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一耳刮子,可是之前他又是揉又是捏的,就跟揉面团似的,别提多疼,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他倒闹起了脾气,冷这一张脸,就当不认识我,更别说电话啥的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看着平平淡淡,唯一不同的是,他沈奕不认识陆安心了。
我捏着手机,咬牙切齿,想让我妥协,不可能!
如此这般,一周之后,我又看见了于茜兮,确切地说,是沈奕和于茜兮,一连三天,都非常“碰巧”地遇上了他们,一次是在校门口,我和向清陈洛和他们出去,正好碰上他们往车喷这里过来,于茜兮挽着沈奕的手臂,笑得灿烂无比。
隔了有一点距离,不知道沈奕看没看见我,反正于茜兮肯定是看见了,因为她亮亮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那张一直温柔而矫情的小脸儿上划过了一丝得意,
向清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我无辜地耸肩,瞪我干吗啊,老娘也是受害者好吧。
第二天,是在行政楼门口,辅导员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把我弄了过去,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两个出来,说说笑笑地。
我昂首阔步,目不斜视,于茜兮叫住了我:“陆小姐。”
深呼吸,回头,我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于茜兮只是笑,笑而不语,似乎这样的沉默能给我无数的尴尬。
沈奕也静静地望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流过,很快,我看不清,也没去在意。
“有事吗?”我笑问。
于茜兮愣了愣,抬头看了沈奕一眼,摇摇头:“没,没事。”
“好,那我先走啦,”冲沈奕挥挥手,“老师再见。”
没去管沈奕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和于茜兮脸上奇怪的表情,我大步进了办公室。
结果,辅导员那个傻X乐呵呵儿地望着我,脱口而出:“安心,好久没见你,老师很想你啊。”
我抹了抹额角的汗:“那么,老师,您有啥事?”
他大咧咧地笑:“没事儿,就想瞧瞧你。”他的口气阴阳怪气地。
我翻了个白眼:“老师,小心我录音。”
辅导员小脸儿顿时一白,打着哈哈说“哎呀安心还是这么有个性哈,好啦,回去吧,注意身体,谨防色狼啊!”
你说我能不抽风么,瞧瞧我这些伟大的授业恩师们,泪~
第三天,我和向清提着热水壶去打水,在寝室楼下遇到了他俩,向清怪笑了一声:“他俩还真能逛,没想到沈奕这么幼稚。”
我翻着小白眼儿,当什么都没看见,踩着正步,提着热水壶,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前走,当那俩娃是空气。
向清追了上来:“陆安心,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样啊?”我若无其事地走着。
“你以为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你跟沈奕那点子破事儿吗?以前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但你看看现在,人家都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跟个傻X似的,我说你当时拼死拼命地跟你姐抢男人,就是为了今天这样啊!”
我继续昂首阔步:“你没听说过以退为进吗?”
向清一愣,笑了起来:“你小心一点,别退到阴沟里去了。”
“你就放心吧,你当我陆安心是二逼青年吗?”
“你本来就是啊。”向清乐颠颠儿地。
那天晚上,我正在厕所里解决人生大问题,诶,这两天有点儿上火,干啥啥不顺利,脸蹲个坑腿都要麻。
“陆安心,电话!”向清在外面吼。
我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仰着脖子,老脸扭曲:“说老娘不在。”
然后,我就听见向清大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喂,安心啊,拉大号呢,诶,她便秘!”
“你干吗非说我拉大号啊,没见你以前这么老实啊,”我翻着白眼儿,歪着半边身子,提着裤子出来,“谁啊。”
向清瞟了我一眼:“沈奕。”
我一愣,随即笑:“好。”
第二天晚上,我正扒拉着戴潇带给我的烤番薯,手机又响了,瞄了一眼,沈奕。
示意向清接:“机灵点,别再这么老实了。”我白她。
闲情接了起来:“喂,沈老师,安心啊,安心她在,恩,吃,”
我瞪她。
向清一愣,脱口而出“吃大便。”
“咯吱!”手里的勺子变形。
向清颤巍巍地挂掉电话,讪笑:“安心啊,我说你别吓我啊,吓得我都语无伦次了。”
第三天,老娘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赫然一盒碧生源常润茶,一罐益达木糖醇。
那一天,向清和戴潇的嘴角一直在抽搐,我一直处在一个爆发的边缘。
最后,当向清抽着嘴角儿奔过来对我说:“安心啊,给我吃个木糖醇。”时,我终于全线爆发,抡起我那可怜而无辜的手机站在椅子上,高呼:“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全世界都抽风了~
沈奕这厮很了解我,那天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否则,他肯定会惨死我的狮子吼之下。
第四天,有沈奕的课,班长却突然发了通知:沈老师生病,请假了。
向清去问了班长,班长摇头,据各种小道消息,沈老师似乎因为一些感情问题,身心俱疲,形容枯槁,自暴自弃,终于一病不起。
“真的假的啊?”向清将信将疑。
班长耸肩:“我哪知道,不过辅导员倒是忧心忡忡地,不住摇头叹息呢。”
向清回来就扯着我:“喂,陆安心,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啦,沈奕不会真为了你自甘堕落吧,他,不会是吸毒了吧!”
我心里也没底,谁知道他呢。心里着急,嘴上还是要逞强的是吧:“能有什么大事儿,他还有心情寄这种快递,好着呢,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作践自己的,”我垂下头,“更加不会为了我自甘堕落啥的。”
向清看了我许久,最后只是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我就这样开始忐忑不安,最后还是没憋住,打了个电话给他。
关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四五天,我承认,我开始焦灼不安。
理智告诉我,沈奕这种阴险小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但是有时候,在真心面前,理智算个屁,明知道他不会有事儿,我还是会着急。
直到那天接到院长的电话:“小姑娘,是我,院长。”
我讷讷地:“院长~”
我站在沈奕家门口,耳边回想着院长的话:“小姑娘,帮我去看看小奕吧,好几天找不到他,电话又关机,他的心,其实很脆弱的,他也会伤心,他也很小孩子气,去看看他吧,他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也喜欢他是吗,去吧,他在等你。”
掏出钥匙,开门,开灯,我把鞋子放到一边的鞋架上,一眼看到了上面的一双白色高跟鞋。
很漂亮,很淑女。
我把鞋子放好,慢慢走进去,客厅里没有人,安安静静地。
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被子整齐地叠着,蓝色条纹的白色床单也很整齐,关门。看了看客房的方向,嘴角慢慢勾起。
转身去了书房,里面有一点光亮,是电脑,巨大的椅子中有一个阴影,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