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喜欢漂亮美人有什么错 假山南 5384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第107章

  对于少年仙尊消散前的那个吻, 蔺绮始终有些介意。

  少年姐姐是不是有一点喜欢她。

  如果主体与分神情感互通,是不是代表着,姐姐可能也有一点喜欢她。

  她所求的并不多, 有一点点就可以了。

  晴冬的早晨阳光朗照, 蔺绮走在山道上, 感受着清寒而柔软的昼光,思绪翻飞无处着落。

  应鹊河缀在她身后,结结巴巴的,隔一段时间就喊一声大小姐, 似乎很紧张,蔺绮语气轻软,捡了几句安抚他, 应鹊河才冷静下来。

  但他还是有些慌神, 以至于问问题都有些口无遮拦。

  “大小姐是想前辈同意还是不同意。”

  蔺绮轻轻眨了眨眼睛, 没回答。

  “要先见宗主吗。”应鹊河见蔺绮没说话, 又问。

  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很畏惧宗主, 但是在他心里,见大小姐那位“姐姐”,远比见宗主更恐怖更让他抗拒,可是若想和大小姐合籍, 见宗主分明才是最难的一关。

  蔺绮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要见他?”

  因为他是您父亲啊,先见宗主真实一点……

  应鹊河心中默默回答,但看见蔺绮疑惑的目光, 也被她感染, 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果断把话咽回去。

  “我只有练气境, 实力低微,又无家世背景,实在是最下等的选择,我与大小姐天壤之别,大小姐选我,正常人都不会同意。”应鹊河弱弱开口。

  他自然不会愚蠢自大到以为自己真得是大小姐的心上人,他猜测大小姐想靠他试探点什么,但他条件太差了,估计试探不出什么。

  “大小姐要是想试探前辈,可以挑那些与大小姐堪配的人,主峰苏云苏师兄,金丹七重,承庆王之子,卦圣亲传;丹静峰夏颂师兄,金丹一重,出身皇商,是家中唯一的子嗣,二十岁继承家产,如今富可敌国;丹静峰文良师兄,金丹二重,入仙门前是西曲侯世子,年少英才,十二岁获封郡王……”应鹊河给她推荐人选,“他们都十分好相处,大小姐若是去找他们,他们绝不会拒绝。”

  “你对他们怎么那么了解。”蔺绮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应鹊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摸了摸鼻翼,支吾一声:“见过,小时候见过。”

  蔺绮无意深究应鹊河的家世背景。

  他又开口:“大小姐,无论在仙门还是人间,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他们……”

  蔺绮回头,伸出一根葱白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应鹊河噤声,她眉眼弯起,眼眸清亮,声音软绵绵的,笑道:“无论是练气还是金丹,是升斗小民还是王公贵胄,对姐姐来说应当没什么区别。”

  “姐姐脾气很好的,不要怕。”蔺绮轻言细语道。

  她的眼神平和安静,似乎有操纵万物蛊惑人心的力量,应鹊河长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嗯!”

  蔺绮转过头,扑哧一下笑出声,见一见姐姐而已,又不是去赴死。

  应鹊河听见大小姐的笑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霜雪天传送阵法外,蔺绮停住脚步,开阵的空挡里,她心中也浮起一丝惴惴的情绪。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一丝一毫都猜不到,她也很迷茫。

  “大小姐?”应鹊河看她一直不动,试探性喊了她一声。

  蔺绮对上他的眼睛,回过神,点点头,说:“走吧。”

  **

  今早,蔺绮是瞒着姐姐偷偷出去的,但蔺绮也没什么负罪感,堂堂容涯仙尊,不至于连霜雪天里少了个人都察觉不到,所以她回去的时候,是和应鹊河一起,大大方方走进高楼的。

  容涯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

  彼时他坐在一楼桌边,面前是一只机关雀,和从机关雀身上掉下的青色羽毛。

  “姐姐。”蔺绮喊。

  “前辈。”应鹊河对他作揖行礼。

  容涯嗯了一声,抬眸笑着看蔺绮:“这是袖袖的朋友吗。”

