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1)

婚后宠爱 狐卿卿 3681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第76章

  盛楹窝在副驾驶里, 侧着头,没有往沈砚舟那儿瞧一眼,车子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 但是她脸还在烧,从后视镜里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脸, 红得跟个苹果似的。

  她已经完全不想回忆刚才的事情了,完全超出她承受能力,羞耻度爆了表,臊得慌。

  过了会儿,她到底是没忍住,转头, 恼怒地瞪了沈砚舟一眼。

  都是他的错!

  太可恶了太过分了!

  沈砚舟懒懒开着车,舒服得靠着,似是觉察到她的目光, 气定神闲地朝她睨了一眼,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还笑,笑得格外无耻。

  眼睛亮得不行, 本来就漂亮的眼眸,此时升起亲昵又痞帅的笑意, 此时仿佛落满了星星,实在是太有魅力的,让人难以招架。

  “……”

  心跳又开始不听话了,混合着各种情绪, 又满又涨。

  盛楹无意识抿了下唇, 手指有点虚软,发现自己真是不争气, 原本是真的很气恼的,但是对上他眼底轻快的黑眸,灯光扫过来时,昏暗中那明亮的笑意,心又不可自抑地心软下来。

  简直没救了。

  唉。

  盛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不动声色,轻哼一声,扭过了头,手撑着车窗,单手托腮,勉强摆出仅剩不多的抗议姿态,觉得自己似乎也挺无可救药的。

  他闹,她还不是由着他闹了。

  ……

  ……

  接下来的日子,盛楹一直挺忙的,封翊也没有再来找她,她忙得一度想不起他。

  直到有一天下班,盛楹跟几个同事从电梯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今天下去采访的那户人家。

  忽然,旁边的同事话一顿,扯了下她的袖子,表情有点儿古怪,抬起下巴,往某个方向侧了侧头,示意她看过去。

  盛楹下意识扭过头,视线顺着同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封翊。

  他穿着灰色的定制西装,黑色西裤干净笔直,仍旧是矜贵的样子,站在楼下安保亭的柱子旁边,双手插兜,那副样子明显是在等人。

  保安往外敲了他一眼,又无所事事地收回了目光。

  同事们大多见过封翊,知道盛楹这个前男友,当然更清楚盛楹现在已经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并不是封翊。

  现在看见封翊又像以前那样等在那儿,现在也忍不住齐刷刷看向盛楹。

  盛楹目光一顿,脚步停在原地儿,红唇微微抿着,收回视线,跟同事笑了笑。

  同事也不笨,很快就从盛楹的表情里回过味来,想了想,到底想着一个小姑娘是让人有点不放心,往封翊那儿瞧了一眼,小声说:“要不要我们陪着你?”

  又有另一个同事说:“要不,我们帮你挡一下,你偷偷走?”

  同事们的好心盛楹心领了,但是这种事没有麻烦他们的道理。

  何况,挡了一次,难道还要挡第二次第三次么?

  盛楹摇了摇头,温软道:“不用,你们先走吧。”

  听见她这样说,其他人到底也只是同事而已,总不好太过参和人家的私事,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叮嘱了几句,先走了。

  封翊这会儿已经发现了盛楹过来了,在看见她的那个瞬间,嘴角往上勾了勾,快步朝她走过来。

  盛楹摁亮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半个小时前,沈砚舟发信息过来说公司有事,今晚会晚一些回家。

  她把手机放进了包包里,抬眸,看向走到她面前的封翊。

  她第一次,对封翊再次出现打扰她的平静生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

  她已经承受了他做错事带来的伤害,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期,现在他却非要再度插入她的生活,以不道德的身份,盛楹甚至根本不愿意看见他。

  封翊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基本已经看不到脸上的痕迹,盛楹也猜得以封翊的性格,肯定会觉得那种样子没办法见人,只有等到伤好了才过来找她。

  封翊在她两步开外站住,下意识想抬手碰她,在看见她略微警惕的目光后,手上的动作僵住,慢慢放了下来。

  在以前,他可以将她抱在怀里,现在却碰一下也不行。

  他勉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楹楹,下班了,我等你好久了。”

