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觉着有些适应不来。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哥几个转眼就都有了‘心事’……”这心事不处理好,没准哪天转成心病。青玉与路柔都喜欢道之;路丹心心念念的却是林诀。
道桓十分坦然,“跟我媳妇打过一段时间交道,难有男人对她不动心思。如果不能改变,那最好还是努力去习惯。”
窦江被说破心事,一时怅然,“说的是。”
“自古,情之道最难琢磨,若你随随便便得其真味,让我这活了万年的小龙情何以堪?”
窦江道桓二人循声望去,正是黑龙敖周。
隔壁正与路柔下棋闲聊的道之看清眼前人,立即绽放了个无敌灿烂的笑容,声音都甜得要命,“狐狸哥哥。”
狐王劳冰忙摆手道:“撒娇可没用,今儿你没尾巴捏了。”
道之不解,“为何?”抬眼仔细看去,登时大惊,“狐狸哥哥,你受伤了!?”劳冰脸上有道粉色伤疤,从左额头到右下巴,贯穿整张面庞,不过却并不显得狰狞,而是妖异非凡。
狐王故作伤心之态,“原来你从来都不正眼瞧我的脸啊。”
道之急忙上前,拉了狐王的双手解释道,“我是不敢呀。看多了万一把持不住可怎么说?”
“鬼丫头,嘴倒是甜。”劳冰抬手在道之额头轻点,“打见你头一回,我就知道我狐族媚术对你根本没用。”
这两人言谈举止十分自然全无半点暧昧之意,旁观的路柔和夏郊竟也生不起一丝尴尬。
看劳冰伤处便知他早无大碍,道之便问,“白促出的手?”
劳冰轻叹一声,“不动手不知自己差得远。”一抬手,身周闪现无数银白细剑,瞬间组成深奥复杂的大阵。明知劳冰并无针对之意,但仅仅是剑身寒光偶尔一二照在小狐狸身上,便令夏家的这位天纵之才全身灵力运转阻滞。
道之瞧了片刻,恍然大悟,“这些都是……狐狸毛?”
劳冰甩了甩秃了大半的尾巴,“少了四成。若不是白神君心存顾忌,你今天可见不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宫了……---------------我家老爷子中风了,现在恢复得相当不错,不然我也没心思码字娱人娱己。这阵子琢磨了个新文,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平坑再坑人吧。
☆、办证成亲准备时
按照道之心中的“投缘排行榜”来看,路柔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劳冰稳居第二,不管青玉情不情愿,他都只好排名第三。知道劳冰受伤,道之真心担忧,盯着狐王脸上的伤疤道,“怎么能拿脸挡刀呢?”
“砍哪儿不是砍呢?”劳冰更在意此战之后自己战力大损这一事实,“不过,敖兄与我吃了点儿亏,白神君也不好受就是了。”
劳冰是军师,敖周为猛将,本来是两人搭配,诸事皆备,就可惜白促文韬武略样样来得,乃是真神中唯一一位全能型选手。白促先用座玄奥无比的大阵困住敖周——龙族天生不擅长演算,阵法恰是短板;然后和劳冰单挑——狐族的武力可是出了名的不怎么样。若不是敖、劳二人皆拼着境界跌落的危险,敖周凭蛮力破阵,劳冰以本命法宝受损为代价硬顶住了白促的进攻,拖延到敖周赶来,二人合力才逼退了白促。
道之奇道:“照这么说,白促比你跟黑龙哥哥加一块儿还厉害,怎么这么轻易的就退去了呢?”
劳冰长眉一挑,“你总知道玄天派祖师是什么样的大能吧?创世神级别的传承,白促神魂肉~体全处在全盛状态都很可能接不下来。敖兄与我凑在一处便能伤着他,因此但凡有一丁点儿危险在,白促就绝不肯冒险。”
道之理解了:我方实力不足,但有足够的本事周旋。
黑龙与白狐在王府住了两天,便要告辞。真神这个阶位修炼起来动静很大,至少不是王府现有阵法能遮掩得了。
临走时,劳冰笑眯眯道,“等你成亲时,我们带着礼物再来啊。”
道之拉着劳冰的袖子撒娇,“那成亲之前就不来啦?狐狸哥哥,我会想你的……”想死你的秃尾巴……
劳冰很是开心,眼角眉梢媚态尽显,“好呀好呀。那我常来,你可不能嫌我烦。”
青玉在一边听得好生纠结:努力讨好这么久,道之都没这般亲热又随意的跟我说话。
路柔一向善解人意,眼见大师兄眉头微蹙似有不平之意,抬手轻拍在青玉肩上,“路遥知马力,大师兄莫急。”
此言一出,青玉骤然醒悟,轻叹一声,“我这心魔总是在没甚防备时发作,若非师弟又要出错。”言毕,全力驱动体内灵力,弹指之间心绪平复,又能以平常心笑看劳冰与道之拉拉扯扯说说笑笑。
说起讨论婚礼细节,青玉和道之都得靠边站——道桓一封信送至玄天山门,老掌门孔燕云竟为大徒弟婚事而专门回京。孔燕云没回他自己的燕王府,而是和徒弟们住在一起,更方便跟亲家商量婚事。
燕王归来的消息传出,宁王府刚清净没几天便又恢复到了宾客盈门的热闹景象。尤其是前来递帖子拜访的多是与老掌门和青玉亲厚的宗室,大部分还与道桓有旧,道之不能不见,白天陪吃陪喝陪笑陪聊,晚上还得陪青玉睡觉。连续五天下来,青玉每晚奋力搬运精纯灵气都拦不住道之瘦上了一小圈儿。
青玉心疼坏了,揪了小师弟——有丹王之称的路丹前来。
路丹捏捏道之手腕,又摸摸道之额头,最后拿了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出来,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你喜欢什么口味?水果味儿多数都有,你要是非要火腿味儿的——我得回去专门给你炼一炉。”
道之扑哧笑出声来,“荔枝的有吗,桃子也行。”
路丹从玉瓶里拣出两粒乳白色丹丸弹进桌上茶盏里,丹药遇水即溶,道之接过来喝了一口:好么,根本就是一碗香甜荔枝水,哪里吃得出半点药味儿。
路丹看道之喝完“药汁”,神色依旧淡淡,“道之天生略有不足,多留心些便并不妨事。只是大师兄也知,丹药之道救得了身却改不得命。”
青玉,甚至蹲在道之腿边的小郊闻言都是一脸凝重。
道之心知此刻她什么也问不出来,于是只在心里记下疑惑,留待以后寻人解答。
也不知道众人怎么商量,转天青玉把夏郊拎走说是出门办正事,而陪她说话的人除了路柔之外又多了个狐王劳冰。
劳冰相貌声音性情真是无一不讨喜,见着道之头一句就是,“我来找你玩了呀。”
道之也笑了,“看来我的事太棘手,不得不请狐狸哥哥你出马啦。”
劳冰苦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呢?让我想说点瞎话都是又尴尬又内疚。”
“我不会让你为难啦,再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