  蔺绮垂着眼,避开容涯的目光,嗓音轻软:“姐姐,他就是我喜欢的人。”

  “……”

  青年清瘦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点着青绿尾羽,眸中情绪不明,语气带笑:“袖袖,你年纪还太小。”

  “前辈!”应鹊河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对上仙尊的目光,俯身打了个长揖。

  眼前这个人容色昳丽,有一种搜魂摄魄的漂亮,但依然能看出是个男子,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叫他姐姐,应鹊河最初有些诧异,但无论如何,自己完成大小姐吩咐的任务就好了。

  容涯垂眸,点了点桌上的机关雀:“去人间皇都看看。”

  应鹊河长睫颤了一颤,机关雀顺窗沿飞出,容涯又将目光投向他,语气温和:“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明明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但陡然看见他,应鹊河就有一种想逃的冲动。他舔了下干涩从唇角,竭力遏制自己的颤抖。

  又平复了好一会儿,应鹊河才直起身子,双手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语气恭敬,压住颤音,很有担当地开口,直奔主题:“前辈,我心悦大小姐已久,想和大小姐合籍成婚,结为道侣,还望前辈成全。”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雪地上冷风清寒,卷起碎雪,在空中乱飞。

  容涯一直安静看他,不说话,薄蓝瞳仁冷寂如冰。

  应鹊河攥着衣角,蔺绮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他,她想的是好不容易捞到一个大善人不能让他被吓跑了,然而她的动作落到仙尊眼里,却是不一样的含义。

  容涯看着蔺绮,眸中冰化,反而笑起来,轻轻重复:“道侣?”

  应鹊河咽下一口口水,打直双腿,垂眸不敢看仙尊,心中疯狂默念我欠大小姐两条命死在这里也可以,他语气坚定,斩钉截铁说:“是!”

  “此等要事,令尊令堂同意吗。”容涯问应鹊河,目光却落在蔺绮身上。

  容涯朝她招手,让她到他身边去,蔺绮犹豫了一会儿,容涯不轻不重喊了句袖袖。

  蔺绮鼓起勇气,一双乌黑星眸含光带水,声音软软的:“姐姐,我已经及笄了,我可以自由选择我的道侣。”

  容涯静默看了她一会儿,沉声道:“过来。”

  蔺绮走过去,容涯拉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目光才又温柔下来,他伸手给蔺绮理了理额角碎发,青年指尖冰凉,身上气息也清冷,薄蓝眼瞳中似有冬日清早云霭氤氲,又似蒙了一层雾,这种目光让蔺绮感觉陌生,一时间,蔺绮也揣摩不清姐姐的心思,她扯了扯容涯的衣角,软软开口刺激他:“应师兄还站着呢。”

  容涯捉住她在衣料上乱划的小手,紧紧握住。

  蔺绮眼睫一颤。

  “请坐吧。”青年淡淡开口。

  他吩咐阿稚把灶台上温着的朝食都拿出来,摆在桌上,抬眸对应鹊河说:“你们赶得那么早,你应当还没用过饭吧。”

  阿稚站在一边会意,给应鹊河也盛了一碗粥,应鹊河讷讷:“没、没……”

  “用一些吧,”容涯说,“此等大事不应草率决定,你且问问令尊令堂的意见。”

  “他们从不管我,不会过问我合籍的事。”应鹊河巴巴开口。

  容涯:“他们会过问的。”

  说完,还没给应鹊河反应的机会,起身拂袖而去。

  蔺绮眼睛轻眨望着姐姐的背影。

  容涯仙尊立于台阶上,回身垂眸望下来,语气清淡,似带薄怒:“袖袖。”

