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文浩他们几人走后，成欢收拾了一番，拉着杰恩洗了回激情四射的鸳鸯浴。
洗完澡杰恩早昏昏欲睡，在浴缸里就已经软绵绵一团。
成欢抱着他上了床，就着刚才的湿润再温和地来了一回，弄得杰恩更加疲惫，无力地睡去。
事后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怕杰恩闻到烟味儿醒来，就一个人去了阳台。
这个城市已经安睡，但此刻的他却毫无睡意，家里又在催着他结婚，安排了几场相亲，之前的推掉了，但这次这个他得去，市长千金，怎敢随意爽约。
这些事他都不会跟杰恩提，他认为自己能摆平，让杰恩知道只会徒增烦恼。
抽着烟想了会儿事儿，还是回房搂着杰恩睡了。
周二文浩接到黄师电话说报了名周五考试，让周四去练习一天。文浩只好请了周四周五两天假。周四一早就去了学校，去的时候那里居然已经来了四五个人了，也都是学生模样，大概也是Ｃ大的学生，Ｃ大就在这附近，学车的学生特别多。
那几个都是女生，文浩就站一边一个人呆着。那几个女生倒是不时瞧瞧他，但没人过来搭讪，大概不好意思。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师傅人影。
“滴滴滴滴……滴滴……”
听到由远而近传来的滴滴声，大家都转头看去。
一个留着板寸的大哥？大叔？
看起来大概三十上下，骑着个电动三轮车，没有遮阳棚，像是个迷你小拖拉机一样的车子。
里面穿着个灰色毛衣，外套黑风衣，脖子上围了个白色长围巾还是丝巾？看不太清。
文浩脑子里顿时闪过粤语歌声――上海滩，“浪奔……浪漏……”
骑着电三轮的许文强！
这位文强哥，开到面前来，跳下车，步履轻盈地走过来。
问：“你们哪个想吃鸡脚脚？”
众人皆摇头。
文强哥没再问，转开头去四处张望。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也走到这边来。
张望的文强先生又过来问，一脸真诚急切，“师傅呢？”
“师傅呢，师傅呢？”
从右到左，从头到尾，一个人问一遍师傅呢，一路到文浩那里问了十几遍，大家都没答话。
因为大家也不知道。
文强沉默了一会，最后终于忍不住可怜地大声说，“求求你们了嘛，你们哪个告诉我一下，师傅在哪里嘛！”
文浩正要开口说不知道，有几个女生异口同声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嘛。”
文强：“噢，就是哈，我有电话的嘛。”
开始拨电话，拨了一会儿终于通了。
就听电话那边狂吼过来，大声得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听见了每一个字。
“你瓜的嗦，一直给我打，打了十几个电话了，你就恁求想我嗦，想跟我搞同性恋哇？”
那些女生立刻发出阵阵爆笑。
这文强先生难得的脸红了。
这回是……脸红的许文强！
后来多接触几回，文浩才知道，原来这个大哥是卖卤鸡爪的，为人热情憨厚，所以逢人便问，想吃鸡爪不。
周四断断续续练了几回，周五还是一早就去了学校集合。
教练通知文浩他考试是下午第二批，他以为第二批就是最后一批了，去了知道原来还有第三批，心里还窃喜了一下，要能排在前面早点回去就好。没想到第二批进去的等候区，娘的，最后等候区一共也没几个人了，才念名字告诉说他是最后一个。
这个等待真是磨人又费神，比他做一天口译还累。
没先到Ｄ市限车以后，考个驾照这个费时费力，要知道他还真不愿意现在来淌这趟，最不济找人弄个照得了。
但是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想归想，还是没去那么做。
梁欧守了一上午考试，中午的时候去休息区逛了一圈，没有看到文浩人影，又去所外的一排茶餐厅找了一圈，还是没有邂逅文浩，心里纳闷儿咋还找不到人呢。
这个时候的文浩坐了一上午，屁股都做疼了，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找了个宾馆睡觉去了。
梁欧这时候当然找不到他，总不能大中午找个借口连宾馆都搜咯。
下午的班，梁欧一个人在监控室内，心内居然切切期盼，看着显示器不停抱怨时间过的太慢慢慢慢了……
慢慢地，慢慢地，时间终于接近六点，终于又要看到文浩了。
梁欧竟然坐立不安，死盯着屏幕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点什么精彩内容似的，心跳却是急促乱蹦个不停。
