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温青站在她身边,手温柔缓和得搭在杨叶叶的头上。
温青淡淡笑了,亦如那时她对我说话时的笑容。
她眼底映出了明亮的火焰,她的身后逐渐形成如同火海一样明亮的世界。
我闭上眼转过头来,左手无力地搭上镜面,镜面已经开始裂开,一道道裂痕就像是我身后正在分离崩坏的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我还是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那东西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镜子里的世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生命,没有疼痛,没有生死。在那里应该是最寂寞的,他们所看见的也不过是一个被框住的小世界,就像井底之蛙,他们永远也看不见世界的全貌。
他们就是我们,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他们是处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我们。
这件事过后我一度不敢照镜子,既是害怕自己在镜中有影像,又害怕我在镜子里看不见自己的影像。有一次杨叶叶告诉我,她还能继续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社长说因为镜魂是不会死的,镜子里的那片黑暗不过只是个通道,真正的镜中世界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大,更加神秘。
我们是一辈子也不会见到真正的镜中世界的,像金家古镜那种敞开的镜中通道在这个世上还有许多,我们现在所看见的镜子只是个封闭的通道,如果有一天敞开了,普通的镜子也能用来置换灵魂。
我耸耸肩,表示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件事情,这种没完没了的事永远也清理不完。也许正是这样,塔西亚才会一直定居在法国不肯再管这样的闲事。就像鬼,这个世上永远都会存在。
我想,只要不引起大规模的混乱,置换就置换吧。
多大点事儿。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温煦的阳光透入寝室的阳台上,我搬了椅子拿了本书坐在阳光底下,前方是风月无边的女生寝室,时不时还能有几个妹子走到阳台边说说笑笑。
我翘着腿看书,后来金月海也搬着椅子过来了,又把椅子挪到我边上嬉皮笑脸的坐下来。
“喂喂喂,快告诉我,我变身的时候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帅。”他拿着一面镜子正摆着不同的角度照在自己身上,因为阳光的关系,镜子折射出的光也正好打在我的脸上,我眯着眼看了一眼镜子,笑了笑。
我把书放在大腿上,笑着说“你有两张脸,有时候还会多挤出一个头,你说帅不帅?”
金月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放下镜子,说“还好那货没给老子毁容,1500给我拿了个冠军也倒是不错。”
我摇摇头笑了笑,把之前被小混混打到挤小角落的情况告诉他,看他的脸慢慢塌下来,再看看洒在我手心里的阳光。
突然觉得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了,也许生命本就没有那么复杂,真是我们把它想象的复杂了。
“小西。”
“干嘛。”
“我姐说要给咱俩写本书。”
“?”
“傲娇女王攻X健气正直受。”
“妈的我看起来像受吗?不对,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不是gay!”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
2015年的春节来的特别晚,之前的几个月虽然也是收到了许多的来信,也处理了不少的棘手事件,但由于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们社团好像不存在似的。也不听人提起,也不招新,从开学到现在往多了说跨了一年,往少了说也过了快半年了,到现在整个社团还是我们四个。
有一次我去问了社长为什么不多招几个进来,记得当时他正在看《资治通鉴》,头也不抬就回答我说“物尽其用就行了,意在质量不在数量。”
总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像养鸡场里挑选种鸡,自那以后我也没再问过同样的问题,反正就算问了还是要被社长大人敷衍回来的。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虽然说现在时尚了每个月都一个特□□人节,但在传统观念里人们还是觉得2月14日是除了农历七月初七以外最正常的情人节。
不过这些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从N年前就已经习惯不过情人节了,反正又没人和我一起过。杨叶叶和方晓都有了打算,就连金月海都和苏瑞出去过二人世界了。没有安排的我呆在寝室里嫌冷,只能窝在基地里享受免费暖空调。
和我一起蹭空调的还有社长,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没想到社长也是赤条条光棍啊。
此刻已经是傍晚6点半,我从楼下图书馆那边借来了一本动物世界,但和社长那本《资治通鉴》来说,我的已经算是小人书了。
“老大,你干嘛看这么烧脑的东西?”我翘着二郎腿手上正拿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白开,抬眼瞟了一下社长,他还坐在窗子边看书。
窗外零星雪花慢慢飘下,仿若是天使的羽翼盘旋在天空又飘过窗台慢慢落下,想来今天在情人们眼里该是浪漫的,有雪花为他们的爱情作为见证。
我无奈笑了笑,看了一眼手里的白开,又看着正在埋头看书的社长。
妈的,我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一起过?
社长慢悠悠抬头看了我一眼,正好此刻我在看窗外的雪景,于是他也偏过头看向窗外。他嘴角微微上扬,转过头来问我说“下雪好看吗?”
我挑了挑眉,喝了一口白开,然后放回桌子上,说“比《资治通鉴》好看。”
社长笑了笑,看了一眼我手上已经翻了两页的书,歪着头眼睛转了转,过了半分钟才慢悠悠的说“有一种蚂蚁叫行军蚁,它们有毒但不致命,可是它们很凶悍每年被它们啃的人就死了不少。可是它们有一点很值得敬畏,每当走到沟壑的时候,它们总会抱作一团然后冲过沟壑,外圈的行军蚁会因此被冲走,可为了被圈在里面的小蚂蚁,没有一只蚂蚁会退缩。”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书,然后又起来看他,说“干嘛和我说这个?”
“有时候如果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社长勾起了嘴角,他的笑容总是不温不火,眼中星星点点的总让人觉得他的眼睛里囊括的不止是对面的影像,还有更多的是说不清的东西。“牺牲,是为了守护你认为需要活下去的人。”
我不解的看着他,可他没有要和我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他面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低头去看书。我耸了耸肩,反正社长每次的话我都听不懂,于是我也继续翘着腿看书。
那天的雪下了整整一夜,以至于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雪还没有化。周日晚上有晚自习,因为回家的学生都要赶着回来上课,这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