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刻意的躲他。躲避记忆中的他,还有现实中的他。很累,他总是以自己淡淡的姿态杵在那里,让她无法自由进退。
他不言语,掏出电话就拨。司洛急了,伸手抢,一扑,险些掉进他怀里。又很恼。说“送我去我弟那里。”声音很生冷。
他转身走,帮她拉开车门。
车子开出好半天,她情绪依旧平静不下来。觉得自己很拙劣,对楚歌撒谎,这个时候却又和穆冉在一起。居然能够听错他们两人的声音,他若看到此刻的自己该何如难过。
她又很害怕。
快到司珂住处的地方穆冉才开口,说“以后少喝酒,对身体不好。”温言细语,好似他们之间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亲密关切。
她皱眉,他又笑一下,说“别多心,只是怕你喝醉了,没有人正好给你去电话,接你回去。”
听到这句,司洛猛然想到什么,欠身找电话。
电话却不在身上。皱眉,说“我电话大概掉你家了。”
“是吗?要回去拿吗?”穆冉问。
司洛想一下,摇头。又突然说“请帮我关机,快递给我。”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穆冉笑,很无所谓的样子。很淡,说的很平静。
到司珂门口,司洛下车走。走两步,又退回来,说“今天,无论如何谢谢你。”
穆冉笑,不作答,只是定定的看住她。让她心里很乱,又很恼。匆匆说一句“路上开车小心点。”转身走。
原来自己真的很糟糕,她想。这么优柔寡断,对感情态度从来都不能更加鲜明。心底又为自己刚才一瞬的失神难过一下,又很内疚。对楚歌。
在司珂的门前敲了很久,司珂才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走出来。见是她愣一下,惊到“你怎么这会才到?楚老大不是说去接你的吗?不是说中午到吗,怎么……”
“别问了。”司洛伸手推开他,径直往屋子里走,说“我渴死了,给我杯水喝。”
司珂进去好半天,才摸出半瓶矿泉水给她,揉着眼睛,说“你凑合一下吧,别指望单身男青年的房子里会有开水喝。”又坐到她的旁边来,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突然想起来中午angel提起来,她们两要见面的。忽而皱眉,说“你俩都喝了个烂醉?”
“嗯?”
“你和angel都喝了个烂醉?”司珂依旧皱着眉,那张依旧有些憨态的青春的脸上,有深深的担忧。
“你怎么知道我们俩……”“你还和她见面?”司洛惊的从沙发里弹跳起来。
居高临下的指着司珂的鼻子说“司珂我说了多少遍了,她……”
“够了,以后再也不见了。而且之前对她是有过迷恋,但人家压根就当我是弟弟,人家喜欢的是姓李的一个人,可以为他失去那么多东西。我不过是个人家难过的时候的一个听众而已。你别瞎紧张。”神情有些失落,却又摊手释然。很洒脱的样子。
随即又站起身来,抱了自己的被子出来,说“我睡沙发,你就在我床上凑合一下吧。”
他蜷缩进沙发里,司洛才靠过去,用手揉他的头发。说“小珂,你有没有想过,人不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那样是不是会比较快乐。”
“不长大你想累死老爸老妈啊。”司珂闷头说一句。又突然从沙发里坐起身来,叫她“姐—”
“嗯?”
“你可别辜负楚歌了,他真的很爱你。这么大一人物,杂志上电视节目上商界,多风光多牛逼的一个人,遇到你就蔫了。智商都快和你靠近了,你若在和别人丝丝染染,可真对不起他对你的一片真心。你知道吗,你在西安那断时间,他每天都有事没事的叫我去他办公室。假以工作的名义问你的信息。有一次我忍不住,说,你干嘛不给她打电话。他说,怕她。”
司洛听着,心底又酸又暖。说“我知道。”
“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遇到过,但是他说他怕你。谁会真的怕你,你能打还是能骂??!!莫过是怕你不够爱他而已。”司珂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对司洛说。
“你挺崇拜他!!”
“算不上崇拜吧,但很尊敬。我喜欢明快果决的人。不喜欢穆冉,太深沉,他心机太重。太贪心。”又转脸看司洛一脸虚弱的表情,狐疑的说“你不会,不会刚才—”
“嗯!”司洛点头,司珂猛然从沙发里蹦起来。指着她的脸,“你,怎么能这样呢?”都叫了起来。
“我喝多了,他正好打电话给我,我以为是楚歌,他就接了我……”司洛低头,声音很小。又说“他只是送我回来。”
司珂看姐姐一眼,皱眉。又很无奈,说“你这样优柔寡断,真要熬死自己。”又丢了个枕头给她,说“睡一会吧,这事以后别在楚歌跟前提起。是个男人肯定都会介意。”
躺在床上,司洛一夜都没能合眼。很焦灼,心底就似被放在火炉上烤。
【八十三】惊心
穆冉回到房子里,四处翻找了一下,没有看到司洛的手机。
而自己的手机却在口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嗡鸣,他想都没想,拿出来,顺手扣下了电池,丢到一边去。黑着灯开了窗,站在窗前吧嗒摁亮打火机点烟,有风吹过来,火苗一下被带灭了。突然想起司洛那个时候每次看到他抽烟,总会皱眉说“你得过肺炎,还这么大瘾。”伸手从他唇边拿烟。他说抽一口。她说一口都不行。恶狠狠的湮灭。
怔怔的又不由的将烟放了回去,抬头望着天空,上海的天空灰蒙蒙的,几乎看不到什么星辰。他有些失望,对这个地方,对自己。都突然的失去兴致,失去斗志。觉得无比的虚空和可笑。
她是真的和楚歌认真了吧,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很客气的和自己说谢谢。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外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无比的难过,心都疼了。
早晨,楚歌打电话给司洛,打了几次都无人接听。又开了车去她住的房子,敲了半天门。司洛才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半眯着眼,看他,又扭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说“这么早,”扭头走,大有进屋接着睡的意思。
楚歌一伸手给拽回来,说“喂喂喂,清醒点,今天你要到公司报道了吧?还不快点收拾?”
“呃,”她叫了一声,突然清醒了,弹跳的冲进了洗手间匆忙洗涮。“这小子,起床也不叫我一声。”司洛边刷牙边嘀咕。
回头看楚歌站在地上,望着沙发里的被子皱眉。她匆匆用毛巾抹一下嘴巴,很虚心说“司珂就凑合那一个晚上,今天下班我就收拾另一个房间的。”
楚歌撇撇嘴也不说话,将被子用手指往沙发里划拉一下,欠身担在沙发的边上。嘴里喃喃“司珂这小子还真够懒的。”又皱眉。
“谁像你,洁癖。被罩三天不换就睡不着。”司洛接一句。
“你怎么知道。”楚歌坏坏的笑,让一边匆忙的司洛脸腾的红了。想起那个早晨,从他臂弯里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