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们。”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好?”家恩哈哈大笑,“至于周禹,你见过他欺负我吗?大概都我在欺负他吧。”
宝茹擦了擦眼睛,也笑了:“你快点生一个小宝宝吧,我想当姑姑了。”
“不如你跟家讴早点结婚生个自己的小宝宝,”家恩调侃着拍拍她的肩膀,“我都等了两年了,今年总该喝到你们的喜酒了吧。”
“我才不想那么早就被绑住呢,”宝茹口心非地说,“再说他又没有跟我求婚。”
“难道你以为在我妈把你们凑到一块儿后,他除了娶你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吗?”家恩翻了个白眼,“sooner or later,或许根本不用太久。”
宝茹却没有把握,她不确定婚姻否家讴想要的。她以前常常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人生何必要有计划。恋爱从来都一件凭感觉的事情,那么恋爱以后呢?结婚?
她一直都不太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
转机回吴城的时候已经隆冬季节了,南方冬天的那种湿冷,即使浸淫多年也依然无法习惯和坦然的冷。临近傍晚的航站楼有点冷清,家讴开着一辆有点旧的吉普来机场接他们。宝茹有些吃惊,她一直都以为家讴跟周禹一样不会开车呢。
“你怎么会开车来接我们?”一起把行李放到吉普后备箱的时候,宝茹望了望前面已经坐在车里的几位老人家,回头问家讴。
“因为我经历过机场打车的痛苦,”家讴耸了耸肩,“而且今天天气预报有降雪。”
“哦……”宝茹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他因为没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而特地来接她,尤其他还前所未有的开了车过来。
“还有……”家讴合上车门,嘴角平的,眼睛却在笑,“最重要的,你们我的家人。”
嗷,宝茹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向冷淡得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家讴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竟然感动地傻了眼,她从机场看到他的第一眼忍耐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拥抱家讴。她扑过去抱住家讴的脖颈,几乎要跳到他身上。
家讴笑着退后一步接住她,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又重重咳嗽一声:“我很欢迎你的热情,但不妨留到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宝茹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看到爸妈和姨妈姨父坐在车里,正回头透过玻璃微笑地看着他们。
她调皮而害羞地朝他们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家讴。
幸好因为长途飞行、中途的转机和时差,一路上他们都昏昏欲睡,爸妈和姨妈他们刚上机场高速没多久就睡着了。宝茹想跟家讴说说话,然而只撑了一会儿,也忍不住呵欠连天,靠着椅背就睡着了。本来约定的晚餐也因为他们精神不济而取消,把几位老人家送回家以后,家讴把宝茹拍醒:“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我想跟你在一起。”宝茹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娇,分明还神志不清。
家讴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吻一下她的唇,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没有知觉的微笑,侧过脸又睡着了。
宝茹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外面有沙沙沙的声音,像什么打在了窗上,心中不由生出不耐,诺丁汉又下雨了?英国的冬天真难熬啊。她盯着天花板有一分钟左右,然后才慢慢想起来,不对啊,她已经回国了呢。
她低头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暗蓝色的鸭绒被,这么男性化的颜色,一定家讴的房间吧。她拉起被子嗅一下,那种淡淡的柠檬混合蜂蜜、又带一点清凉药味的气息,家讴独有的味道。
宝茹坐了起来,果然,家讴就坐在离床不远处,房间很小,他就坐在餐桌前上网,桌上也堆着一摞书。
“现在几点了?我不睡了很久?”宝茹穿上拖鞋走过去,懒懒地坐在家讴旁边。
“你睡了一整夜,现在早上五点半。”家讴揉了揉眉心,把手中的笔记本推开。
“你不会一整夜都没有睡吧?”宝茹惊讶,顿时又有点惭愧,“我好像又占了你的床……”
“这次有没有觉得委屈?”家讴开她玩笑,“但也没有办法,我这里并没有沙发可以睡。”
“所以你才一夜没睡吗?”宝茹站起来趴在椅背上抱住家讴的肩膀,有点害羞地凑在他耳边说,“其实床很大,我不介意分你一半的。”
“我可以把这当做一种邀请吗?”家讴露出惊讶的表情,转而却一脸遗憾,“可惜我今天一早就有大手术,不得不熬夜查资料和做推演……”
说完又低头看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要出门,现在……会不会有点赶?”
“……”宝茹愣住,等反应过来时又羞又恼,作势要去掐家讴的脖子,却被他拉住了双手整个人趴在他背上,于埋在他脖子里吃吃地笑起来。她发现自己脸皮其实没有家讴厚,原来家讴也不总一本正经的呢。
家讴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他一本正经的程医生模样:“有没有饿了,我带你去吃早饭。”
宝茹才想起来她连晚饭都没吃就睡着了,揉了揉肚子站起来:“好像真的饿了呢。”
家讴把她推去洗漱,宝茹在新的牙刷上挤上牙膏,对着镜子突然有些怔忪。家讴敲了敲门进来挤牙膏,看她磨磨蹭蹭便问:“还没睡醒?刷个牙都能发呆……”
“你有没有觉得,”宝茹回头对家讴说,“两个人一起刷牙一件很浪漫的事呢。”
家讴用牙刷柄敲敲她的脑门,回了她一个费解的眼神。
“唔……”宝茹捂住头,“难道你不觉得吗,一大早就能看到对方刚睡醒最不设防的模样,然后一起在刷着牙的过程中慢慢清醒起来,彼此说着话交换当天的计划,洗完脸以后,就能以最好的状态一起迎接新的一天了。要以后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一定要在卫生间装两个并排洗脸盆。”
家讴沉默地看着她,正当宝茹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的时候,他却淡淡地把挤好的牙膏放回架子上:“我觉得,装一个大一点的浴缸比较实用。”
宝茹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都喷到了镜子上。
用干毛巾擦完脸,宝茹回过头望了望,趁家讴不在门口,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镜子后面的柜子。里面还摆放着须后水、洗发液、棉签之类的东西,然而原本放在角落里的那瓶男士香水,已经不见了。
宝茹缓缓关上镜子,不知道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更加不熨帖起来。就像刚买的一件新衣服不小心弄到了一块污渍,就算之后马上就洗干净了,穿上了别人也并没有发现有不同,但你终究知道,那里曾经有一块污渍的。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