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玩自己头发的手。
“我也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您。”关虫想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五年已经过去,她在等,等着方怡说出今天来的目的,她想不管方怡说什么她应该都不会生气的。
“孩子是叫啾啾吧。”
“嗯。”
“小名真好听,你是虫她是鸟,孩子我能看看吗?”
“可以,她在学校,要等她放学。”
方怡点点头,看关虫一直低着头有些舍不得,放缓语气轻声说,“关虫,我带你伯父给你说句对不起,他那人就是太执着,你别怪他,良佑的奶奶生了他姑姑之后就去世了,你伯父和他妹妹的关系从小就好,这是我和良佑都比不上的。”说到这里,方怡有些伤感,柏振乾对柏蔚然的好不仅是兄妹之情,还有亏欠和补偿。
方怡是C市方家的女儿,在上大学时候和柏振乾是同学,后来两家长辈商定他们的婚事,两个人的往来才频繁,方怡知道柏振乾有个刁蛮的妹妹,柏蔚然的蛮横在她们那个圈子是出了名的,家世良好长相漂亮,父亲和哥哥又极其宠爱,就算惹了什么祸事也有人摆平,所以可以说是众多宠爱于一身。
方怡最初只是以为她年龄小不懂事才如此骄横跋扈,几次去柏家才隐隐察觉出来,柏蔚然对柏振乾有的不仅是亲情更多的是爱情,她看到自己都是爱答不理态度极其不好。方怡曾对柏振乾玩笑着说起过,柏振乾轻叹一声,“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你能理解吗。”方怡看着他的眉眼点点头,“我嫁的人是你,要的也只是你的爱。”
在他们结婚当天,柏蔚然没有出席,柏振乾派人寻找她未果,在他们新婚第二天柏蔚然才魂不守舍回家,接下来几天晚上总能听到她的惊叫声,尤其是看到方怡的时候,方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偶尔会被柏蔚然丢过来的东西砸伤,她被拒绝接近柏蔚然五米之内。
柏振乾那段时间也是心神俱累,他和方怡的蜜月被耽搁下来,方怡宽慰地对他笑说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每天都是蜜月。柏蔚然的话渐渐变少,经常看着某处发呆,一个月后检查出来她怀孕了。
柏振乾震怒问柏蔚然孩子是谁的,柏蔚然嘤嘤哭咬着衣服不说话,柏振乾那天生气摔了屋里面所有能摔的,靠着墙壁喘粗气,柏蔚然走过去抱住柏振乾的腰说,“哥哥,你离婚好不好。”
柏振乾不可思议,他以为柏蔚然有天会懂得,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么无理取闹,责怪她几句,柏蔚然突然拽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吼叫,“我不想的,哥哥,不会有人要我了,我脏了,我晚上不敢睡觉,闭上眼睛就是那个人猥琐的笑,哥哥我害怕。”
柏振乾那时才知道在他们结婚当天柏蔚然被人亵渎,他发誓要找出那个人,当找到那个人的时候柏振乾打断了他一条腿把他丢在监狱中永远走不出来,他暗自愧疚,如果他那段时间关心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他用所有能给的来补偿她,但是柏蔚然再也没有笑过。
直到有天,柏蔚然兴高采烈跑到自己办公室,用许久未有的笑容,甜甜说,“哥哥,我爱上个人,他叫尚耀珏。”
方怡从心里替柏蔚然高兴,也以为和柏振乾之间的这个阻碍终于解除,就连柏振乾都真心露出笑容对她说,“我还欠你一个蜜月。”舒心地叹气,压在心里面的这块石头终于落地。
好像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地,直到关虫的出现,直到某天凌晨电话铃声打断这片安静,柏振乾接通电话突然就从床上跳起来,一向沉稳的他竟然颤着声音说“蔚然出车祸了。”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谁都不怪,怪我父亲吗,美人和前途双重诱惑放在面前,他动心了,那是虚荣心作祟;怪柏振乾吗,他做了认为能补偿柏蔚然的事情,是补偿亲情;怪您吗,您只是做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会做的,你保护了自己的家庭;怪柏良佑吗,他当初只是不够爱我,不认为值得为了我和家里面闹翻,他做了他能做的。所以这么想着,我谁都不怪,我只是心疼我母亲,她好好守着自己的幸福,就是被你们的理直气壮的出发点毁了她所有的支撑点,你们不用我的原谅,需要的是我母亲的原谅,但是她疯了,她用疯癫来麻痹自己的大脑,后来她去世了,再也不用醒来,不用想这些让她心痛的事实。”原谅只是一句话,但是却什么都挽救不了。
“需要什么就和我说吧,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良佑爸爸还不知道啾啾的存在,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啾啾是我的女儿,生下她也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五年前我没用她来要挟柏家任何东西,五年之后我同样不想,如果可以,我向您提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打扰到我们的生活,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生了就会负全责。”关虫说的坚定,方怡的话让她放心,她们想的是一样的,从此再无瓜葛。
没有什么再谈下去的必要,关虫对方怡欠欠身,“我要回家给我女儿做点心,不陪您聊天了,今天我没见过您,您也没见过我。”
方怡叹口气,她何尝想走这趟,做坏人她也不想,但是柏良佑最近都是魂不守舍手里面一直拿着手表把玩,柏振乾已经开始起疑心问过几次,为了不惹出更多事情她必须在柏振乾知道之前解决。
方怡站起身,刚才关虫坐的位置上一张纸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走过去拿起来看,或许她知道该怎么用其他方式补偿对关虫的亏欠。
32
关虫回家翻箱倒柜都找不到包里面的那张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其实她很庆幸方怡到底不算恶毒,没说什么恶狠让她难堪的话,她已经从内心感谢。
祁舜和在几天之后离开,那天早上,关虫在厨房洗刷盘子,祁舜和靠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她轻轻挽在脑后的头发,有几缕轻垂下来关虫可能是觉得痒,她头在肩膀上轻蹭,模样像极了午后慵懒的猫咪。祁舜和走过去帮她把头发抚开,“要的不是陪我一起笑,而是陪着我一起哭,关虫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莫名其妙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关虫有些摸不着头脑,微微皱眉问,“这句话怎么这么熟?”
祁舜和把毛巾递给她,好笑着说,“你文里面的原话,关虫你真不是个合格的作者,自己说过的话竟然能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