  四周人来人往,黄灯一变,绿灯到了,车流涌动。

  黄昏的柔和阳光落在盛楹的眉眼,在她眼眸荡出一抹光影,风将她的长发吹得缓缓扬起,她沉默着,目光安静,干干净净,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更多情绪。

  封翊脸上的笑意在她的目光中渐渐褪去,和她对视着,脸色有些苍白。

  他低着头,轻声说:“楹楹,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伤好了马上来见你。那天我和沈砚舟打架,你只关心他,我真的很难过,翻来覆去都是你那时候的表情,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样,现在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我么?”

  盛楹眨了下眼眸,眼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泊,两秒后,她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柔:“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答案?”

  封翊定定地看着她,双手握成拳,一字一顿仿佛从牙齿里挤出来:“我不相信。”

  盛楹其实没想到封翊竟然会这么难沟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像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只相信自己的答案,只认为自己是对的。

  她现在所有的举动,只是因为她爱他,又因为他的不辞而别生气,恼他,恨他,不想见她,故意借着沈砚舟气他,但是还是爱他。

  盛楹无意识歪了下头,长发从纤薄的肩膀上微微滑落,长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蝴蝶温柔的翅膀,每次在她看他时,他都想一辈子住在她的眼睛里。

  她问:“你是笃定我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所以你才那么有持无恐么?”

  这话问得很残忍,几乎是将他那些肮脏的,卑鄙的,龌龊的心思摆在了台面。

  封翊不是不知道会伤害到她,但是他还是做了,他在那个时候,把她摆在了张楚月的后一位,或者说自己青春遗憾的后一位。

  他自认算好了一些,独独没算到沈砚舟。

  封翊看着她,唇线绷直,没有接话,但是这个意思很明显。

  他从来不认为盛楹会真的离开他,他向来自信,除了他,盛楹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选么?没有想到会栽得这么狠,栽在他曾经小心警惕过的人身上,让他怎么甘心?

  盛楹得到这个答案也不算是意外,她默了默,诚实说:“别再找我了,你就是找十次,一百次,我都是给你相同的答案。”

  她朝他点了下头,从他身边走过。

  封翊转身,看着她的背影,目眦尽裂,心底的恨意,像是没压住的气,不顾不管地倾泄下来:“盛楹,你们是不是早就背着我有联系了?”

  盛楹脚步一顿。

  封翊看着她,语速很快很急,这些天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吐口而出:“要不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结婚?我才离开多久,你和他结婚了多久?你是不是早就想要跟我分手了,这次是我傻,让你找到了机会!”

  盛楹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他这话,分明是讲她放在了不堪的悬崖上。

  撞入她的眼眸里,封翊顿住,浑身一震,猛地回过了神,反应过来了一般:“楹楹,我……”

  他闭了闭眼眸,无力道:“楹楹,对不起。我只是气疯了。”

  盛楹没忍住,清透的眼眸流露出真实的厌恶。

  她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封翊心口被狠狠刺了一下,口不择言道:“楹楹,你太单纯了,不了解沈砚舟,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么?他以前在大学就觊觎你,他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罢了!”

  盛楹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除了那一次她晕倒,她在大学时期跟沈砚舟基本没有什么交集。

  盛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温柔又坚定:“沈砚舟是我丈夫,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很好,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他任何坏话。”

  她不再停留,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封翊看着盛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浑身发抖,猛地一下踹向一边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巨响。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他。

  ……

  ……

  盛楹没把封翊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还是因为封翊对沈砚舟的诋毁而感觉到气闷。

  脑子不受控制,听到封翊提到大学,开始记起沈砚舟曾经很喜欢的那个姑娘。

  沈砚舟那时候有喜欢的人,又怎么觊觎她呢。

  回到家里,花布竖着尾巴高高兴兴地缠上来,盛楹摸摸它的脑袋,又摸了摸它的小肚子,心里的气闷少了些。

  她放下包包,到厨房喝水,饭菜在锅里温着,她还不想吃,走回客厅的时候,看见花布百无聊赖地在地上打滚,她看了一会儿,拿着逗猫棒陪着它玩。

  玩了半个多小时,花布累瘫了,她眼眸弯了弯,站起来,到卫生间洗了下手,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视线往下,落在纤细白皙的脖子上,她猛地愣住。