看着文浩走到镜头前，依然唇红齿白。
文浩一走进镜头前就有一种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的感觉，背脊发凉，耳旁霎时阴风微微。他不知道其实是前面有双眼睛紧锁着他，不是后面。
这次在一号车库，前面连着上去了五个人，全挂了，下来的人说是车的方向盘是歪的，打正盘子，那车就是斜着开的，所以要斜着打方向盘。
说得后面的等候的人，人心惶惶的，把这库叫死亡车库，谁都不想被排过去。
可文浩还是倒霉地被分去了那个车库。
上车看了一下，镜子是歪的，没调镜子的缘故吧，所以前面的人挂了。
座位什么的该调的调好，管他风向盘正的不正的，凭着感觉找点，不确定的时候就停一下，像其他人那样伸出脑袋去瞧瞧。
要险不险地，蜗牛一样左飞入了库，呼，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没超时。
正慢吞吞加小心翼翼地调整车头出库，回到起点就算完事儿，平平稳稳挪动，车尾尚未出库，副驾驶座上那个可恶的机器，又开始说：考试不合格，手刹空挡请下车。
爷爷的，他没撞杆啊！
他似乎大概也许的确是没撞杆，说他撞了的是梁欧。
当时是，梁欧很激动，梁欧的眼神也很激动，梁欧的手指也很激动，看文浩快出来了，自己也激动地站起来，想马上下去找他，哦豁，一激动，心里呐喊着快下车快下车，一个手滑不小心真的按了语音，让他下车。按下去了，自己也一愣，愣了几秒，……又一想，算了，这次对不住他了，恩……下次……下次看看要不要让他过吧……
回神后马上奔到门口，一把猛地拉开门。
“啊……”，一女声低低尖叫。欧阳静一脸骇然地立在门口，挡住了梁欧去路。
“小静，你怎么来了？”强自镇定，稳住了往前倾斜的身形。
欧阳静双手推着梁欧进里面去，“你干嘛啊，怎么一惊一乍的！”
梁欧被她推着，双眼盯着楼下远去的背影，眼神哀怨！又让这小子走了！
看他走到门口，似乎还有个人影跑来接他，过来就去拉他的手臂。
梁欧顿时心中狂然怒火，嫉妒万分，原来自己还是受不了他跟别人一起。
不过顿时又泛起一阵失落，是啊，这么多年不见，彼此都陌生了，说不定他早有爱人，自己这一头热的凑上去，是要贴人家冷屁屁吗！说不定就算他愿意这样，人文浩他还不要呢！
“看什么呢？咬牙切齿又悲愤欲绝的样子……”
欧阳静看梁欧不怎么搭理她，两眼望着远处，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两个男人在门口你拉我摔的，一个英气清俊，一个清秀斯文，倒都挺养眼的。
“没看什么。”
“你是看门口出去的那两个人吧，真是的，两人都看着颇顺眼的，怎么就……就……”，遗憾又略带鄙视地，还是没说出那个几个字，“大庭广众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有伤风化……”
“闭嘴，别说了。”梁欧心里烦躁不堪，说话不由带出了一点暴脾气。
“你对我凶什么凶！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暴躁了？”
梁欧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应该对她大声说话，克制住自己，放缓了语气说，“不是凶你，我最近有点焦燥，刚才说话大声了。”
“以后不许对我这么说话，要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马上撒娇又连媚带嗔地威胁梁欧。
梁欧也就就坡下驴了，不用再争执。
“知道了，以后不这么说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就是了。”
“明天我要离开一个月嘛，舍不得你，所以就自己来找你了。”
“嗯。”
梁欧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们先去逛超市，买点东西。”
“嗯。”
被欧阳静拉着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又提了点礼物送欧阳静回去，给欧阳静的姑姑姑父。欧阳静在Ｄ市是住她姑姑姑父家，她父母在老家，让她毕业了回去工作结婚，她不愿意，想在Ｄ市混出点出息，坚持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