  蔺绮咬着一块糕点,捏捏自己温软的手,青年握她的手握得太用力,她的手都红了一层,她听出仙尊语气中的愠怒,心中一阵轻快,起身想跟上姐姐,对上应鹊河迷茫的眼神,她给应鹊河夹了一条小银弦鱼,眉眼轻弯,语气甜软:“多吃点。”

  容涯侧倚栏杆,目光清冷,催促道:“蔺袖袖。”

  不敢再耽搁,蔺绮乖乖跟上去。

  **

  蔺绮倚着窗沿,檐下悬着的松绿石檐铃,一阵风过,石片相碰,发出清脆的响音,浅蓝色灵气漫上来,霜雪天里风止云歇,檐铃声消匿于空气中。

  蔺绮拨拨石片,一只苍白清瘦的手伸过来,止住她的动作。

  蔺绮抽出手,忽视容涯不虞的目光,声音轻轻的,问:“姐姐在生气吗。”

  容涯反问她:“我不能生气吗。”

  蔺绮抬眸看他,眼眸乌黑明亮,不解问:“可是应鹊河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清正直率,勤奋刻苦,生得也好看,我很喜欢,我以为姐姐会满意我的眼光。”

  “清正直率?勤奋刻苦?世上这样的人数万万,你每遇上一个,都要喜欢一次吗。”容涯握着一盏天青色瓷杯,眼神平静,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不断收紧的指节,和手背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愠怒和不安。

  “可是我只遇上了他。”蔺绮说。

  “姐姐,”蔺绮垂首不敢看他,留给容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阳光打下来,漂亮祖宗就像一只温软小猫一样,看起来乖得要命,软糯得让容涯想抱抱她,说出来的话却气得人肝疼,“我真得很喜欢他,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自己选择未来道侣,我以为姐姐会尊重我的决定,才敢带他来见姐姐的,但姐姐既然不满意,我们就走了,不在这儿惹姐姐生气。”

  蔺绮说完,自己也心虚,她没给容涯回答的机会,抬脚离开,想去推门。

  灵气浩荡,如滔滔江水般滚滚打来,蔺绮感受到威胁,心中一凉,下意识闭上眼睛,试着睁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拢进耀眼的蓝光之中。

  这光芒极盛极冰冷,若是冲着攻击人去的,那人想必已经被剥皮削骨,但仙尊的灵气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只觉得有点冷。

  灵气封锁了整个屋子,蔺绮尝试推门,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蔺绮回头。

  容涯仙尊历来活得像圣人一样,难得发这么大火,对上那双冷寂的眼睛,蔺绮悚然一惊,有点害怕这样的姐姐。

  青年注意到她看过来,眼神又变得柔软,他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袖袖,我也不是没有脾气。”

  蔺绮眨了眨眼睛:“姐姐,我……”

  她眼前一黑,口中未完的话变成软绵绵的叫唤,眼前的一桌一椅,花束瓷瓶似乎都在顷刻间拔高了几丈。

  阳光柔软,蓝光也温柔起来,瑰丽的清光散去,蔺绮通过地上碎裂的瓷片的倒影,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奶猫,小奶猫鼻尖湿润,轻轻往瓷片上蹭了蹭。

  蔺绮心中一惊,觉得自己遇上了十足诡异的事,下意识想喊姐姐,一句话刚滚出舌尖,就换了个音调。

  “喵——”奶声奶气的。

  窗边的青年眉眼微弯,浅浅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薄蓝的绮丽眼眸中,便似春水吹过泛着碎冰的湖泊,很是温柔好看,蔺绮有些羞恼,第一次那么讨厌姐姐。

  青年走过来,蹲下把小奶猫抱在怀里。

  他嗓音清温:“你今日说话很让本尊生气,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再说话了。”

  蔺绮:“!”

