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身,你至于吗?”
“滚,你给我滚!”
“你这人什么态度,滚的也不该是我吧!”
我拿被子胡乱抹抹脸,掀被子下床,手一抖不由僵住——雪白的床单上,触目的几抹嫣红。
感觉着全身的酸疼,看着皱巴巴的床单,我指尖发抖,咬紧嘴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哭。
刚失恋就碰上这种混账事,我真该跑去买彩票。
这人好像也变了脸色,震惊中还混合着茫然,他睁大眼睛看向我,“我……”
我跳起来,卯足劲抬手就给他一拳,正中他左脸上昨天被我用酒瓶子砸中的部位。
他闷哼一声,被我捶得退后两步。
我的手硌得生疼。这厮脸皮真厚。
“你听我解释……”他捂着脸,一脸的委屈。
真不知道这事情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蹬上鞋,拎起挎包,胡乱摸出一把钱扔在他身上,眼中几乎要喷火,“服务费!”
他愣了,站在原地没说出话。
我撞开他大步离开,摔门走了。
酷夏的太阳烤炙大地。
狼狈地打车回家。我头发蓬乱眼圈发黑,带着这副尊容登上公交车一定会被人民群众视为失足妇女,事实上我也和失足妇女差不多了。
前脚男朋友劈腿,后脚沦为失足妇女,我的人生果然多姿多彩。
我没有洗漱直接扑到了床上,想哭,意外地却哭不出来。眼角干涩得像常年缺水的土壤,龟裂干涸没有几乎生命的迹象。我打开空调,盖上被子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万幸的是我居然睡着了,不幸的是我梦到了李乐然。许多梦境一闪即逝,甚至没有具体的意象,但我确定每个梦境里都有李乐然。三年光阴,春夏秋冬春夏秋冬,到现在,最后一个夏天。
我梦见念大三那会儿他追我,每天捧着一捧玫瑰花,倚着车门等在我们宿舍楼下,就差扯几条红底白字的横幅昭告天下说他爱我。
那时候真幸福啊。
那时候的李乐然,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他眼里心里揣着的,都是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修文,欢迎提意见指正哟~~
☆、02 失恋理疗
〖04〗
我是被疼醒的。
呻吟着爬起来,捂着肚子去了趟洗手间。而我的心情,在进洗手间之前和出洗手间之后,发生了改天换地的重大变化。它比一个夹了脆皮花生米香菜辣酱蒜末和火腿肠的煎饼果子还要复杂。
进去之前,我颓废、绝望、生不如死。
出来之后,我茫然、悔恨、怅然若失。——我家的洗手间就是和监狱一样的存在。
而原因没有其他,仅仅是因为,我的大姨妈它终于来造访我了。
回想起雪白床单上的嫣红,回想起那家伙被我打得青紫的左脸,我的人生瞬间多了几样色彩。
我无力多想,甚至也没有产生一种“啊原来我没有失身我还是冰清玉洁的少女”这样的合浦还珠的喜悦心情。我的贞操失而复得,我的爱情不翼而飞,二者并不能抵消让我忘记失恋的痛苦。
那么爱情呢?如果爱情失而复得,我还会要么?
我从脱下来的牛仔裤里找到手机,翻到李乐然的号码。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他就不好奇我是否尚在人世?还是说我是死是活,是被人卖了肝骗了肾还是取了贞操,他根本就毫不关心。
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麦兜的志愿响起,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迅速接起,声音冷静而没有波动,“喂。”
“女士您好,我们是××保险公司,请问您需要一份保险吗?您是工作还是上学?是单身还是已婚?是……”
我对着电话大声喊,“滚蛋,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我狠狠地摁了电话。虚弱的心脏仿佛经历了一次高台跳水,颤抖彷徨,整个世界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它继续跳动的支点。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翻开通话记录,蓦然看到一个已接来电。
李乐然的,昨天凌晨1点23分。
也只能是昨天,之前的一个星期,李乐然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可是,已接来电?
我没接,谁接的?
只能是,那厮……
我迟疑良久,还是给李乐然拨了电话。响了很多声那边才接起。
“莫非。”
“李乐然。”
“有事吗?”
听到他说这话,我真想先和他谈谈天气,再问候问候他的家人,这将会是一通十分友好的谈话——“日,去你妈的!”——但我没能这样说,我不愿意自己像个只会爆粗口的无良泼妇,作为新时代知识分子我得讲理。
我说:“你说有事吗,有什么要说的要放的你今天给我解释清楚,这么些日子你一直躲着我呢不是吗?别躲了,我不会缠着你,把话说开吧。”
那边是几秒钟的沉默,他重新开口。
“莫非,我们分开吧。”
“说完了吗。”
“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三年了到这会儿了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了,你买一衣服穿三年,回头再去人店里跟人说这衣服穿着不合适,你指望人怎么说你?”我学了导购小姐的腔调,“先生,这件衣服您买的时候可是很合适的哦,现在穿旧了我们是不给售后的哦。”我笑,“李乐然,不喜欢了你不能明说啊,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缠着你,你丫瞧不起谁呢!”
又是沉默,他说:“莫非,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我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话费挺贵,浪费在你身上我肉疼。”
“莫非,”他似乎有些不耐烦,“都是我的错吗?昨天接电话那个,那个时间你们还在一起,他能是谁?!你一定要我明说吗?”
我愣住,半天才说:“对,不是你先错的,是我!是我TM甩的你,我对不起你李乐然!”
他轻轻地叹一声,“莫非,祝你幸福。”
而我已经按捺不住嗓音里的哭腔,我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的幸福跟你没关系!”
刚说完,听筒里成了忙音。
我们谁也没有挂电话,手机欠费了。通信公司告诉我,请充值。
看,那么惨烈的分手台词,它都听不下去了。
〖05〗
又是一天。
天晴,热。
早上起来洗漱,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印堂发黑眼圈发青,两眼无神,简直像一弃妇。
我边刷牙边哼歌,试图提醒自己,是我甩的李乐然不是李乐然甩的我,他才是一弃夫~
这样想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鲁迅先生牵着阿Q的小手飘过,留给我两双幽幽的眼神……
我甚至还下厨给自己弄了碗面,挑了两口又觉得难以下咽。一定是我的厨艺退步了。
我打开电脑,上网交了话费,正想找个无厘头的香港电影乐呵乐呵,电话就疯狂地打进来。
“莫非,昨天你去哪了!”同事十万火急的声音。
“我在家啊。”
“刘总派给你的那个客户等了你大半天,最后没等到人,气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