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成,正中摆放着一朵干燥过的九品香莲,莲花遇热后,会在琥珀色的汤中缓缓开放,然后慢慢如融雪般沉入汤底。”
她的声音低沉从容,寥寥几句便让人对这道菜品生出十足的向往。
方云熙悦声道:“真这么有趣?就点这道菜!”
“好。”
那女服务员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出。
这时有人缓缓道:“再上一瓶酒。”
声音很醇、很厚,带点诱人的慵懒散淡。
她只好走过去:“请问需要什么酒?”
他盯着她,“单子。”
她微微倾身将手中的酒水单递给他。
他却没有接她手中的单子,而是迅捷无比地伸向她胸前,一把扯下右胸口处刻着名字的胸牌!灰色的外套顿时被扯破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
她往后退了一步,惊怒交加地瞪着他。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静默无声。
裴殊城看着手中细长的金属胸牌,唇角挑起一抹喜怒不明的笑意,“钟灵毓……哼,祁连初,你倒真是会省事!”
连初咬着牙,脸色青白不定,片刻后,忽然大步走了出去。
裴殊城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阴沉凛冽,森寒得让四周的人都不敢出声。忽然他将手中的铭牌狠狠砸向地面,火光一溅,推桌而起,也大步走了出去。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林致看着地上那个刻着“钟灵毓”三个字的铭牌微微怔然。
这时,方云熙小心地问:“林总?刚才那个女人是裴总什么人?”
林致看着她暗暗叹了口气,这么个美人又可惜了。他沉默一会儿道:“……那是他的前妻。”
***
祁连初刚走出大门,便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
“放开我!”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不过那是痴心妄想。他把她扯过来,冷冰冰的眼睛就那么直棱棱地盯着她,唇角抿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祁连初,你到底怎么想的?放开你?”
说完他便像拖着件行李似的就把她往停车场里拖。
她没预料到会这样,她想过他会鄙视她、会恨她、会漠视她,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粗暴,这完全不符合他身份和性格!
他和她,现在仍是桐城警界两个传说似的存在,传说他们智勇双全、冷静内敛、算无遗计、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可现在他们就像两个那啥啥啥一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喂,你先放开我,这样很难看!”
他面沉如水置若罔闻。
喂?!很好,这就是她重见他之后跟他打的第一声招呼!不是“殊城”,不是“老公”,是“喂”!很好,现在,她就算跪到他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他也不会再对她有一点点宽恕!她还敢跟他“喂”!
他把她拖到停车场直接塞进了副驾驶座位上,随后狠狠地扣上车门。下一刻,她又推开车门迅速从车子里跳出来,愤怒无比地瞪着他:“够了没有!你……”
他静静盯着她眼眸微微一眯,她满腔的气焰顿时都被打进了土里。是的,她凭什么能对他发脾气?难道还凭他爱她不成? “……你,你这样是不对的。”
他笑起来,笑容几乎和多年前一样温柔和煦,“不对?我带自己的老婆回家有什么不对?”
轻轻一句话,她耳朵里却有如无数雷电轰鸣而过!身体不知不觉往后靠在了坚硬冰冷的车架上。
她设想过一千五百二十一种重逢的情形,里面却不包括这一种。
他又微微上前一步,将她逼得退无可退,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徐徐地说:
“连初,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我为什么下部要另开新篇了吗?汗……风格转变的诡异吧。被上部虐着的筒子不要大意的跟上来吧,我厚颜无耻地定义本文风格为“XX治愈系”。
木有看过上部的筒子建议看看,当然你完全也可以就从这里带着悬念看起~
那个留言收藏什么的都来吧,我统统很喜欢……
☆、我们进去吧
她茫然地被塞进车里,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行驶着,他的神色静如止水,却让她的心乱得快要崩溃。
过了许久,她低着头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
凭她留下的离婚协议以及殊城的人脉,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应该轻而易举,就算不行,她离开了那么久,走法律程序离婚也毫无问题,他为什么还没有?
车内极静,让人窒息。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轻轻笑了一声,说:“到了。”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栋高大的欧式别墅门前。复古大气的设计,乍然看去美轮美奂。
他停下车,替她拉开车门,扶住她的胳膊下车,温柔地一如从前。
他带着她缓缓走近那件豪华典雅的屋子,她渐渐看清了它的构造和细节,心愈来愈冷。
他和声道:“这栋房子是专门为你建的,已经修好快一年了,你喜不喜欢?”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是梅山脚下。
梅山因其南麓山脉遍植梅花而闻名,每到隆冬初春时节,满山满谷万株寒梅齐放,皓浩十里香雪海。
他们曾经戏言过在这里生活。
—— “那是不是就是香溪?”
——“是的,再过两个月梅花的花瓣便会落满整条溪水,用这儿的水泡茶煮饭都带着一股梅香。连初,下次我们二月份再来,我带你去吃梅花宴。”
——“要不咱们干脆到这里来当护林员得了,自己种梅煮茶省的跑来跑去。”
——“行啊,一言为定,等咱们退休了就来。”
他们曾经幻想过在梅山脚下、香溪之畔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但是,绝不是这样的牢笼!
是的,连初看得很清楚,这个豪华典雅的城堡实际是一个坚固无比的牢笼!
遍布的摄像头、安满钢齿的窗、指纹控制的门、无数的红外线报警装置……
他握住她的手,一阵兴奋狂野的电流划过心脏,他终于再次触到她了。
“我们进去吧。”
她纹丝不动。
他温柔地又说一遍:“我们进去吧。”
她的眼泪快要被逼出来,这不是殊城,这不是她的那个殊城!“不要,殊城,不要这样。”
他的目光徒然一厉,然后又迅速平抑下来,“连初,我等了你四年,你难道就只有这句话想对我说?”
“你想要我说什么?对不起?是的,是的,我很抱歉,殊城,对不起……”
天,她都对他做了什么!
“很好,”他冷冷道:“那么我原谅你了。”
她震惊地看着他。
他走近了些,微笑道:“对了,你根本就没求我原谅对不对?‘不要原谅我’!!!好,那好,那就请你原谅我死缠烂打不顾一切!”
说着他的手像铁钳一样骤然攥紧了她,一把将她拉进了院门。
她反射性地扣住他的虎口反击,同时凌厉一腿踢去,他轻松避过,转至身后踢中她的膝盖,同时手掌一送一拉,她向前跪倒,他上前一步一手将她拦腰揽住,一手握住她的肩膀,姿势保护之极。
他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