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人偶公子 Fahrenheit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才蹑手蹑脚的爬起来,随意披了件衣裳进了内书房——青玉不怕冷热,但若只着亵衣让值夜的丫头们瞧见,脸上还会挂不住。

  丫鬟们点亮书房灯火,青玉亲自拿了笺纸出来,目光刚往砚台那儿一瞄,有个一身儿翠绿低眉顺眼的丫头主动上前,舀水磨墨。

  青玉眼都没抬,少顷又道,“够了。”绿衣丫头听说,放好墨块福身告退,而后自己站到门边的角落处融入背景,再无半点声响。青玉很是满意:道之亲手甄选的丫头果然顺眼又本分。

  他摆好镇纸,刚要提笔,恰逢丫头挑住门帘,道之捂着嘴悠然晃进门来。

  青玉把刚拿起来的毛笔又搁回笔山上,“怎么醒了?”

  道之把哈欠硬堵回去,自然而然的走到青玉身边,“渴醒了,听丽知说你来了书房,我可还记得青玉哥哥你答应皇上的信还没写。”

  “很快完事。不必陪我熬着。”话虽如此,终究没硬赶人回去。青玉略一凝神,两手握笔左右开弓,同时书写两页也一样轻车熟路。

  道之为青玉研墨,垂眼道,“你不在,睡不安稳。”

  青玉手下一抖,险些两张笺纸一起报废。道之大红衣袖里一截雪白皓腕若隐若现,再往下瞧,纤纤玉指捏着块乌黑发亮的墨锭,青玉心底猛地蹦出句“红袖添香夜读书”,本是平实诗句配上此情此景,却是香~艳~非常。心有所思,他也不矜持,视线划过自己膝上,“坐这儿来。”

  道之估摸这信还得写上一会儿,枯坐毕竟无趣,便在屋里书架上随手捡了几本册子,才按照青玉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他的腿上。

  青玉笔耕不辍,道之则靠在青玉胸前翻开本当世大儒的著作,题跋页眉处四个大字正是爹爹笔迹:一派胡言,其下更有两个小字却是青玉所写:附议。道之忍俊不禁,丢开这本换了另外一册——这是本春~宫。道之只觉十分应景,连图带字匆匆览过,不解之处颇多,她收回视线略一侧头,正巧撞到青玉灼灼目光,见他手边几封封好的书信,她也不矜持,指着书页上插图,“这个如何?”

  青玉摇头道:“不好。这个姿势女方要吃些苦头,你一皱眉我便软了,如何使得。”

  道之翻到另一处,正是凤在龙上,“这个瞧着新鲜。”

  青玉挑了眉毛,“你体力堪忧。”

  道之也是个敞亮的,扯了青玉的手开始晃悠,“那青玉哥哥弄个强身健体的功法给我呗。”也不等青玉回答,又翻开一页,“这个总成了吧?”

  青玉顺着道之指尖,仔细瞧了那轻飘飘的书页片刻,慨然道,“甚好。”

  一夜梅花三弄,青玉转天出现在三位师弟和小徒弟眼前时,即便算不得眉飞色舞至少也是容光焕发。

  窦江大眼睛好一阵子忽闪之后,才道,“大师兄动作真快。”

  青玉也不搭理他,略略嘱咐几句,便将昨夜写就的几封密信交给夏郊。小狐狸跑腿之前,冲着路柔一拜到底,央求三师叔在师尊上朝时看顾道之——他用尾巴都瞧得出道之跟哪位更亲厚。夏郊得了路柔郑重允诺,才化作一道银光直上云霄,转眼便没了踪迹。

  道之这觉睡得十分舒爽,再睁眼青玉正坐在床边,摆弄自己的头发。她声音略有模糊,“什么时候了?”

  青玉捏捏道之鼻尖,“睡饱了没有,圣旨到了。”顿了顿,青玉不厌其烦的又解释了句,“咱们的婚旨。”

  道之捂着眼睛,语气里满是不情愿,“该起来磕头去了?”

  青玉慢悠悠的从怀里摸出块黄布卷,“那倒不用。京里消息传得快,贺喜的凑热闹的开始上门了,”之后更是轻飘飘道,“太子也来了。”

  道之猛地坐起身来,咕哝道,“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出了趟门还有复诊,耽搁更新了,欠债近日争取还清。----------------------叉叉研究乐趣多,总的来说这门学科深入下去不那么枯燥……

  ☆、贤婿慢走

  太子只比道之大上三月,可是道之爹娘最属意的贤婿人选。

  早年先帝入魔尚浅,还没把儿子当仇人的那段年月里,有双方长辈刻意创造机会,道之与当年还是皇太孙的太子往来频繁,二人性情相合志趣相投,相处甚是亲厚融洽。抛开自家爹娘对皇太孙青眼有加不提,道之也乐意嫁他。只可惜时过境迁,“像哥哥一般”的太子与“跟爹爹一样”的青玉,在道之心里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青玉眼见道之蹙眉不语,还以为她因太子上门为难,因而笑道,“可是不愿见?我帮你打发了便是。”

  道之摇摇头,在面对情感问题时,她跟娘亲林诀一样坦诚直接,“不用。说清楚也好,省得以后见面尴尬。”身为宁王妃为避嫌不肯见面也没人挑理,但青玉和太子同朝为官,总不好让青玉摆出长辈架子赶人再留下什么龃龉心结。

  梳洗打扮妥当,与青玉一道去往待客的厅堂。

  素与青玉交好的几位贵人悉数上门道贺,正坐在一块儿喝茶闲话。晋王和荣郡王都是太子的叔辈,窦江则是太子亲舅,就连临时被抓了壮丁陪客、瞧着最是开朗可亲的路柔,太子都得叫声“世叔”。就在这一群难对付的长辈包围之下,太子神色温煦有问有答,可谓游刃有余。

  借着青玉的手段,道之赶路时有直播看,嘴巴也不肯闲着,先评论太子,“几年没见,他柔和好些,”随即这注意力便换到了晋王身上,“知道自己皇位无望,我怎么瞧着他像是放下心事似的,自在许多?”

  “我跟他皆是庶子,大周立国百多年,历经六帝,未有庶子即位。老三拼死拼活,把多年积攒的保命手段全拿出来挣了个拥立之功,也只不过想把他母妃接出宫来好生孝顺,再将这份富贵平安传给儿女罢了。”青玉遥望宫城方向,“你知道太后是个很不肯安分的。”

  太后为人刻薄,容貌虽好却不得宠。先帝当年亲口说过:若非为平衡朝中势力,也轮不到她做皇后。万幸今上是由皇祖父皇祖母教养长大,与母亲并不亲近。再加上生母为邀宠不择手段,其间还多次牵连坑害过自己……可想而知,如今帝后对太后绝非真心恭敬和孝顺。

  太后战战兢兢十几年,怎料儿子即位之后手中权力还不如往昔,心中怨恨几可滔天:青玉生母林贵妃早被先帝赐死,而青玉乃是玄天派掌门,她不敢轻易招惹,自然是把贤太妃晋王母子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要命的是,大周朝只有生母位份为妃的皇子才有可能封王,且亲王郡王若无战事并不就藩,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京城,如若贤太妃晋王母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