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沿着线路一路冒出来,司洛吓的妈呀一声尖叫,从凳子上摔下来。
屁股着地,她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又呆呆坐在那里发呆。
是,女人,总会在某个时候特别想把自己给嫁掉。而此刻,司洛就特别特别的想。
晚上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将就的睡了,第二天一早,就给陈诚电话。“过来帮我休电路。”
“你当我是你的临时工啊,招手我就得过去,凭啥?”陈诚和她开玩笑,她却突然就当真了,说“再见。”挂了电话。
陈诚在一端愣一下,看一眼旁边的安夏,挠一挠脑袋,说“我,没有说错什么啊。她怎么回了一趟上海就这么敏感了。”
安夏了然的笑,催促着陈诚带了工具出门。
敲开门,看司洛蓬头垢面的样子站在门口,说“公主殿下,我来帮您修理线路了。”眨眨眼笑。司洛欠身让他进了,脸上依旧是郁结的表情。过一会说“给我介绍个人吧,我想结婚。”
“啊?”站在凳子上的陈诚惊了一下。
“没有多大要求,男人,会换保险丝,会通马桶就行。”司洛接着说。
“呃—”陈诚再一次发出怪叫,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欠身看她,说“你,没发烧吧?”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有这样的人,介绍给我认识,越快越好。”司洛静静的说,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听不到任何生命的声音。
陈诚已经修好了电路,拉了闸,屋子里顿时灯光明亮。司洛突然冲着窗外大声喊了一句“我要相亲,我要嫁人。”
陈诚终于被她吓的从凳子上掉下来。
司洛的相亲路自此拉开序幕。
而这期间,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似乎一直在期待着什么,在期待越来越渺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怕自己太失望,跑去换了新的电话号码。
他若真的想知道,很简单,问司珂就行了。
可是依旧,没有他的电话过来。大约早就放弃了,他说过,他是商人讲求投资回报的。她从未给过他任何相应的回报,所以他撤退了,没有留下痕迹。她想。
而相亲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她想上下求索,尽快将自己给嫁出去。让自己和安夏一样得到心底的安宁。
【七十五】相亲之路漫漫兮(2)
司洛的相亲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只要有人敢说身边有单身男青年,她都奋勇去见,行程都排到了下下下个礼拜。可是见过一些人后,那股想嫁的热情和冲动就慢慢淡了。有些心不在焉,又不好意思扫了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人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坚持去见。
可是再见面时便有了些旁逸的心思。
看人家长相时会想,这人怎么敢张这么长一张脸啊,那下巴简直能当鞋拔子。又看到黑壮无比的人说着一口娘娘腔的话,心底就“吼吼吼”大笑几声。
有一次,和陈诚的一个朋友见面,彼此客套两句之后,司洛就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目光落在了人家的脑袋上。这人发际线可真高啊,虽然小时候常常听人说,发际线高的人智商高。可是此刻看到这样一个冬瓜样的脑袋,她就觉得不舒服。
下午和安夏碰面,安夏说,“这个人又怎么了不招你待见了?”
司洛想了想说,“他发际线太高了。”
安夏愣了一下,没明白,又追问了一句,“说什么?”
司洛就不由的“吃吃——”笑,说“那个人也问我怎么就不行,我没敢直言怕打击他,我发现他的发际线可真高。不好看……”
安夏正在吃鱼,突然一下喉咙里就梗了鱼刺,又是瞪眼又是喝醋。
也有时候在相亲的时候遇到一些可爱好玩的人,没有发展成对象,到成了不错的朋友。她到也开始学会享受这样别具一格的活动了。
过一些日子,安夏叫她去家里吃饭,问她,“见那么多了,什么情况啊?”
“没情况。”司洛一点点遗憾的表情都没有,笑嘻嘻说。
“为什么啊,见的这些人中酸才子有,俊俏小生有,沉稳学者有。怎么就不行了,你到底想找那样的。”
司洛扣着指甲想了半天,说,“安夏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一个人,但当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就能准确无误的知道这个人不是我想要的。”
安夏看看她,说“你只是还没有做好想要将就的准备。”
司洛想想,也是了。不在言语。
真的越想将就的时候,便越是将就不来。相亲过一段时间后,她都不由的在心底感慨,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人呢?都被我碰到了吗?又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人的影子,自己都一惊。慌忙拂去。还有人会自作聪明,在见面的时候说一些自以为俏皮的话,她都不由在心底打个突儿,这人真的成年了吗?又看到某人沉稳练达的身手姿态……
很可笑。
九月,酷暑慢慢退去,夜幕下来,渐渐有了些凉意。楚歌独自坐在阳台的藤椅里,望着窗外迷离的灯光。闹杂的市声被搁置在外,这里安静的只听见自己轻轻的呼吸声。
目光淡淡收回来,望见阳台上挂着的一串风铃,凝视好久。风过来,它叮叮当当清脆的响。他嘴角弯出一抹暖暖的笑,心底问候了一句:你好吗?
你好吗?许久不见。有两个月了吧。
那天,他醉酒,突然无法忍受的想念,拨她的电话,那端却传来:您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在拨……
再拨,依旧的声音。几次之后,终于死心,放弃。
内心的恼意反转出一股莫名抵抗的力量,抗拒她所有的信息。即便是司珂在旁,他也忍住不让自己发问。
寂静中,电话突然的响。将他从这样沉溺的思念中惊醒过来。是米悠,幽幽轻柔的声音,说:睡了吗?
还没有,他回答。声音已经不在是之前那样,刻意拉开距离的淡漠。
米悠在一端稍稍沉默,说:我想你,现在。很想。
他突然有些动容,不知来由的冲口就说:那你过来?
我就在你家门外。她说。
他被这个回答惊到。站起身来定了好久,没法挪开脚步。
寂寞是可耻的,而他更加可耻,在这个时候对一个已经不爱的女人说出这样暧昧莫名的话。却无法退缩。
开了门,她婷婷站在外面。微卷的长发披肩,白色无袖的真丝长裙,裸露的双臂上,搭着长长的一条镂空勾花的青紫披风。身上的隐香被一股清风送进来。
她身后是闪烁的霓虹和隐约嵌进黑夜里的绿植,婆娑而动。她在灯火的映照下,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女人。神秘而秀丽。
她就仰脸眼底带着娇媚的蛊惑,像是等待一个热吻,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长发,白裙被风撩起来,飘啊飘。飘的楚歌心底微微有些动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