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并没有。”
家讴把唯一的那张沙发让给她,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宝茹端着她的那份饭,开心地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她对于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觉得很享受。
“看来你一点都不懂得一个人住的好处。”宝茹一边吃,一边嫉妒地说。
“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一个人住了,”家讴不咸不淡地说,“一个人住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比如你生病的时候也会希望有人在身边照顾,这样吗?”宝茹举例说,如果这样说的话,一个人住确实也没那么好。每次生病的时候,她都可以找借口赖在床上睡觉看电视、买一切喜欢的零食、让妈妈把饭盛好了端给她吃,宝茹这样一想,又觉得她不应该责怪妈妈平时的唠叨。
家讴咳嗽一声,沉声说:“我已经年纪大到足够照顾自己了。”
宝茹失望了一下,原本听说他感冒,她还想来展示一下她母性的光辉呢,结果他却看起来一副完全能自己搞定的样子。难道家讴的人生真的不需要其他人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宝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你想说什么?”家讴瞟了她一眼。
“你应该……有过女朋友吧?”宝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有过。”家讴并没有否认。
他的坦白反倒让宝如有些措手不及,是生病让他变得好说话一点了吗,还是因为他们变得比较熟的关系?宝茹迟疑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人?”
“记不清了,”他淡淡地说,“读书的时候太忙了,没怎么把恋爱当回事,现在连什么样子都记不清,反而只记得几个名字。”
“是他们先追求你的吗?”宝茹想,以家讴的性格,一定不会先去追求女生吧。
“似乎是,”家讴想了想,自嘲道,“不过分手也都是他们提出来的,因为我常常忘了约会的时间,把他们晾在那儿干等。等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要分手了。”
宝茹哈哈大笑,她几乎能想象出被放了鸽子的女生气冲冲跑到一脸无辜的家讴面前要求分手的场景了。
“所以他们都说,谈恋爱一定不要找医学院的男生,因为他们对尸体的兴趣可能还比女朋友要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也听谁说过外科医生比较抢手。”家讴看了她一眼。
“……”
“……”
“或许人都比较贱吧,越是离自己遥不可及的人,越是喜欢他,就算被冷落和戏弄都觉得心甘情愿,却不知道,其实他可能一点都不适合自己。”宝茹突然有些伤感。
“你的幻想之痛好了吗?”家讴突然问她。
“我想,已经越来越好了。”宝茹咬着筷子,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
家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宝茹从伤感的情绪里跳出来,继续八卦道:“你交往的那些女生中,难道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吗?”
“当兵时候认识的印象比较深刻一点。”他说。
“?”宝茹不解。
“或许是当兵的时候我相对比较闲。”
宝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奇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泼辣,直爽……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一个人。”
“……”宝茹愣住,她以为他思考那么久,会说出温柔、高贵、体贴这些词。
她突然冒出点小心思,有些嫉妒地问:“她漂亮吗?”
“算是漂亮吧。”家讴想了想,说。
“那后来怎么会分手?”
“我们性格不合。”家讴有些敷衍地说。
性格不合,果然是最适合当分手借口的场面话。然而宝茹却实在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
吃过饭后,家讴去洗碗。宝茹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书翻看,不过多半是完全看不懂的专业书,她正想把书放回去,里面却有什么啪嗒一下掉出来。她弯腰捡了起来,居然是家讴的一张证件照。照片上家讴理着平头,穿海军的白色军装,英俊得让宝茹倒抽了一口气,好半天拿在手里都放不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洗碗的家讴,偷偷把照片藏在了衣服口袋里。
既然是证件照的话,她偷拿一张应该不要紧吧,宝茹自我安慰。
五、(3) 或许是做贼心虚,宝茹并没有在家讴家里呆多久。而且她多少是个老派的人,知道单身女性不该在单身男性的屋里逗留太长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周,学校每月一次的教师读书沙龙轮到宝茹主持,又遇上期末前的调研,她课后的时间都用来备课和准备读书会的材料和PPT,那一个礼拜她都没有和家讴一起吃晚饭。直到周五晚上,宝茹才想起来该打电话给家讴,问候一下他感冒的情况。
“已经差不多好了。”家讴在电话里平淡地说。
“你在值班吗?”宝茹用鼠标拖着豆瓣上的一篇书评大致看过去,一边随口问道。
那边传来不太确定地嗯了一声。
“你明天是什么计划?”吸取上次的教训,宝茹决定在发出邀请前都请示一下家讴的计划。
“有什么事吗?”家讴淡淡地问。
“那个,明天下午我想去F大借书,可不可以把你的图书证借我?”
“我明天上午有两个小手术,下午有朋友聚会,你什么时候要?”
啊,他居然又有朋友聚会……宝茹顿时忘了图书证的事情,问家讴:“是上次那些朋友吗?”
“……是。”
“是什么类型的聚会?”宝茹很难想象家讴去喝酒或者洗桑拿的样子。
“……踢球,我们每半个月会聚一次踢球,在F大。”因为知道就算他不说她也会问,家讴很配合地毫不保留。
没想到家讴也会踢足球啊,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会运动的型,宝茹惊讶了一下,却顿时好奇起来:“我可不可以来看你们踢球?”
“你不是要去借书吗?”对她这种一分钟一个想法毫无计划又爱粘人的个性,家讴大概已经彻底无奈了。
“我可以先去看你们踢球再去借书啊,哈哈,”宝茹厚着脸皮理所当然地说,“反正图书馆也要五点才关门。”
“……”一阵沉默后,家讴缴械投降,“明天下午三点,F大南操场。”
其实,在摄氏3度的露天看别人踢球根本不是件好玩的事。宝茹戴着绒线帽和长围巾,躲在背风的角落缩成一团,她看着场上那几个只穿着一件T恤衫踢球踢得热火朝天的男人们,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真不懂他们到底在享受什么,虽然有太阳,但刮着风还是很冷呐。宝茹捂住嘴打了个呵欠,更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鬼天气跑出来看球赛,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因为知道下午要出来看家讴踢球,她甚至兴奋地一点都不想赖床。
不过,至少她认识了家讴的两个要好的朋友,高斯博和宋迟,他们都是家讴在海军当兵时候认识的战友,尽管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