  脖颈上空荡荡的,沈砚舟送给她的项链不见了。

  盛楹下意识摸了下脖子,指尖动了动,什么也没触碰到,视线往地上看,灯光落下来,目光巡视在光滑的地板,却没有找到。

  她心口一跳,脑子不停地回想,却想不起来项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盛楹快步走出卫生间,来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翻找,没有找到,低头看沙发底下,还是没有。

  跑到房间里找,翻开枕头,翻开被子,通通没看见。

  手机忽然响了,盛楹抿着唇,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心不在焉地按了接通,一边心焦地往厨房里走。

  “喂。”

  “吃饭了么?”沈砚舟语调懒散,又低又慢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盛楹视线在厨房里巡视着,看了一圈没有找到,急得甚至已经忍不住翻开锅盖,打开冰箱翻蔬菜。

  她随口应:“还没有,你吃了么?”

  沈砚舟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白皙修长后脖颈的棘突有些明显,懒洋洋地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笑了下:“还没,刚忙完。”

  盛楹嗯了声,从厨房里走出去,着急地已经开始翻猫窝了:“要等你回来一起吃么?”

  一不小心,东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沈砚舟似乎在察觉到了什么,散漫的语气顿了下,眉头微颦着:“你在做什么?”

  “在找项链,”盛楹一顿,嘴角扁了扁,语气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你送我的项链掉了,我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

  那是沈砚舟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她很喜欢的,

  沈砚舟没想到是这样的,听着她闷闷又委屈的语气,有点好笑,低笑了声,语气温和又低哑:“不见就不见了,我再给你买一条行不行?”

  可是,那不一样。

  盛楹下意识想要反驳,目光随意往前看,往阳台瞧了一眼,在阳台小沙发下面看见了那条项链。

  她的语气掩饰不住的惊喜:“我找到了。”

  沈砚舟哼笑:“找到就行了。还能戴么?”

  赵恒新拿着扫把,推门走进来,嘟囔抱怨说:“就你矫情,我不就是弄乱了一点么,不小心弄掉的,地面是脏了点,但是等明天阿姨来了打扫不就行了。”

  沈砚舟掀开眼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往旁边走了两步,刻意地腾出了让他打扫的位置。

  赵恒新:“……”

  狗东西。

  盛楹检查了一下,发现扣子没坏,心里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

  她转身,看向客厅里,脚步微顿。

  沈砚舟懒散靠着墙,姿势散漫又自然:“怎么不说话了。”

  盛楹看向客厅,又看向猫窝,脸有点红,尴尬道:“我把家里弄得好乱啊。”

  她停了两秒钟,语气里挺不好意思的:“我刚才连猫窝都翻了,布布看我的表情好像都变得奇怪了。”

  在翻猫窝的时候,花布一直在她脚步转,大概是也被她乱扔的样子震惊到了,但是她一门心思在寻找项链上,根本没空理她。

  沈砚舟闲闲散散的,语气没有半点不耐烦:“很乱么?”

  盛楹轻轻嗯了声,因为小哭过,鼻音还有点儿含糊:“我会在你回来之前打扫好的。”

  这点情绪自然瞒不过他。

  “你坐着吧。”沈砚舟拖长尾音,吊儿郎当道,“先去吃饭。”

  知道沈砚舟其实是有洁癖症,还有一点儿强迫症,盛楹有点迷糊:“嗯?”

  “我回家再收拾。”沈砚舟勾唇,语调又拽又痞,还很理所当然,“翻乱已经很累了,快歇歇。”

  正在拿着扫把,兢兢业业打扫卫生的赵恒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