  青年身上很冷,怀里却温热。

  袖袖小猫把自己盘成小小一只,张口重重咬上青年指尖,尖尖的小牙嵌入肉中不肯松口,以表示她的恼怒。

  修长漂亮的手上溢出点点血迹,容涯浑不在意,用另一只手轻轻摸摸小奶猫毛茸茸的脑袋。

  他的手清颧瘦白,实在很漂亮,现在指尖全是血。

  袖袖小猫趴在他怀里,觉得事情似乎脱离了控制,有点蔫儿。

  她看见姐姐手上的血,又劝自己,把姐姐咬成这样不大好,不好看,于是伸爪子抓住青年身上一块衣料,囫囵擦了擦青年手上的血,半晌还是气不过,又恼火地把沾血的衣料甩开。

  同情姐姐?

  狗才同情!

  气死了。

  青年垂眸,很轻很轻地笑了下,动作轻柔,一下一下给她顺毛。

  **

  应鹊河一个人在一楼待了一会儿,手中握着云镜,指尖颤抖。

  他以为自己只是帮大小姐试探试探她的长辈,但事情好像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一切都向着他始料未及的方向奔去。

  一刻钟后,清瘦病弱的青年走下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软软糯糯的白色小奶猫,小猫蔫儿巴巴扒着他的一捋长发,全然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

  看见容涯仙尊的瞬间,应鹊河立刻站起来,又朝他行了个礼。

  他没看见大小姐,有点茫然,问:“前辈,大小姐呢。”

  容涯抱着袖袖小猫,在应鹊河对面坐下,嗓音温沉:“她刚刚吃的糕点里加了酒酿,袖袖遇酒就醉,在屋里睡着。”

  小奶猫软软叫唤了一声。

  应鹊河讪讪摸了摸鼻尖,知道这位前辈没看上他,单纯不想让大小姐见他而已,他很有自知之明,没再追问。

  应鹊河攥着袖角,有些局促,把云镜收起来,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青年笑着看他,薄蓝瞳仁温和清润,“我在秘境里见过你。”

  应鹊河愣愣点头:“是,侥幸见过前辈尊颜。”

  “您比秘境里更……”应鹊河第一次见仙尊本体,觉得和先前几次大不相同,绞尽脑汁想了个词,是发自内心,也是刻意讨好,“神圣。”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了十分愚蠢的话,脸腾地一下涨红。

  容涯仙尊笑容浅浅,动作温柔,轻轻抚摸袖袖小猫茸茸的背脊,小猫一直叫唤,容涯舀了一勺杏仁酪,喂到她嘴边,袖袖小猫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派气恼的小模样,青年目光温柔似水,很能蛊惑人心,“你若是乖一些,我便不为难他。”

  袖袖小猫迟疑了一会儿,嗅嗅瓷勺中的杏仁酪,舔了一口,甜香软糯,很合她的口味。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宽容大度决定给彼此一个台阶下,青年眉眼稍弯,喂袖袖小猫用朝食。

  “这是前辈养的灵宠吗?”应鹊河找话道。

  “不是灵宠,家里的祖宗,养了很多年了。”容涯说。

  他看着袖袖小猫吃了一点东西,不至于饿着,才抬眸,对应鹊河说:“令尊想必已经联系你了。”

  应鹊河微微睁大眼睛。

  “是。”他傻了一下,手腕颤抖,险些把瓷盏摔出去。

  他阿娘早在他出生那年就被处死了,他父亲子嗣众多,并不把他一个出身低微的儿子放在心上。

  他独自一人,偷渡上了开往仙门的云舟,背井离乡,没有人找他,他的家乡也没有人在乎他的消失,他就这样,默默无闻,在临云宗外门待了将近二十年。

  然而就在刚刚,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时候,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似乎终于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他的云镜密匙,利用云镜给他发了一大段传信。

  ——应河?

  ——你疯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在找死!

  ——朕不同意!你别做傻事!!!

