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许最适合日久生情的侵蚀,连初每一次看见她总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自己先刻骨铭心地占据了殊城的心,这个宋歌会不会成为那个最终陪在殊城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暗暗笑了,如果没有自己,那个人或许是宋歌、或许是林晓楠、或许是其他什么人;可既然自己出现了,那个人便只能是自己。
她抬起头微笑道:“宋歌,请坐。”
宋歌坐下,点头道:“祁总,你好。”
连初说:“你就叫我连初吧,不用总是祁总、祁总的叫。要喝点什么?”
宋歌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喃喃低声道:“连初……这个名字真好听。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两年前,那一天我和几个同事熬夜加班,我把文件做好了拿进去给裴总看,结果他已经睡着了。我忍不住在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结果就听见他在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连初默然无语。
宋歌道:“连初,我约你见面是想对你道歉,这么多年我一直爱着你的丈夫。我拿整个青春爱他,虽然毫无回报,可我不后悔,我很庆幸爱上的是一个值得爱和尊敬的男人。爱过他,是我的骄傲。”
连初肃然动容,柔声道:“我明白、我明白。”
宋歌的眼眶不禁湿润,虽然她嫉妒这个女人,可世上有谁能比她更懂她?又有谁能比她更能体会她的感情?
宋歌哽咽道:“祝你们幸福。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忘了他……”
连初走过去揽住她的肩,“会的,傻姑娘,会的。你看见窗外的冬青树了吗?新的叶子长出旧的叶子就会落下。你爱过他,这是很美好的感情,可有一天你体会到真正的两情相悦,到那时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衣
殊城任命桐城分公司以前的副总接替宋歌的工作,然后又提拔自己的心腹黄越担任副总,诸事妥当后,回到A市。
因为心情舒朗,日子也过得顺遂。不过遗憾也是有的,比如聂伯坤一直没有出现,比如连初开始隔三差五地往医院跑,各种积极地治疗“不孕不育”。
殊城非常后悔自己当初多事提起这茬,而今的生活对他而言已很完满,不想连初却分外执着于所谓的“遗憾”。他劝过她,可是如往常一样,连初认定的事情总是谁都拉不回来。不过好在她的心情没有因此而变得阴郁,她的口头禅是:咱们的原则是积极努力不纠结,如果努都不努力以后岂不遗憾?
她这么说,殊城开始倒是一喜,抱住她信誓旦旦地表态:“老婆,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好好‘努力’。”
“这可是你说的啊。”连初道。
“那当然。”
“好……你要配合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欲!”
“什么?”殊城的笑容垮下来。
连初画饼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存实力,等到关键时刻再大展身手,到时候咱们休假三天随你怎么闹腾。”
“嗯哼,那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刻?”
“哎呀,这个可不好说,我现在经期不准,排卵期还真是不好算……”
殊城气结,扛起她直接摔到床上:“臭丫头,又忽悠你老公是吧?管你什么排卵期,我每天负责伺候你一次,你放心,你老公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连初被伺候得娇喘嘘嘘,却尤在那儿气死人地说:“不行……不要……那、那个……每天做精zi质量受影响。”
殊城气得咬牙拔了出来,滚烫的液体喷射在雪腻饱|满的娇峰上,他阴森道:“宝贝,检查一下,质量究竟怎么样?”
唉,男人过敏的自尊心啊。
***
第二天,一家三口坐在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吃饭,溪亭喝了两口牛奶就不喝了。
连初蹙眉道:“溪亭,多喝点,每次喝牛奶就像喝中药似的,小心以后长成个小矮子。”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溪亭摇头道:“不会的,我们班的小天每天喝很多牛奶可他长得比我还矮。”
“唐小天啊?他比你小一岁好不好。”
溪亭瞪着眼睛,“啊?那他还说他是我哥哥,会保护我的。”
连初噗嗤笑了出来,捏捏溪亭的脸蛋道:“糟糕了,我们家溪亭这么小年纪就被人盯上了。”
溪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看着报纸的殊城漫不经心地抬头瞟了她一眼。
这时有人在院子外面按门铃,连初按开电子门锁让她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眉目清爽。她笑着对连初和殊城打招呼,然后摸摸溪亭的头:“溪亭吃完了早饭没有?”
溪亭点头说:“岳阿姨,我吃完啦,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去吧。”
连初和殊城都很忙碌,他们便请为溪亭请了这个阿姨,平时负责接送溪亭上下幼儿园,溪亭独自在家的时候她陪着,然后等殊城和连初回来她便离开。
两人辞别他们牵手出门,连初跟着送了出去,看着溪亭上车挥着小手和她告别。
此刻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远处的山岚有薄薄的雾气环绕,院子里的月桂树也开花了,清风一吹,芳香四溢。
这当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连初回到房内,见殊城还边吃着早点边看着报纸,她走过去趴在他的背上,问:“什么新闻这么好看啦?”
说着就手抽走他手上的报纸自己看。
殊城不以为意地笑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快些吃饭,等会我送你去公司。”
过了好一会,连初把报纸放在桌上,说:“不用了,又不顺路,我自己开车去吧。”
殊城拍拍她,“别废话,快去吃饭。”
连初没再说什么,坐过去安静吃饭。
吃完了饭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临上车时,她忽然说:“殊城,我忽然有些肚子痛,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殊城蹙眉道:“肚子痛?我带你去看医生。”
连初摇摇头,“不用,可能是服药后的药物反应,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去吧。”
殊城犹疑地看着她,她灿然一笑,推他上车,“小事一桩而已,这样的事情看医生有什么用?你快去上班吧。”
殊城无奈上车,回头对她说:“有问题记着给我打电话。”
连初道:“啰嗦。”
殊城无奈地笑笑离开。
看着远去的车影,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
殊城的车开到半途,忽然一打方向盘将车身调转过来。
连初的性子他是知道,她肯定不会为了稍稍的肚子痛不去上班,他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他将车开回别墅,犹豫一下把车停在外面,只身从侧门进去。
别墅上下一片安静,静谧得仿佛没有人,可她的车还停在楼下,她并没有从这里出去。
他缓缓走上二楼,脚步踩在精美细密的地毯上,毫无声息。卧房的门开着,她躺在床上,用那件淡蓝色绣着他名字的衬衣蒙着自己,晨风吹动他的衣服和她的衣裙,她安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