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夏梦狂诗曲(出书版) 天籁纸鸢 2000 汉字|35 英文 字 2个月前

很喜欢她,但因为惧怕养母,也吸敢在养母不在的时候偷偷跟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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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起,她在学校里就很难交到朋友。她是柯家的养女,并没有得到柯家的荣誉和别人的奉承,却得到了他们家子弟的寂寞。好不容易在中学时交到一两个朋友,随后又因为出国而失去了联系。

似乎,唯一会真心照顾她的人,只有柯泽。

柯泽不管在外面有多么任性,对她一直都很温柔,在出国前更是品学兼优精通音乐的全才。他无论读哪所学校,都一定会变成风云人物。

她心中知道自己和柯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内心深处,她总是想:如果她的人生能写成一本书,哪怕没有爱情,她也希望这本书的男主角是哥哥。

可是,生活很多时候比小说还崎岖波折,只不过与小说不同的是,那个你认为是男主角的人,未必是陪你走到最后的人。

等她跟随着他的脚步到了英国,却发现他不仅变成了另一个人,还和夏家的千金恋爱了。

到那时候,她才如此清楚地意识到:不论你如何耗尽全力,用尽真心想要留住一个人,他到最后总是会走的。

真正不会背叛她,真正会永远陪着她的东西,只有音乐。

所以,夺走夏娜的小提琴冠军、电影编曲、乐园演出机会,她不是看不到夏娜眼中的不甘和愤怒,但并不愧疚。

直到那个冬夜的来临。

……

深冬的伦敦街头。

圣诞即将到来,海洋性气候的英伦三岛不常下雪,但英国人总有各种点缀节日的方法:在牛津街上方的两个建筑间挂满巨大圣诞紫灯,重重叠叠延伸到街道的尽头;奢侈品店里装满泡沫雪花,并让鼓风机将这些雪花大肆吹起来,洋洋洒洒落满昂贵的商品;装点了雪花的冷饮店外,店员小心翼翼地锁上了精致易碎的玻璃门,背着小包没入来来往往的人群……

柯诗刚才结束了圣诞前最后一次小提琴表演。她背着小提琴盒,将脖子缩入高领中,一只手拎着Tesco超市袋子,一只手插入长长风衣的口袋里,往通向地铁站的小路走。

寒风卷下了落叶,在深长寂静的街巷里翻卷。

原本想回去为裴曲做意大利面,但觉得有些委屈他了,所以临时又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她正盘算着要怎么搭配晚餐,走着走着,渐渐听见身后传来了轻且密集的脚步声。

她稍微停了一下脚步,想了想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了。

伦敦鱼龙混杂,犯罪率很高,但在牛津街这种市中心有保安的地方,按理说就算是小巷子里也不会有人敢打劫。何况,她身上只有一张交通卡和一把小提琴,没人会对这样一个穷艺术家感兴趣的。

而且,小巷的尽头有两个黑人警卫在站岗。

冷风寒冽,月光被两边的建筑挡住。

她渐渐走向街边的高脚路灯,看见息脚下忽然多出了几条影子。直到这时,她才警觉地回过头。

但为时已晚,突然出现的一群亚洲脸孔的高大男人将她围了起来。

那两个黑人警卫并没有离开。

只是,他们竟然在此刻很不适时地转过身去,回答一个路人的问题。同时,一个人捂住她的嘴,她的呼救声还没漏出来,整个人就被拖到了另一个更小更黑的巷子里去。

直到这一刻,那两个警卫才悠闲地转过身,全然没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

嘴被黑布缠住,整个人伦敦像已披上了黑色的外衣,房屋和街巷也被染上了深灰色。肮脏的小巷里灰尘飞扬,因为免费发送而被人践踏撕破的《The London Paper》碎片哗啦啦地翻卷。

小提琴盒被摔在地上,白色的小提琴滚落到墙角,琴弦发出琤琤的回音。

右手被人高高拽起来,柯诗想反抗,整张脸连带短发都被按入了路面的水洼里。然后,她听见其中一个男人低声说:“Left,left,not right !”

这个口音听着很耳熟,但她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而伴随左手被抬起,她已没时间去思考,只是本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裴曲遭受的重创,原来并不是意外,而是早就蓄谋安排过的!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恐怕比被人强暴还要令她无法接受——

手臂被近绷直,金属器具直接敲在了她左手关节上!

墙角的报纸被风吹得无路可退,很快溅上了黏稠的鲜血。

无法发出的声音吞入了身体,连她的胸腔都快要击碎。

巷头的车灯来来回回,车门砰然关上的声音回荡在小巷。那群人做事很有效率,弄断她的手以后,立刻就在她后脑勺上又敲了一下。

这群人逃走的刹那间,她看见巷口有人狂奔而来……

接着,世界就沦为一片黑暗。

……

再次醒来的时候,柯诗的手已经裹上了石膏,还开刀动过手术。医生说她康复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不是奇迹发生,以后左手使力会有很大障碍。

她不敢相信,她弄丢了父亲的遗物——那把白色的小提琴,还失去了按琴弦的左手。

她擅自冲出去,回到家里拿出另一把小提琴。但是,但是……那时的手多么脆弱,她连按弦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举起来。

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简直比死亡还可怕。

柯曲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

“姐?”

听见弟弟清澈的声音,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一次次跳动,仿佛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变成了另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抬头,看见他站在门前。

面她依然穿着病号服跪在地上,眼神空洞。

“小曲,小曲,姐姐怎么办……”她的瞳孔无限放大,变成了一片死黑色,“姐姐的左手废了。”

柯曲震惊出神了很久

忽然,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她红着脸哭了出来:“姐,我们走吧,不要告诉哥。你那么喜欢他,他还是跟那女人跑了,我们回国好吗?我真的好讨厌英国,自从来到这里,一切都变了……”

她用右手颤颤巍巍地抱住弟弟的脖子,低低地说道:

“好。”

那时的她还是那么傻。

十天后,她和弟弟都已经在希斯罗机场候机了,她还是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拨通了柯泽的电话。

“喂,小诗?”柯泽似乎正在一个聚会上,周围很嘈杂。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她轻轻地说着,和他认识十多年,她从来没有这样顺从过,“如果我以后再也不拉小提琴了,你会不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那边的柯泽似乎很震惊,半晌都没有回答。

直到她又一次催促,他才说道:

“会。”

听到这个回答,她的眼睛忽然亮了。

但很快,柯泽的声音又低低地响起:“小诗,不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