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适时出来打圆场,柏振乾早晚会知道,但是不应该在病床上知道,方怡真怕他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蔚然到底怎么了?你们都不说就算了,关虫你说。”柏振乾指着关虫说,关虫抬头看着柏振乾用正常语气说,“她死了。”柏良佑和方怡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柏振乾听到关虫的话刚刚还在闭目的眼睛突然睁开,方怡对关虫没什么掩饰直接把事实说出来有些恼怒,“胡说什么,蔚然就在家里面,等你出院就能看到她了。”
“在这个家里面也只有关虫和关雎说实话了,你们都走吧。”其实他早就想到柏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一感觉被证实之后柏振乾还是有些心痛,疲惫地摆摆手让众人散去,方怡不肯走要留下来陪着柏振乾,柏振乾摇摇头,“我想静一静。”在他们走到门口时候说,“关虫留下吧。”方怡小动作扯扯关虫的手臂,关虫知道她的意思,让自己不要乱说话,她还有什么话是乱说的。
“这场局你赢了。”
“您也不算输家。”赌局没有人能够完全的全身而退,关虫是,柏振乾也是,有失有得。
“蔚然已经如你所愿,你也给你妈妈讨了公道,这不算赢家吗?”
“柏蔚然输给的不是我,更不是我妈妈,她输给的是良心和道德,如果想要当一个坏人就不要让自己回头看那些走过的路,不然会动摇会走不下去。这样的结果或许您会怪我,是我加剧了她的病情,但是柏蔚然活在自己的制造的惊恐中,尚耀珏活着的时候她还有发泄的关口,但是现在没有了,她以为我会报复她,我为什么要报复她,她已经每天被自己的伦理道德良心和对过去的忏悔折磨着,这已经对她报复,我何必出手。”关于柏蔚然的死亡关虫还是有些震惊的,她知道柏蔚然看到她惊恐知道她惴惴不安,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放弃,这么快就被自己制造的假象所折磨。
关虫拿出来一张纸递给柏振乾,“这是在她房间发现的,或者你能看到想要的答案。”关虫站起来关上门离开了。
柏振乾接过信封,信封完好无损应该是关虫从柏蔚然的房间直接拿来的,撕开封口,柏振乾打开纸张,字迹是柏蔚然的,上面的称呼也是给自己的。
哥哥对不起这次又要让你担心了,一直是我不懂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还有方怡,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太执着,想要大家都难受,偏执的认为我不快乐你就也不会幸福,再叫你一次,哥哥,对不起,现在我知道了,做你妹妹比□人更好。
我坚持不下去了,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关玉萍的样子,耳边都是她大声的指责,指责我破坏她的家庭,我想要从梦中醒过来但是睁开眼之前是关玉萍从楼梯上跌下去的样子,她那刻的模样我永远不会忘记,挣扎无果之后的认命,我也该认命了,这么活着我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爸爸,我让所有人失望了,我现在谁都不怪了,只怪我自己,醒的太晚,醒来发现已经没有路可走。也许这是我做错事的惩罚,但是你是没错的,如果有错也是为了我,如果我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来偿还关玉萍的命,我希望是我,而不是你,你应该好好活着,忘记我这个妹妹给你带来的困扰。下一辈子,如果可能我还做你妹妹,只是妹妹,或者只是恋人,或者只是陌生人,不相识就能不怨。
柏振乾把信纸合起来,放进左边胸口位置的口袋内,他是该欣慰还是心痛,柏蔚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这条不归路,这条柏振乾一直想要帮她绕道的路。
关虫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墓地,也许是柏振乾的话让她受到启发,她想来这里看看妈妈,看看妈妈过得好不好。寒冬终于过去,到处绿意葱葱,生机勃勃宣示着春天已经来了,而一切都过去了。
墓碑旁边有些小草冒出头,关虫蹲下来把那些小草拔掉,坐着包包上靠着墓碑,就像身边的是关玉萍一样。那些折磨我们的人都再也见不到,事情终于结束,没有人能再伤害我,妈妈你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关虫喃喃低语,柏蔚然的死让她觉得畅快之余又有些唏嘘,善恶到头终有报,就算逃得过别人的报复也逃不过自己的良心折磨,只是不免恶毒地说一声活该,如果不是她,关玉萍现在应该已经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只留下一座墓碑。
关虫手附上小腹,笑着对关玉萍说,“妈妈我怀孕了,你高兴吗,这个孩子将名正言顺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出生,弥补啾啾的遗憾,妈妈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就能教他走路。”
一件衣服搭在她身上,关虫仰头看着突然出现的柏良佑问,“你怎么来了?”柏良佑在她旁边坐下来揽着她说,“你不回家我自然出来找你了。”
关虫静静靠着柏振乾坐着,很久之后说,“我告诉妈妈我怀孕的事情了。”柏良佑点点头,“她一定会祝福你的,祝你生个像啾啾一样的孩子。”关虫好奇问他,“家里面两个孩子你不会觉得吵闹吗?就算啾啾比他大几岁但是还是小孩子,争东西争怀抱争宠爱,互掐估计都是正常的。”
“你教他们相亲相爱,我教他们不偏不向就好了,家里面多个小孩子欢乐也会多很多,啾啾给柏家带来不少欢乐,我希望下个孩子还是像啾啾一样。”
“你喜欢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或者女孩都好,只要是你生的。”
虽然心里面高兴,但是关虫还是忍不住拆台,“敷衍了事,啾啾是女孩子你能说你不想要男孩子。”
“能凑成个好字是不错,但是一对姐妹花更好,所以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或者是生了这个我们可以再生。”
“柏良佑我还没生你就暴露本性,你明明就是重男轻女。”关虫推开他要站起来,但是被柏良佑重新拉回来。
柏良佑轻轻叹口气,有些苦恼着说,“才过了一个月还是要九个月,你的怀孕症状怎么来的这么快。”柏良佑暗指她借题发挥蛮不讲理,关虫轻哼一声,“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有权利不讲理。”
电话响起柏良佑嗯啊几声,挂了电话一直好笑的看着关虫笑,关虫被他看的发麻,“干吗这么看着我笑?难道我脸上开始长斑了?”
“没有,是我妈打电话说我爸叫我们回去吃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