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些夸张的条件发射吓了一跳。大概是因为和他见面很多却没有几次肢体上的接触,所以才会……除了白天差点摔倒的时候,还有近一年前,在他家泳池旁边……
裴诗忽然想抽自己一耳光!
想什么不好,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想到那时尴尬死的场景!
但念头这东西向来越赶就越阴魂不散,当时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了:夏承司的臂膀揽住她的腰,手指插入她的发,胸膛炙热,嘴唇也……明明已经过了快一年,但所有的细节到现在她都记忆犹新,甚至只要稍微一回忆,脸就会有些发烫。
她没有看他,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还很是豪迈地把杯子倒过来炫耀给他看。
夏承司轻笑一下,也将她递上的酒干了。
裴诗又拿了两杯酒,这一回是红酒,递给了他:“能否让我为柯娜成立管弦乐队,夏先生爱妹心切,心里可能早就已经有打算了,对吗?”
夏承司自然地接过酒,晃了晃酒杯:“这你不必激我。如果凡是都要用家庭作坊的形式运营,盛夏集团也发展不到今天。”
“这么说,在你眼中,小提琴手的才华高过身份了?”
“不,我对才华这种虚幻的东西没有兴趣。盛夏是商业机构,我们要的是商业价值。”
裴诗慢慢地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的商业价值比夏小姐高,这个工作就可以交给我去做?”
“对。这一点我已经告诉了娜娜,她说愿意接受挑战。”
“那这也太简单了。”裴诗朝他举杯,“来,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夏承司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喝下杯中的红酒,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夏天的星星真漂亮,就像萤火虫一样。”裴诗喝完了酒,放松地靠在大理石柱上,“可惜城市里没有多少萤火虫,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方便幽会吧。”
“嗯?幽会?”裴诗抬头看向夏承司,眼中也载满了星光。
“萤火虫发光,其实是发出求偶信号。雄萤如果想要交配,会让自己的腹部发浅黄色或淡绿色的光,去吸引雌萤。”
裴诗稍微察觉了一些。
夏承司是完全不说废话的人,居然都开始向她解释这种无聊的东西了,看样子公司里说他从不上酒桌是因为酒量差真的不是谣言。裴诗又拿起一杯鸡尾酒给他:“夏先生懂得真多,佩服。我敬你。”
诡异的是,夏承司竟真的乖乖地把那杯酒喝下去。裴诗有些紧张了,靠近了一些,像催眠一样轻声说:“不过你还没说完,如果雌萤想要回应雄萤,那会怎么做呢?”
夏承司微微垂下头:
,
“如果雌萤有意与它交配的话,也会发出同样的光。”
这句话简直就是贴着耳朵的热铁,从裴诗的耳廓一直烧到了耳根。
其实夏承司应该只是喝多了,除了说话略带醉意,似乎没别的意思。可是不知不觉他们的距离已经这么近了,他那股熟悉的体香混着酒香,就这么飘了过来,让她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如果不是之前吃过醒酒药,裴诗觉得自己肯定都有点喝多了。
她顶住异性荷尔蒙的强大诱惑,又送了一杯酒上去:“好解释,我敬你。”
……
就这样十来杯酒水下肚,裴诗发现夏承司已经有些重心不稳,身子也轻轻依在了墙上。按照他这种自制力的标准看,此时的反应说明他已经很醉了。再喝下去,恐怕会睡过去。裴诗也假装醉酒晃了晃身子:“夏先生,你看,你看,今天晚上我也陪你喝了这么多了,你得好好补偿我一下。”
夏承司果然一反常态,相当绅士地扶住她的腰:“怎么补偿,你尽管说。”
“就是签个名,很简单的。”
“签名是吗……”夏承司往怀里摸了一下,“我没带笔。”
“没事没事,我有。”
裴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员工解约合同和笔,压住上面的字,指了指签名处:“这里签一个就好了。”
“不,我不签。”夏承司收住笔。
裴诗有些急了:“为什么不啊?”
“我的签名很值钱,光陪喝酒完全不够。”
“那怎才够?”
刚好这一刻,一首浪漫的小提琴夜曲演奏结束。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时间走得格外缓慢。夏承司并没有说话,只是仰头喝完了高脚杯里最后的红酒。
随即响起的曲子前奏,是荡气回肠的大提琴独奏。
一听到音乐就下意识去辨识曲目、作曲家和创作年代,已经变成了裴诗近似本能的习惯。
不过拉奏了几个音节,她就听出那是阿根廷作曲家阿斯托尔皮亚佐拉的《探戈灵魂》,并没有留意夏承司已经把酒杯放回桌面,然后下蹲一些,撕开了她的长裙下摆!
这时,小提琴的伴奏也加入了正在演奏的《探戈灵魂》。高亢的弦音喧宾夺主,混乱了大提琴原有的沉稳。
裴诗惊得后退一步:“你做什么?”
夏承司依然沉默着,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后退,继续粗如地撕她的裙子,从下摆一直撕到了大腿根部!
与此同时,手风琴的伴奏混入了探戈。随着乐器增多,音乐越开越凌乱,连人的心也跟着乱成了一团。
“住手!你在做什么啊!”
裴诗慌乱地用那块布掩住腿,但已经太迟了。一阵嚓嚓的裙子碎裂声过后,夏承司把整块布料拽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扔到了草坪里。
一条神秘高贵的曳地晚礼裙,转眼变成了露腿的斜边性感舞裙。
终于,小提琴二重奏再次加入,以极其尖锐璀璨的高音,把音乐推向了第一个高潮。多重乐器的合奏,第一次令裴诗如此手忙脚乱,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任何东西。
夏承司握住她的手,把她拽到大厅舞池中央。
刹那间,他们俩站在灯光下,变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腰部被大手按住,身体被迫靠在了对方的身上,脚步被动地跟着进进退退。哦诶是快要当场晕过去,步伐凌乱得几乎摔跤。夏承司却露出了带酒意的笑:“你学过跳舞的,别装。”
她确实学过跳舞,而且教她跳舞的人还是柯泽。
很想回忆当初学舞的情景,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被眼前男人时而推开时而紧抱的野性舞姿,令她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他握着她的手心滚烫,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引领着她,跳着这支狂躁的阿根廷探戈舞。
……
明明只是跳舞,却几次令她莫名地感到害怕,想要落跑,可是一想到想要成立的管弦乐队,她就几近强迫地说服自己留下。
“这样你就满意了是吗?”她抬头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夏承司领着她转了一圈,然后额头轻轻盯着她的额头,抬起她的一只腿缠在自己的腰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