“倒是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

  南漓:“哦。”

  迟最:“我说我的猪要起床了,急着回去喂她,不方便多聊。”

  “你才是猪。”

  “是吗?我不介意跟你成为同类。”

  聊死。

  南漓吞下最后一口小笼包的时候,门铃又响了,她看过去,让迟最去开门。

  迟最看她鼓鼓的脸,低声笑了几声,变得好使唤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笑容凝固。

  “谁啊?”

  南漓问完,迟最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江矜言走进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亮的,别的地方沉没在昏暗里。

  江矜言看了眼床的地方,“我打扰你们了?”

  南漓听见声音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以为幻听了,直到见到江矜言的脸,做梦一般,他竟然千里迢迢,从另一个国家来到她的面前。

  “江矜言,你——”

  她惊讶地不知说什么,等反应过来,他刚那话什么意思?

  “知道打扰还不走?”迟最比她反应更快,狭目微眯,目光泛着寒意。

  南漓:“?”

  你没事吧?

  江矜言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举起手里的袋子,对南漓温和地说道:“我给你带了冰美式。”

  迟最:“她不能喝冰的。”

  南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迟最转身,一字一顿道:“亲爱的,豆腐脑和冰美式你只能选一个。”

  南漓:“都选行不行。”

  “当然可以。”江矜言越过迟最,插好冰美式递给南漓,“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人限制你。”

  江矜言坐在南漓对面,已经宛然把自己当成这间房间的主人。

  迟最阴恻恻地磨牙,某人只顾着吃,并没有想到他。

  江矜言低头摸了摸肚子。

  南漓这才想起来问:“你是不是没吃东西?这里有包子,别客气,自己拿。”

  迟最:“?”

  迟最看着江矜言喝着豆花和他使眼色,恨不得把早饭丢出去,也不便宜这对姐弟。

  他忍,不能上小弟弟的当,显得自己格局很小。

  迟最站到窗前,撩起窗帘,看向外面的景色。

  南漓入住的是四星酒店的总统套房,窗外有泳池,远点可以平视巴黎铁塔,将整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清晨,凉风带过白纱帘。

  “你一个人坐飞机来的巴黎吗?”南漓问道,印象里江矜言没有坐过飞机。

  “嗯。”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个房间?”迟最的话音响起,一针见血,还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

  南漓放下冰美式,她确认自己没有说过。

  江矜言穿着白T,窗户的光透进来,照在他脸上,格外的白。

  他拿起纸巾,弯腰,替南漓擦嘴角,漂亮的桃花眼蕴着笑,像三月的春光,勾起满屋子的旖旎。

  “姐姐,无论如何你在哪儿,我都会闻着你的味道找到你,做哄你开心的小狗。”

  白纱在两人中间扬了下,光透进来,江矜言睁着棕色的眸子,澄澈纯净。

  像小狗的眼睛。

  可为什么小狗的眼睛会这么诱人?

  南漓咽了下口水。

  没有人发现,她在桌下的脚趾蜷缩弓起,像绷紧的弦。

  作者有话说:

  下章修罗场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