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女生都不嫌弃你。”
“你们不嫌弃我我也不能住啊,万一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泰国来的!”我提了提长长的裙子,说“虽然我穿着女装,但我也是有八块腹肌的纯爷们好吗?”
孙小波捂着嘴笑了笑,方晓则直接跑到我身边掐了掐我的肚子,还不忘啧啧了两声。
“敢问姑娘你的腹肌是内置的吗,为什么我都摸不出来?”
“我的腹肌很高冷,不是你想摸就能摸得到的。”
说完我向着门那边走,我只想快点回去寝室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方晓好找不找这身连衣裙还带紧身收腰效果的,束得我有点透不过气,而且这假发戴的怪热的。
突然我愣了愣站在原地,因为在我打开门时看见门外的一道身影若隐若现,那个女孩子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她短发乖顺地贴在耳边,红色的短袖大码衣裳在她瘦小的身上挂着,手臂已经瘦弱不堪竟像是只剩下白骨一样。
她忧伤地看着我,却不敢进门半步。
看着她我觉得有些眼熟,她歪了歪头似乎是想从我的背后试着看见什么,我挪了半边身体让出了一条路,但她似乎只是往里看依然不打算进去。
孙小波和方晓显然是没看见这个女孩,在她们的视线里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发病一样站在门口一副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的样子。
突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方晓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找出了正在唱歌的手机,然后划了屏幕把手机搁到了自己的耳边。
“叶子?”
要是现在把方晓的脸做成表情,那一定是一副很壮观的晴雨表,她的脸色从略带笑意变成石化,最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了一眼孙小波,又转头看着我。
“罗西死了。”
听见罗西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门前这个不肯进来的女鬼就是之前看见的四个女孩子里的一个,我回过头那个女孩子依旧是这样忧伤地看着我,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凝不成一句能说出口的话。
罗西死了,所以我更不可能走,只能选择留下来,因为我知道这一天晚上将会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所有死去的灵魂将会在这一夜重聚,一起等待另一个灵魂的到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孙小波就已经晕倒了,大概到了六七点的时候她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哭。我瞬间有一种还是让她晕过去比较省事的想法,至少那样总好过她哭哭啼啼的。
方晓说社长和杨叶叶到罗西家时刚好遇上跟她吵架分手回来准备搬走的男朋友,于是顺理成章进了罗西家,刚走进浴室就看见罗西躺在地上。浴室里的镜子碎裂了一地,而罗西的脸上身上可见之处皆有一条条疑似是被镜子碎片割伤的血痕,最深的一条已深可见骨。
我侧头看了一眼门,原本徘徊着不肯进来的罗西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虽然不知道罗西此时是怎么想的,但她这样的举动我并不意外。
晚些时候不晓得孙小波是不是哭累了,突然说自己饿了。我们三个人不能出去,只能喊外卖来了,等外卖来了也是很长时间之后。送外卖的敲门是我去开的,方晓说这样可以知道女鬼有没有跟着送外卖的一起进来。
女生寝室订了外卖基本上是楼下阿姨亲自送上来的,以此可以避免闲杂人等进进出出,说到底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楼,这件事情我也是此时此刻才明白的。
于是当我打开门见到外面单手拎着塑料袋的阿姨时,我愣了几秒钟迅速低下头伸手接过塑料袋。我边祈祷宿管阿姨千万别认出我来,边拎着塑料袋转身往房间里走。
“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
“等等。”
老实说,在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微卷的长发还在我头上,身上也是红色连衣裙,难道宿管阿姨火眼金睛这样也能认出来?
“一共三十二块四。”
我松了一口气,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想起这件衣服本来不是我的,钱包还在换下来的衣服里。于是我也没想太过,对着里面就来了一句“有没有三十二块四”。
刚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宿管阿姨扯了扯我的袖子把我从原本背对着她掰正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皱着眉头说“你是男的吧?”
我已经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滑落到了我的侧脸上,我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能呆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
突然背后伸出了一只手,几张纸币和四个一角钱硬币躺在来人的手心里。方晓对着宿管阿姨笑了笑,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不轻不响地说“她真是女的,就现在流行整容,她像整个全智贤结果一不小心给整成凤姐了怪可怜的,您就别刺激她了”。
宿管阿姨一副不明所以又好像懂了的表情又打量了一下我,然后抿着嘴脸抽了抽憋着笑,手上攥着人民币三十二块四逃一样地离开了。
明明宿管阿姨走了,我又蒙混过关了,可是我的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总有一种明天我要上头条的感觉。
方晓倒是没觉得怎样,看着我手上的塑料袋挑了挑眉,拿过塑料袋一边念叨着吃饭喽一边走到房间里把塑料袋放在桌上。
我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正准备转过身去把门给带上,只见寝室门口突然站了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的女孩子,我知道那是已经死去的罗西。
我走到门边,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啥?”
罗西并没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刚巧路过的另一个女生。大概因为在她的视野里罗西是不存在的,所以她以为我是在和她说话。
她带着错愕和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说的那句话用的是真声。于是我假装喉咙不适咳了两下,又捏着嗓子一字一句说“没事儿,对不起啦。”
那女生瞥了我一眼,嘟囔着有病就走了。见她离开我松了一口气,短短几分钟我真是遭遇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一时之间感概良多。
罗西还站在我面前,我让开了半边的门想让罗西进去,但她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略带悲伤的表情。
我皱眉,也不管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人已经是鬼的事实,她除了身上难以掩盖的伤口和别人看不见以外,她其实依旧和我一样。我也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对鬼的怜悯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