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的两个妹妹得罪了董公子,让他过来亲自给赔个罪。”
周楷正其实就在门口,这功夫一听臣知书把烫手的山药丢给自己,恨得把他祖上八代都骂个遍,抬脚想跑,小弟已经看见了他,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心里想着,这事可千万别传秦苗耳朵里,不然非趁他睡着了剁了他命根子不可。
“呵呵,董公子好久不见,我这俩妹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脸虚假的笑走进了屋,周楷正冲着翁思恩跟翁思业一人拔了一下脑袋,“你们俩没长眼,董公子都敢打,还不快道歉。”
翁思恩拉着姐姐一躬身,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对不起董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滚滚滚,别在这碍眼,去屋里等我,晚上收拾你们俩。”周楷正恶人演的倒是像,速战速决的推着姐俩出了包厢。董茂芝还来不及开口,肉就飞了。不太高兴的看着臣知书跟周楷正,却是不撕破脸,只得虚应着,假装大度。
臣知书一小就学着应付这些人,自然知道怎么哄,叫了酒吧里几个板正条好的小姐进了屋,迷了那只淫虫的眼,这事也就算了了。
陪着喝了几杯,俩人找了借口出了包厢。一出来,周楷正就揪着臣知书的脖领子堵在墙上,“臣子我告诉你,我家苗儿要是因为这事跟我闹,我就把那个翁什么的直接送董茂芝家去。”
臣知书一把推开他,碎他一口,“少给哥们这装纯情,你丫干妹妹没少认,不差这俩。”说着错身往外走。
周楷正有苦难言,见他急巴巴的往外走料定他去找人,心里不忿,冲着他背影大叫:“妈的,黑锅老子背,英雄你去当,臣知书,你真是哥们!”
臣知书头都没回的举起手挥了挥,那嚣张的样看的周楷正瞬时颓了。
Part 04 回忆是座城 ...
翁思恩被推出包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姐俩余惊未定的搀扶着走到吧台,让小K给叫了车,直接去了医院包扎。对于一个跳舞的人来说,身体比容貌更重要。玻璃的碎片还插在胳膊上,医生给处理的时候,翁思恩愣是不让上麻药。因为上了麻药,会影响恢复,她宁愿忍疼。
翁思业看着妹妹那一头大汗呜呜直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姐,不怨你。”翁思恩看着姐姐身上暴露的啤酒裙子,心里酸酸的。“姐,别去推销啤酒了,债务就剩三万了,我在找个夜场,跳两个月也就还上了。”
“不行。这些年让你去那种地方跳舞已经够委屈你的了,你学舞不是为了取悦那些人的,思思,你听姐的,顶多再熬半年,咱们就出头了。债还上,爸也就敢露面了,到时候让咱爸咱妈回老家去住,我就去复读考大学。”
“姐……”翁思恩不知要再说什么,心里无比的沉重。
翁思业却是笑笑,“没事,姐不苦。”
不苦,怎么可能!夜色苍茫,有些人可以举杯畅饮大声欢笑,有些人却只能委曲求全苟且存活。世上,大概最可笑的就是“公平”二字,那才是骗人的童话。
因为太晚了,翁思恩给宿舍打了电话就跟姐姐回了家。翁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文工团的台柱,如今年纪大了加上长久坐着身段有些发福。见女儿回来自是高兴,推着轮椅摸着她腰身问了好多学校新学了什么课,又让她拉拉筋才放了人去睡觉。翁思业看着心疼不得了,一进小屋就露了她袖子看伤口,见没出血才放心。
“思思,你认识臣少?”翁思业犹豫的开口。
“谈不上认识,上次跟小蠡出去的时候见过一面,这次怕是要踏范小蠡的面子了。”总不想让范小蠡管自己的事,今天这这一闹,只怕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翁思业的表情有些怪异,嘴角抿的紧紧的。翁思恩当她后怕,劝道:“别担心,他们那些人玩惯着这些把戏,过了阵子也就淡忘了。回头我让范小蠡去谢谢他,也就好了。姐,以后别去包厢推销,能进包厢的都是咱们动不得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帮着,咱们……”
“我知道了。累了,睡吧。”翁思业打断她的话,拉了灯就蒙上了被子。
小屋里陷入黑暗,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并不是很亮,翁思恩偏过身子看着窗户,窗户外是一棵老树,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过新叶了,要是在新区早就被砍了,在他们这个无人管的破小区也就这么放着。
回忆像是一个盒子,一旦打开就不可抑制。
小时候,那棵老树还枝繁叶茂,母亲带着她改嫁给继父,继父是个小煤厂的老板,日子在他们那个地方也算是小富。至少,别的孩子满院子疯玩的时候,她跟姐姐都被打扮的好好的送到青年宫学习。姐姐学英语、作文还有美术,她则跟着母亲在舞蹈室。那时候,母亲是很出名的舞蹈老师,来跟她学习的孩子能坐满一个小教室。
舞蹈教室里并没有太多的欢笑,每次上课总是会有几个哭闹的孩子,或是被压筋压哭的学员。七八岁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把双脚搬到肩头,像个蜗牛一样趴在地上,身上再坐一个学员压住。上面的有些紧张,下面的泪流满面。
翁思恩倒是没像其他孩子那样哭的厉害,她先天条件好,身子软的让母亲都夸赞。小孩子的那种虚荣心在每次训练时都被满足,她就更加的喜欢跳舞。
那时候,翁思恩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却不知厄运已经逼近。先是一场车祸让母亲再不能跳舞,在这么大的打击之下,家里的气氛瞬时就变了。接着,煤场被国有化收购,继父手里有了钱,却没了营生。再没有人送她跟姐姐去学习,他们也渐渐跟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疯跑。再后来,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上了高中,继父开始炒股。起初还赚了一些,到了后来就赔的厉害,直到有一天,继父突然消失了。
银行找上门,除了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写在翁思恩名下的旧楼之外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没收了。他们说继父还欠钱,若是不还,找到了人肯定是要坐牢的。
那一年翁思恩十五岁,翁思业十七岁。两个人匆匆的结束童年,像个大人一样四处奔波起来。
他们用假身份证去夜场跳舞或者推销啤酒,翁思业放弃了学业,却坚决不准翁思恩辍学。她总说,总有一天她会上学的,这都是暂时的。
一晃四年过去了,她被舞蹈学院挑了去,翁思业却迟迟没有回到学校。
这一夜,翁思恩一直是半梦半醒,不知道是自己在回忆还是发了梦,早上起来,一脸的倦色。她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