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迟钝,“啾啾,那个文档呢?”
看女儿自动站在墙角耷拉着脑袋瘪着嘴巴,一副你敢骂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关虫打开文档,不出所料的空白。她平时写过东西之后会自动保存,却忘记今天是周日,女儿在家,她恰恰今天没有保存,脑袋卡文,想要出去找点感觉,没想到回来之后一万多字的文档回归自然,一派原生态,真正的寸草不生。
关虫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怎么训,看女儿一副委屈的样子什么重话都说不出了,谁都不能怪,只能怪她自己,如果她提前保存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联想到上在商场遇到的人,关虫竟然觉得有点委屈,至于委屈什么,她自己也没想明白,或许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哭泣,想要发泄。
这样不停安慰自己,关虫竟然真的哭出来,刚开始还是咬着嘴角压抑地小声哽咽,后来是直接放声痛哭,像个孩子痛哭失声。关雎站在门口处,等着妈妈的训斥,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却听到哭声,小孩子有点慌张,揪着裙子下摆怯怯走过去,伸出小手拍拍妈妈的头,“妈妈。”声音带着哭腔,看关虫不理她,就自己承认罪行,“妈妈,呜呜,我再也玩了,我……去写作业,我也……也不吃冰淇林了好不好。”最后站在桌子边也放声哭出来,声音比关虫还大。
关虫终于精神回归,抬起泪眼,看着身边只顾闭着眼睛仰头哭泣的女儿,张圆嘴巴哭得狠了就抽噎,声音有点嘶哑,脸上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关虫心疼不已,这是她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这么失态,但是还是端着表情好好教育她一番,“你知不知道妈妈写这些要花很长时间,你这么做,妈妈要重新开始。”
看女儿已经停止哭,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她,关虫就彻底心软了,“犯错了就知道哭,一哭理就在你这边了吗,不是欺负我嘛,我真是欠你们父女两个的。”等意识到说了什么又板着脸严肃对女儿说,“以后不能吃这么多冰淇林知不知道,我吃几个你才能吃几个。好了,去写作业吧,明天要交的。”
关虫这才体会到小孩子为什么喜欢哭,哭了就能趁机提要求,但是她差点忘记眼泪是什么感觉。
小孩子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其实关虫知道,她只是想和自己呆在一起,关雎周一到五要上课,而关虫晚上要写到深夜,或者是被私活拖住彻夜未眠也是常有的。经常上床小家伙已经睡着,她不是不亏欠不自责,但是如果她不工作,如果没有钱,她们连基本的生活都继续不下去。
打开文档回忆下今天都写了什么内容,却一片空白,明明只是五六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她绞尽脑汁却怎么都想不到,满脑子都是商场那个男人的样子,精短一丝不苟的发型配合着冷硬深刻的面部线条,还有那熟悉的手指及关节,虽未触摸她知道那手是干燥偏凉的,还记得那人脸颊上有个酒窝,关雎在相同位置复制一个,每次看到关雎笑的时候那个酒窝若隐若现,关虫就不可救药沉迷其中,盯着那个酒窝无法自拔,所以她满足关雎所有的要求,就是为了让她笑,为了能经常看到那个酒窝,为了一些未知的情愫。
关虫自认岁月已蹉跎,她已不再青春年少,还是不免伤感,若他们还在一起,会是怎样。但也只是想想,五年前没在一起,五年后更不可能。
与其什么都写不出来还消耗身心体力去缅怀过去,倒不如做点其他事情。关虫觉得怀念过去太奢侈,她是连现在都过不好,想不到未来的人,怎么还有心力去想过去。
进到卧室,女儿侧着身子,手臂压在身子下面以高难度的姿势睡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关虫低头轻吻女儿的眼睛,给她盖上棉被调高温度。关雎在睡梦中还狠狠抽噎两下宣泄着不满,嘴角紧抿,脸颊上的酒窝显现出来,和那人真的很相似。关虫伸手在那个小小漩涡边缘描绘,“柏良佑,我们该怎么办。”
02 ...
早上小姑娘就兴致不高,看到关虫进房间叫她起床,也只是团着小手揉眼睛,软糯糯地叫妈妈。关虫知道她生气了,无奈的叹口气,尽力哄着,但是小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进了校园连招呼都没打。
为了弥补昨天给女儿心理造成的严重恶劣影响,关虫将功补过,表现良好在距离放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颠颠地等在学校门口。四周都是等待学生的家长,关虫四周环视一眼,这哪儿是来接学生的,明明就是车展。
和见过几次面的关雎同学的妈妈聊天,对方抱怨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带,稍不满意就大发雷霆,有爷爷奶奶在,打不得骂不得,心肝宝贝地护着,还感叹我们那时候哪儿有现在这样,那就是会爬往地上一扔就随便滚。关虫对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只是还记得家里面有个婴儿车,据说是她的父亲亲自动手做的木制品,但是那个车子最后被母亲用刀一刀刀砍碎,就像她的童年,有过最好的时期却以惨淡落场。
“现在的孩子是比我们那时候幸福的多。”关虫也不得不感叹,且不说关雎,单看她同学,名牌遍身家长恨不得拿大牌子标签把孩子贴严实。那位家长见过关虫几次,每次都是她一个人来接孩子,从未见过关雎的爸爸,心中疑惑不由得问出来,“啾啾的爸爸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很忙,没见过他接孩子。”
关虫微笑着拨弄下头发,只是笑得勉强,“她爸爸在外地,工作比较忙。”那位家长夸赞“你先生肯定能力很好。”关虫还是笑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在别人夸赞的时候,应该谦虚的笑。
柏良佑能力是不错,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不肯继承家业,听说他在大一时就捞到人生第一桶金,具体的数额及细节,关虫就无从得知,在关系还算融洽时,他们尚不谈及家庭事业,更何况是后来关系冷淡。好像他们的相处过程一直是,无关家庭,无关未来,无关爱情,只关风月的露水情缘。
看着排在队伍中耷拉着脑袋的女儿,关虫暗叹,这孩子小心眼记仇也不知道像谁。后面的小男孩手舞足蹈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关雎都低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后来实在受不了小男孩的聒噪就皱巴着小脸一脸不耐烦。抬头看到关虫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