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知道一些的,这是病毒的意思。
我隐隐觉得这份文件不简单,尤其是内页中夹着的几张图片,有几张上还画着一些化学符号。方晓把脑袋探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个长得有点像药说明书上的那个。”
我见方晓对这个如此有兴趣,便把这一页取下来放到方晓手里让她过个眼瘾。
后面几页的似乎是专业术语,那些又长又难懂的英文我看着就头疼。突然,从文件夹里掉出几张照片,我捡起桌上的照片,发现这些照片都是从同一个角度拍的,而照片上的人都是同一个。
照片上的人全身赤裸被绑在电击椅上,四周的陈设布置可以确定就是这间生化室没错。第一张照片右下角写着From 2011-12-5 09:00,第一张照片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照片上赤裸的外国男人面容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禁锢着。
第二张照片右下角写着From 2011-12-8 10:20,与之前那一张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这个男人的脸透红,左右鼻孔各被塞了一团棉花,棉花连接鼻孔的末端还带着血。
第三张照片写着From 2011-12-10 09:30,照片上并无异常,与第一张照片相同。
第四张照片写着From 2011-12-12 09:45,照片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浅蓝色的眼睛正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第五张照片和第六张照片似乎都是摄于第四张照片的同一天,只不过第五张照片是10:15,第六张照片是10:16。这两张照片拍摄的位置一模一样,都是一只左手手腕。第五张照片有人在手腕上割了一刀,而第六张照片手部却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两张照片的标注错误,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惊人的组织恢复能力。
我咽了一口口水,莫名觉得手中的照片越来越沉,沉得我手臂都开始不自觉颤抖。之后几张照片中我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睛都是睁开的,可是一张比一张更无神,最后他空洞地抬着头,微张的嘴流出褐色不知名的液体,他的脸上有各种看起来不像是任何人为因素产生的伤口,他的脸就像被活生生撕裂了一样。
这是最后一张照片,右下角标注了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2011-12-23 18:09。
我放下那些照片,脑子里一团乱,生化危机里的那些丧尸样子不断往我脑子里钻。
杨叶叶一脸狐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拿过我刚才放在桌上的照片,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没什么表情,看到后面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靠,这是丧尸吗?”杨叶叶这一叫把乔苏珊和门口的Eli都叫过来了,乔苏珊走过来抢过杨叶叶手里的照片就开始看,杨叶叶一脸嫌弃得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Eli轻手轻脚走进来,我想起Eli应该算是我们这里读书最多的,英文也应该不错,于是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Eli。Eli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那份文件夹。
Eli越看脸色越不好,看到后面脸都白了。他合上文件夹,又郑重其事地还给我,表情格外凝重。
“怎么了?”我问道。
“这里以前应该是美军用来做生化试验的地方,”Eli指着刚才他递给我的那份文件,说“这份文件写的是他们把从Yeti身上提取的病毒注射在人体,并把对人体研究的过程记录下来,但记录从2011年12月12日以后就没有了。”
我翻开文件夹,其中一页上写着年份。我把刚才看见的照片与文件上的年月日对比,发现照片和文件的时间是能对应上的。也就是说这些照片本就是用来附加记录文件上的内容的。
“2011年......”我默默念着那个数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对Eli说“这里和Eddy发来的照片场景这么像,恰好2011年年底开始做实验,你弟弟会不会正好碰上了?”
Eli皱着眉,说“你什么意思?Eddy是被他们抓了所以这三年才没有回来?”
“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冷静一点。”
这确实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并不确定Eddy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即使有了一张照片我们也不能确定。况且如果Eddy真的是被美军抓住囚禁在这里,现在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刚才说人体生化试验?从Yeti身上提取的病毒注射到人体会产生怎么样的情况?”方晓手里拿着那张我给她的化学公式,一边看着那个复杂的公式一边问我们说。
我脑中冒出了之前看见的那个脑袋,还有孙真宇的手臂,事实上Yeti应该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更强壮,恐怕美军是觊觎雪怪Yeti的实力所以才提取它身上的物质制成药品,没想到却成为了病毒。最后几张照片明显是实验失败,Eli说流程的最后也就是12月12日的时候美军给实验者又注射了一种叫做毁灭病毒D-Virus(Destroy-Virus)。
我猜美军就是用这个毁灭病毒摧毁实验者体内的Yeti-Virus,但事实上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里变得空荡荡了无人烟,只剩下仍徘徊在雪域的喜马拉雅山雪怪Yeti依然坚守在四周。
从前这里的军方去哪儿了?
砰——
这声音很响,而且似乎离我们很近。声音的来源不止一处,此刻我们所有人都不说话,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听清这声音的来源。
砰——
又是一声,我看见杨叶叶动了动脚步,然后侧着身子慢慢走到门前的柜子旁边,把耳朵悄悄探过去的时候我们又听见了一声,我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有谁在砸木质东西的声音。这里唯一木质的东西,只有放在两扇门边的柜子了。
“是这里!在柜子里面!”杨叶叶指着柜子大叫道。
几乎是在杨叶叶大叫的同一时刻,之前紧闭的柜门被突然打开,空气中顿时满是难闻的腐臭气味。而现在真正夺目我们所有注意力的不再是这难闻的气味,而是站在柜子里刚把柜门砸开的那个人。
不,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沾上了褐色的液体,而这些液体在他的衣服上都已经凝固住了。这液体是从他嘴里流下来的,不止是嘴里,还有鼻孔里,耳朵里甚至是眼睛里。他瞪大了眼,仿佛一用力眼珠子就能从他的眼眶里弹出来。他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开,脖子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伤口,甚至有些地方皮肉都已经开始腐烂。
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像是一个瞎子。
砰——
又是一声剧烈的声响,身后铁门旁边的柜子大门也被砸开,从柜子里慢悠悠走出来的是个女人,但她与之前那个男人差不了多少。
那个女人缺了一条胳膊,另一边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袖管,她张大了嘴,褐色的液体从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