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我生了,你随意 乐木敏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良佑病人有多久的病史,柏良佑摇摇头,医生略责备地说,“怎么做人丈夫的,妻子得抑郁症都不知道,你刚才说有个女儿,那她应该是从怀孕开始,第一次当妈妈的惊喜和惊恐交织,以及为未来的未定型的迷茫,没有得到正确的排解一直积攒下来,不过你妻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柏良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关虫竟然是从怀孕开始就有轻微的抑郁症,只是那时候可能没有影响正常生活,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柏良佑一辈子都不会相信关虫那样性格的人竟然会得抑郁症,她会隔离这个世界一个人生活。

回去的时候关虫在厨房拿着菜刀看,柏良佑轻步走过去,“关虫,把刀放下来。”关虫还是看着刀,不明白柏良佑为什么是这幅惊恐表情,轻描淡写地说,“放下我还怎么切黄瓜。”扬扬手里面的菜刀问,“你是用刀劈木头了吗,为什么这么多破口。”

柏良佑还是走过去从她手里面拿过来刀,“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我来做,你坐着等就行了,除了这个还想吃什么。”

“柏良佑你不用这样的,你走吧,我能照顾自己。”关虫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手忙脚乱的柏良佑不甚熟练地切菜,他不必这样,他的这样迁就更像补偿,她不要补偿不要带有同情的关心。

关虫对站在旁边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依旧靠着阳台门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看着楼下不远处的一棵树出神,柏良佑对身边的人轻声说稍等,走到关虫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关虫我们治疗吧。”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神经病,我以前是小疯子现在是大疯子,以后会是老疯子,哈哈,我就是有神经病,你赶快离我远点,精神病人伤害其他人是不用负责任的。”关虫说着自己哈哈开始大笑。

柏良佑和她额头相抵,心疼地说,“你不是,关虫你只是抑郁症,你不是神经病,只是心里面有结,我们把那个结解开就好了,我问过医生,可以康复的而且不会复发,我们治疗好不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关虫终于转头看他,“你为什么要陪着我,这里是我家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因为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

关虫默许那人在她耳边聒噪着说话,她还是原姿势坐着不动,半个小时之后那人站起来轻步走出去。

柏良佑早就等在一边急急问医生怎么样,那个医生有些困难地摇摇头,“我说了这么久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开口说话我就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也无从开导她,这样下去会很麻烦。”

“会到什么程度?”

“会有自杀行为。”

柏良佑心惊肉跳听着医生的话,看着坐在一片阳光中的关虫,他现在对她说关雎她只是微笑着点头,什么话都不说,他们每天相处在一起,柏良佑不停的和她说话,关虫却无论如何都不开口,柏良佑抱着她无力地说,“关虫你要怎么样,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前几天晚上柏良佑都是住在客厅,家里面没有多余的被褥,他就把衣服搭在身上将就,卧室的门更不敢关闭,关虫在房间内稍有动静柏良佑就马上起身去看她是否有什么异常。

有次晚上听到水杯破裂的声音,吓得他连衣服掉在地上都来不及捡就急急走进卧室,关虫蹲在地上拿着水杯碎片,穿着宽松睡裙蓬松着头发的她如同瓷娃娃一样蹲在那里,柏良佑看的心惊快步走过去,“你睡觉吧,我来捡。”

关虫听话地躺在床上,面朝向他的方向,看着柏良佑用手把碎片捡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用这些碎片自杀。”看柏良佑惊恐地看她,她咯咯笑,“我不会割腕的,这样的死亡方式是最痛苦的,会感觉到血液一点点离开身体,和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冷,那样的感觉太漫长,而且如果一次割的深度不够,我就可能没有勇气再划一道。”

虽然她这样说,柏良佑还是把水杯全部换成胶质的,就连餐具都锁在柜子中或者是一次用过就丢掉,就怕关虫拿来做什么事情。

这晚他对关虫说,“今天下了雨,外面实在冷,我睡卧室可以吗?”

关虫翻身背对着他不说话,柏良佑把外套脱掉穿着衬衣躺下来,衣服禁锢在身上不舒服,他刚动动身体解开衬衣的扣子,关虫不耐烦地说,“你别老动来动去的,床一直响。”

柏良佑就再也不动,僵硬着身体躺的直挺,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是否睡着。晚上突然听到关虫的惊叫声,柏良佑打开灯,“怎了,怎么了?”关虫捂着自己的头还是惊叫,像赶猛兽一样的推搡着他,柏良佑只好距离她远远的,“我走开,我什么都不做,关虫你冷静点,把手放下来,别伤害自己。”

走到客厅听着卧室内的动静渐渐减小,他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关虫的情况进一步加深,她已经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就算是柏良佑都不可以,只要他碰到她的身体,她就会全身僵硬,惊恐害怕。

他前几次都会看着关虫吃药,今天有个重要电话柏良佑去阳台上打电话,还不忘嘱咐关虫,“你把药吃掉,稍后我们出去走走吧,你很多天没下过楼了。”

这个电话说了很久,柏良佑结束通话去找关虫看着她站在洗手间,正在冲马桶,手里面还端着杯子,柏良佑一看就知道她干了什么,把杯子从她手里面夺过来,语气不由得恶劣,“关虫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一直呆在这个房子内,不和所有人接触吗,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关虫看着空着的手反问他,“这是我家我不呆在这呆在那里,你凭什么管我。”

柏良佑上前一步抱住她,他受不了她的这幅冷淡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样,就算对着他生气也好,他害怕她这么没有生机,“关虫我知道你心里面不痛快,你发泄出来好不好,我替你出气,只要你说我就做。”

“我没不痛快啊,我只是不想吃药,不想吃那些让我被冠上病人头衔的药,我没病。”关虫低声说,她不要吃药,那些是治病的药,她没病。

“你没病,那些只是调剂的药,不会有人知道的。”柏良佑忘记了,不是所有生病都要吃药,而抑郁症病人之所以拒绝排斥药物,是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他们接受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精神病患者。

关虫还是摇头,“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