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春风化雨 云上薇 2000 汉字|22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路上顺利吗?”

  “……至少没有迷路。”

  “有没有订酒店?”

  “没有……”

  接下来有一阵沉默,家讴拉过她冻得僵硬的手,揣在他大衣口袋里,带着她缓缓走在夜里西区的街道上,从海德公园过来,一路正最好的夜景。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暖意让宝茹鼓噪不安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你在伦敦很忙吗?”宝茹抬眼看看他紧抿的唇,终于开口问道。

  家讴缓缓点头:“伦敦有全世界权威的生物医学中心,而这里的医院,经常会把重要的手术转移到大学里来做,这很重要的临床经验之一,而且比起在诺丁汉专门的骨科培养,这里有更多跨领域的交流。”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失败。”宝茹垂头丧气。

  “怎么会失败?你不已经来了吗……”家讴淡淡地问。

  “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喜,好像也不太高兴。”宝茹说。

  家讴顿了顿,撇了撇唇,自嘲道:“……你能想象的出我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吗?”

  这倒也,宝茹哈哈笑了起来,真的很难想象从程家讴先生的脸上看到五花八门的表情,那一定很可怕吧。

  “下次记得提前通知一声,”家讴很大方得等她笑完,“虽然很清楚你个没有计划做事永远只凭一时冲动的家伙,但我很可能会接不到你的电话。”

  “哦……”宝茹很乖地说,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感觉得到这年纪比她大很多又死要面子的家讴在以他的方式跟她道歉。

  他们在巷子里的酒吧随便吃了点东西解决掉晚餐,然后在回去的时候去24小时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水带回家。

  家讴住的一栋很旧的公寓了,没有电梯,要爬六层楼。还那种典型的老洋房的旋转楼梯,爬上6层楼的时候,宝茹已经觉得有点晕眩了。她趴在楼梯扶手上气喘吁吁,等着家讴掏钥匙开门。

  “体能怎么这么差?有时间的话早上该去跑步锻炼一下……”进屋的时候,家讴回头看着她摇了摇头,有点不赞同的意味。

  宝茹提着一袋零食跟进屋,反驳道:“我只很久没有爬楼梯了,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跑步,那就一种典型的跟自己过不去的行为。”

  “要你生活在非洲,你就该知道能够慢跑十分钟都一种幸福。”家讴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打开冰箱,把零食分门别类放在冰箱里。

  “为什么?”宝茹跟着他一起把零食摆进去,一边好奇地问道。

  “前几年我参加过世界‘无国界医生’组织,去非洲支医,有一年的时间被安排在尼日利亚一个边境城市的一家小型医院为当地居民做医疗救助,主要骨科,还有其他外科创伤手术。每个月有超过三百台手术,平均到每天大概十四五台。因为非常忙并且活动的范围有所限定,所以在最初的三个月里连想跑步活动一下筋骨都做不到。”

  “后来呢?”这家讴第一次跟她讲他过去的那些经历,宝茹觉得惊讶而好奇。

  “尼日利亚因为有丰富的石油资源在非洲并不算一个贫穷的国家,但也因为石油资源引起了经济和资源控制权的争夺,还因为种族、宗教和政治原因经常发生暴力冲突。我一到当地就被告诫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和行动,直到六个月后,因为大选引发的冲突暂时平息了,在一个下班时间比较早的傍晚,我穿上无国界医生的T恤并且带了救急用品包,才能围着宿舍的界限慢跑上十几分钟,当时已经觉得十分庆幸。”

  “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了一整年?”宝茹忍不住惊叹道,她想一想就觉得太可怕了。

  “事实上两年,第二年在苏丹。”家讴低头看着果酱罐子上的标签,然后把它们放在冰箱柜门的凹槽里,一脸波澜不惊地说。

  “……”宝茹还想说什么,却被家讴打断。

  “还有什么问题下次再问好了,现在有其他事情要做。”

  “?”宝茹疑惑地仰头。

  他把最后一罐果酱放进凹槽,关上了冰箱门,然后低头吻她。他们站得位置恰好,他没有给她预告,却一低头就能吻住她。

  宝茹觉得又要窒息了,比爬了6层楼还要叫她气喘脚软。过了一会,家讴却放开她一点,有点无奈地说:“可以不要把牙齿咬那么紧吗?”

  “哦……”宝茹脸红红地,觉得害羞死了。尽管已经变成了恋人的关系,但这样亲密的接触还让她觉得不敢想象和无所适从,最重要的,那个亲密的对象家讴。

  她不有点奇怪?

  家讴看起来却比她适应的好多了,或许因为他经验比她丰富多了吧,毕竟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岁呢,而且他也不止交过一两个女朋友。

  宝茹有点郁闷地胡思乱想着,家讴却已经放开了她,他的食指关节轻轻摩擦着她眉毛处那道浅浅的疤痕,用一种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说:“去洗澡吧。”

39 十三、(3)

  洗过澡后,他们在厨房里的餐桌上玩了一会英国传统的拼字游戏scrabble。大概有100个字母卡片,在已经拼出的单词中可以取横向和纵向任何一个字母进行接龙。虽然规则很简单,却个非常考验词汇量的游戏,比起家讴,宝茹的词汇量简直少得可怜,他可以拼出很多她根本没见过甚至不知道怎么读的单词,所以没多久宝茹就block了,她穿着家讴宽大的居家服当做睡衣,拽着长长的袖子半趴在桌面上,窘迫到只能用go、do这种来蒙混过关,直到最后连go和do都无补于事,彻底败下阵来。

  “别忘了之前的赌注,”家讴拼完接下来一个完整的单词后,不忘了提醒她失败的残酷后果,“明天跟我去跑步。”

  “早知道就不玩了,”宝茹哭丧着脸想赖账,“你一定故意要骗我去跑步的。”

  “你不玩得很开心吗……”家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起来并不打算承认他早有预谋。

  “那因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宝茹挥了挥拳头抗议。

  抗议无效,家讴不理她,只往屋子里唯一的那张大床走去。这一整个很大的房间,所以除了厨房和卫生间,没有单独的客厅,卧室和客厅连在一起的,整个房间里最醒目的就那张大床和床对面的一张长沙发,中间隔了一张矮几,地上铺着旧旧的地毯,显示着这个房间有点年纪了。床单和被套都暗蓝色,很男性的颜色。

  本来已经忘记和忽略的尴尬,却在就寝的时间突然就冒了出来。宝茹倚在餐桌旁,有点磨磨蹭蹭。虽然在诺丁汉的时候她跟家讴就住在对门,但来之前她没想到他的公寓居然没有隔间,所以这样的独处毕竟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