  这还是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第一次跟他说话,虽然连他的名字都叫错了。

  正是云镜上的几条传信,让应鹊河觉得这件事愈发诡异。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漆黑漩涡,被狂风裹挟着向前,至于前面是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他此时明明坐在这里,阳光干净,天气轻暖,他却感到割裂。

  容涯接着说:“人间的小皇子,做临云宗外门弟子实在可怜。”

  “我实力低微,进不了内门。”应鹊河大脑空白,诚实回答。

  青年给袖袖小猫拿了一块豌豆黄,掰成小块喂给她吃,他一边喂祖宗,一边说:“你不长于剑道,改修阵吧,望月派太上长老江云酌,阵道十三重,只差一步便可破境成圣,本尊让他收你为徒,如何。”

  应鹊河瞳孔一缩,唇角嗫嚅两下,巨大的信息量砸下来,让他近乎失声。

  “你不是想给你母亲争一口气吗,”容涯温和看他,“若是能拜江云酌为师,你在人间皇族的地位便可扶摇直上。”

  “前辈……仙尊……”应鹊河哑了很久,攥紧拳头,目光挣扎。

  袖袖小猫软乎乎叫唤两声,在青年腿上翻了一圈,想要跳起来,瞬间被青年按下去。

  容涯目光带笑,清温笑意却只流于表面,他接着说:“你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你曾经苦苦追寻的一切。”

  “只要你离袖袖远一些。”

  “本尊不大喜欢你们待在一起。”容涯说。

  袖袖小猫眼睛水汪汪,她扒着青年的长发,生气地往下一拽,青年莞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袖袖小猫避开他的注视,垂下脑袋,摆弄被自己拽下的几捋黑发。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他是想让应鹊河当着她的面放弃她啊。

  若她真心喜欢应鹊河,现在估计都绝望了。

  她看起来气呼呼的。

  容涯收回目光,眼神黯淡,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抚了抚小奶猫的脊背,指尖微蜷,终究不敢触碰,又收回手。

  应鹊河嘴唇半张,沉默了很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对着容涯长长行了一礼:“承蒙仙尊抬举,晚辈不敢……”

  袖袖小猫耳朵抖抖。

  应鹊河是不是傻了?这么好的条件,她都快心动了。

  蔺绮连忙给他传音。

  【你喜欢就接受,不必顾及我,这些条件权当报酬,今日多谢你。】

  【姐姐让你修阵你就乖乖修阵,别不信他。】

  应鹊河心中一震,四处找蔺绮踪迹。

  容涯注意到传音痕迹,没有刻意窥伺,又给漂亮祖宗喂了一口酥酪。

  应鹊河话头一转,感激道:“多谢仙尊。”

  容涯嗯了一声,让阿稚送应鹊河出去。

  应鹊河走出高楼,袖袖小猫跳到桌上打了两个滚,想让姐姐把她变回去。

  然而,她的动作落到仙尊眼里,却是在表示对他的恼怒和厌烦。

  容涯把小猫抱在怀里,垂首对上她湿漉漉的漂亮眼瞳,他迟疑了一下,语气很轻,低低问:“真得那么喜欢他吗。”

  袖袖小猫尝试说人话,可惜只能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幸而容涯仙尊神通广大,她喵呜喵呜他也听得懂。

  蔺绮还没忘记演戏要演全套,从容涯怀里挣脱开,蔫儿了吧唧趴在桌子上,望着正门不看他,只留给仙尊一个软乎乎的后脑勺。

  “喵呜——”

  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同意。

  “他配不上你。”提起应鹊河,容涯的语气流出几分清冷。

  虽然知道难以避免,但他很害怕袖袖因为这件事跟他生气,青年言语间退了一步,放软语气,道:“我不觉得世上有什么人配得上你,等以后你长大了、有人与你堪配的时候,我们再商量这件事。”

  小奶猫目光不满,一下子蹿出去,跑到门口,高楼的门却瞬间关上,她回头看着青年。

  ——姐姐要把我关起来吗?

  青年眼睫微垂,避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