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纳禹人之外,莫奕是她心头的一颗朱砂痣,若是此时罂漓漓心中还有什么遗憾,便是可惜自己无法再见莫奕最后一面....
“你们考虑好没有,我数三声,若是不答应,我便唯有以死来明志....”罂漓漓昂着头,将那刃尖对准自己的咽喉,然后句句铿锵,目光灼灼,她努力让自己拿出几分刹墨巫师的气魄来,便是要死,也不能丢了刹墨巫师的颜面!
“大人...你何苦呢...”言铮此时已是语近哽咽,终使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此景却无法让他不为之动容....他似乎忽然明白了大长老之前说的那番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坚持将瑶姬带回刹墨城,因为她是刹墨城的将来。”
此时此刻言铮的心里,终是对这个瑶姬大人的转世有了一份真正的认同。
而那朱厌肩上之人此时似乎是被罂漓漓的气势震住了,但看这姑娘眼中地决绝之意,不像是在作伪....
似是在犹豫,这犹豫却没停留多久,身旁那两道双响炮似的声音又同时响起--
“仄仄,师傅让我们带活人回去。”
“仄仄,我不要带着死人同行。”
似是做出了最后的决断,那被唤作仄仄之人终是开口,声声珠翠:“好吧,我答应你。一起上来吧。”语毕,那之前半晌未动的朱厌竟是如同对方腹中的蛔虫一般,心领神会的对罂漓漓再次伸出了巨爪。
“你要起誓,今日若是反悔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罂漓漓听闻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条件,虽是心下一喜,却又谨慎地追加了一句,虽然这劳什子的起誓其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自己和言铮落入对方手中之后,对方若是要反悔,自己也毫无办法,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你怎么这么麻烦,我说答应了就是答应了!爱信不信!”那人明显有些不悦了,心道说这到底是谁在求谁啊,这女子也太嚣张了,竟是一点求人的自知都没有!
罂漓漓略一沉吟,决定赌一把自己的运气,她手中的利刃依旧未放下,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地冲着一旁的言铮挥了挥,示意他跟上来。
言铮身体微僵,却是未动,直到他听见罂漓漓冲他低声地说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会儿脱险之后你速速赶回刹墨城去搬救兵,也许还能救得我一条命。”
言铮略一权衡,艰难的点了点头,随着她一同向朱厌伸出的巨爪走去。
而此时那四周一直作壁上观的若耶族兵将却有些无措了,这是什么情况?本想观望观望,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怎么这对持的两方却忽然握手言和了?
也不知是何人怒吼一声:“拿下他们!”
那四侧成百上千的若耶族侍卫便如潮水一般向着立在最中央的朱厌涌来,一时之间喊杀声竟是震天!
只见那朱厌淡定的等着罂漓漓和言铮同时迈入它的爪心之后,缓缓地将爪子一收,另外一只巨爪朝着地面狠狠的一击,竟是石破天惊!只听见数声震耳欲聋的轰响,那地面却又塌陷了下去.....紧接着,那朱厌的整个身体,也随着地面的塌陷,竟是一同齐齐陷了进去。
此时被困在朱厌爪心的罂漓漓只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穿刺感迎面而来,感觉自己的周身肌肤都要融入地底一般,竟是生生痛的言语都不能,耳畔隐约听到言铮的一声低呼:“好厉害的地遁之术...”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015)人心不足蛇吞象
罂漓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晕厥过去的,只感觉五脏六腑有种被碾碎的感觉,痛彻心扉....然后意识在逐渐的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阵灼目的强光,然后,她发现自己似乎被扔在了一处荒芜地雪原...
一眼望去,天地苍茫,一片雪白....
而自己,却孤零零地躺在这荒漠地雪原之上,被大雪湮没,手足僵硬没入皑皑白雪中,竟是动,也动弹不得....
便只能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任那冰冷地雪花片片飘转落在头顶,任那如刀片般凛冽地雪风寸寸割着脸颊....
那一瞬,一股子绝望和茫然从心底油然而生,她似乎感觉自己的未来也逐渐变得白茫茫一片,如这大地一般--干净。
不自觉地想阖上眸子,让自己的身心都陷入那份亘古永恒的宁静之中,却被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从坠入梦境的恍惚中拉了回来--“喂,醒醒,我承诺你的可都做到了,你可别对我食言啊!”
是谁?是谁在她耳边轻唤?
雪原骤然消失,眼前的画面却诡异地变成了一片漆黑,罂漓漓的意识陷入了另一道更迷惘地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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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仄仄,她到底死了没有啊?”
“她怎么还没醒来啊?是不是死了啊”
双响炮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让那被唤作仄仄之人有些不耐了--“半条命,离死不远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儿齐齐地凑了上来,围着那昏迷不醒的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齐齐的摇头,说出来的话儿竟然也是不约而同--
“我们讨厌要死不活!”
“我们讨厌要死不活!”
原来这双响炮竟是一对花样年华的龙凤双胞胎,虽然性别迥异,但因为是双生子,所以面相极为相似,面庞白皙、眉眼细长上挑且略带桃花,两道薄唇也是微微上扬,两人的面相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种妖狐的味道。
而那被他们唤做仄仄,隐隐对他马首是瞻之人,却是一位年方不过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小男生!他那道清亮的嗓音倒是与实际年纪完全不符。
若是之前言铮和若耶族那些兵将们知道这小子的年纪,怕是要下巴脱臼,便是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男童在昨日将一帮子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不能不说是后生可畏!
而那之前还风光无限的小天才仄仄,此时异常恼怒地瞪着眼前已然昏迷一整晚的女子来,亏得昨日自己大发善心地把她连同她的跟班一起,用土遁之术从那若耶族宫殿里带了出来,还大发慈悲地放了那小子一条生路将他扔在永徽城的某个角落里,这女子竟然如此回报他!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要他如何是好?
再探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脉象虽然未竭,却是极其虚弱,似是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师傅之前反复交代了要带活的回去,她这样子怕是捱不过几日,这可如何对师傅交代?毕竟这是他仄仄在会稽山修行六年以来第一次被师傅委以降伏上古怪兽之外的重托,怎能因她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