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倒在地,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吻着她,激狂的舌近乎将她吞咽。
她喘不过气来,开始挣扎,喉里发出断断续续娇融如蜜的呜咽,这声音真是要人的命!他放开她的唇,低头含住那发出声响的喉间,她的颈后仰着,拉出优雅诱|人的曲线。
“殊城……答应我……答应我……”
他浑身一凝,静止下来,过了片刻颓然放开她,脸色灰败地站起身来,“连初,别这样,你别这样。不……”
她又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别说不行,不要对我说不行!”
殊城哽噎无语,眼眸中尽是痛苦之色。
连初道:“殊城,还记得我们结婚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们要在一起至少六十年。殊城,我们的六十年难道就这么过下去?!试一试,求你了……”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之极。
她咬咬牙,下定决心地说:“或者,你在我体内植入人体追踪器吧。”
殊城眼眸一睁,震惊地看着她。
连初目光温柔而坚定,“没关系,我愿意的。我带着它,直到你愿意重新信任我那一天。”
两人默默对视着,过了许久,殊城缓缓笑了,笑容落寞而又沮丧之极,“好的,连初,你赢了。”
***
殊城驱车离开。他的车距离别墅越来越远,心仿佛也被拉扯成了一条愈来愈紧绷的线。当年在那个机场,她只不过堪堪离开了五分钟,从此便如水珠淹入大海般毫无踪迹。
想到这里他胸口又是一阵窒息,恨不得立刻调转车头飞驰回去!可是,方才她那个乍然盛放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她那么开心,仿佛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
是的,为了这个笑容,为了这个笑容……
连初,不要再让我失望。他静静地想着:否则我真的会彻底疯狂。
***
到了办公室,他立刻进入一个封闭无人的房间。打开电子监控系统,别墅内外的情形尽收眼底。这里和别墅的安检系统是连着的,如果有人进入或是离开都会有警示。
是的,她没有出门。
他舒了口气,关机、出门,回到办公室,忙碌而镇静地处理完积压的工作。
这时,他的助理黄越走进来,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气质踏实而干练。“裴总,宋经理昨天打了好几个电话,请您回来后务必抽时间给她回一个电话。”
他点点头,“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沉声问:“宋歌,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雅和悦的女声:“裴总,上个星期我在例会上公布了今年减产百分之七十的目标,大家普遍反响都很强烈,有好几个部门经理都坚决反对,还说近期会到A市去找您。”
殊城沉默一会儿道,果断地说:“你告诉他们,这就是我的决定。他们愿意辞职的就辞职,让人事部报给我批就行了。”
“裴总,如果刘经理也辞职……”
他打断她的话,“行了,宋歌,我既然把桐城那边的公司交给你打理,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事事都向我请示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答道:“是。”
殊城淡淡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安静片刻,黄越又走了进来,问:“裴总,需不需要为您定午餐?”
他摇摇头,道:“黄越,把我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不要找我。”
“是。”
黄越走后,他又起身来到那间密室。打开所有的监控仪,他很快他找到了她。
她果然没有出去,在别墅上上下下忙碌着,忙着……拆摄像头。
她挽着袖子哼哧哼哧地搬过梯子,爬上来,头发灰蒙蒙的,显然已经大干好一段时间了。
她抬头拿眼斜瞅着摄像头,好像知道他在荧幕那头似的,对他做了个威胁鄙视的表情,用口型说道:“坏蛋,浴室你也安?”
说着举起锤子“砰”地一下就把镜头砸碎了。
殊城蹙眉看着乍然黑漆一片的显示屏,过了一会儿,摇头笑了起来。
☆、豪赌
殊城刚进家门,连初便立刻从书房里跑了出来,笑眯眯地说:“老公,辛苦啦。”
殊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好像没有你辛苦。”
连初脸色略略一僵,打马虎眼道:“呵呵呵呵,今儿我煲了牛腩汤,我去尝尝好了没有。”
殊城从后面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扯过来,冷冷道:“胆儿够肥的啊?得寸进尺了是吧?”
连初立马说:“我只拆了房间里的监控,外围的绝对一个都没有拆!”说着语调一转,“老公,怎么说咱们也得保护点隐私不是?你说你安那么多摄像头,万一有个把小偷进去正好看见咱们爱爱了多不好?”
殊城点点头,“那倒也是,没那东西是方便多了。要不今儿就在客厅试试?”
连初顿时喷了一脸狗血:“还试?你要不要我活啦?”
殊城忍隽不禁,捏捏她鼻子低声道:“瞧你没出息的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连初口是心非地“嗯嗯”两声,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肯出来。
殊城哭笑不得,“今儿做了什么好菜了,带我去尝尝。”
***
吃完了饭,两人出门,沿着山径一路找到香溪,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多次谈及的地方。
此时的香溪虽无落英缤纷,却有月辉星光,皎洁而清莹。
连初蹲到溪边掬水,水如银绸般从她指间滑落,堕入溪中清脆作响。
殊城问:“今天在家闷不闷?”
“还好。能上网,还有那么多书,一晃就过去了。对啦,家里没什么菜了,明天我出去买点菜好不好?”
连初说完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自己或许太心急了,不该这么快就提出出门的要求。
殊城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过了好一会,问:“连初,想不想出去工作?”
连初一下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殊城无奈苦笑,“反正你迟早会提出这个要求的,干脆一步到位好了,虽然没准以后我会恨死自己这个决定。”
连初大叫一声一下子跳起来扑到他身上,湿湿的手插|进他的短发里,低下头不停亲吻:“老公,老公,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殊城等她肉麻完了,正色道:“连初,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赌注……这一场我输不起,不要让我失望。”
连初怔怔地看着他,目光慢慢化作澄澈而温柔的溪水,过了许久,清晰地道:“香溪为证,我祁连初此生绝不再负裴殊城,如有违誓,孤苦一生。”
殊城抬头吻住了她。
静夜无声,唯有温柔的溪水潺潺流淌。
***
躺倒了床上,连初还在那喜笑颜开着。殊城叹气:“想好做什么没有?”
连初皱眉考虑一会儿,“不知道,嗯……反正我还没辞职,不如再回杏雨南亭做一段吧?”
“还想接着端盘子啊?”
“那倒不是,不过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天天对着美景佳肴,还有一群年轻有活力的女孩子,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些。”
殊城沉吟稍许道:“这样吧,你再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