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轻轻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液,伸手擦了一把。
目光犀利,迎上穆冉愤怒的脸,皱眉冷笑,一脸冷傲而不羁的神情。
“你这个畜生!!!”
穆冉再次甩拳过来,楚歌敏捷伸手一挡,隔开来,眼眸里闪出危险而冷硬的光。
“这话,怎么说?”又低头抹一把嘴角嘶嘶流出的血液。皱眉,司洛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伪君子??
“她怀着你的孩子,你居然还在外面跟其他女人勾三搭四??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有别人,给不了她幸福,就别招惹她,别伤害她。害她成这样,你还……”
“咚——”这次一记重拳落在了穆冉的脸上。他脸一撇,这一拳的力道比他挥出去的一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下,是为司洛的。”楚歌嘴角扯一个不屑的笑,听见安全门外有咚咚的脚步身传来,是医院的保安。
他靠近穆冉一点,冷冷的目光望进他的眼底。“想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出的事吗?你婚礼的那天,十二点半,你和别人喝交杯酒的时候,她从机场赶往朝阳酒店的途中……”
抬手,又是一拳勾过来,冲着他的下颌一记,穆冉只觉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体晃一下。
“孩子,谁的孩子。什么孩子?有人说,你就信?你真是她曾经爱那么深的人吗?”哼,楚歌一个冷笑,轻蔑的望住他的脸,一眼为司洛不值得的诮笑。
“司洛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她一直只是她自己。这两年,她将自己包裹在往事里,不让别人进去,也不放自己出来。这个笨女人,一直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安静的生活!!”
楚歌说完,见几个保安推开安全门,冲进来,他才一把推开眼前的穆冉,转身走。“谢谢你,替我制造了机会,让我靠近她,得到她。以后你没有资格再来打扰她,我自会给她幸福。这你足以放心。”
“这位先生……”有个小保安怯怯想要拦下准备出门而走的楚歌。
“我们没事,让他走。”穆冉一只手抚着下颌,微微弯着身体,说一声,自己也欠身走了出去。
“她根本就是一个人,将自己包裹在往事里,不让别人进去,也不放自己出来……”穆冉想着楚歌的这句话,只觉得脚步虚浮,怎么都踏不到实处。
她说“穆冉,我解释。”“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么?”
他记得她一脸的苍凉的笑,很疲惫的低垂着头,说“穆冉,你一次再一次的给我透心凉啊!!!”
一次再一次,一次再一次。他颓然的趔趄起来。
他想起那日她脸上浮现的甜蜜的笑,落在他脸上的清浅的吻,分明是要靠近,等他一句话,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可是自己却那样侮辱她,将她生生从自己身边推开,推向别人。推向这样一个地狱……
【五十五】我,没有食言……
为了求证。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穆冉沉着脸疲惫的靠坐在椅子里,看司洛的主治医生诧异而怪责的抬起头来,说“你是她哥哥?是她哥哥还乱讲。”
“她那里有什么身孕?!!”
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怀疑的直直对住穆冉的双眼,上下打量他一圈。大约看他的举止打扮并不似什么坏人,所以接着说下去“年轻人,14号病床的姑娘是车祸,流血过多,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脑内有淤积血块。胳膊和腿都不同程度骨折。因为身体太虚无法进行开颅手术,暂且昏迷不醒,只能维持生命。”
“她没有什么身孕……”说完,目光惋惜的看他一下。
怎么会是这样??命运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他以为自己足够的聪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所有的值得和不值得都算计的清清楚楚。而这一次,算什么?他以为自己退后一步,给了她想要的未来,给了自己一条活路。
那里知道竟然是再一次的错过,再一次的在她心上狠狠划下一刀。
楚歌说,“你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两年前,在青岛,她跌进冬天的大海里。我捞她起来的时候,她手里握着你的照片。那么冷,打着哆嗦,喝了一肚子海水,却没有放手。那个笨蛋,为了追逐一张你的照片,跌进海浪里。”
“我喜欢司洛,喜欢和她在一起。在没有你的这两年里,我们朝夕相处。像兄妹,像朋友,像知己。可是从未像情人过。可是那时候,我从不介意。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很快乐。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感,容不下第三个人。更不似自己以为的那样,可以任自己收放自如。我爱她,也许很早之前就是了。”
“之后,每一次三人同时出现的时候,我都刻意和司洛演亲密。因为我讨厌看司洛一见到你时瞬间石化的样子。讨厌看她的目光追随你的背影而出时候的呆愣,讨厌她听闻你的名字时一瞬的失神。我讨厌不受控制的情感和自己。同样讨厌,这样一个虚伪、自私、目标鲜明的你。你根本不配,她这些年来对你的念念不忘的深情。”楚歌轻蔑的笑着,接着说“这一次,是她的劫,大概也是该解的时候了。”说完,哐一声,将他关在病房门外。
错,错的如此荒唐可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清明自持的,可以冷静思考冷静处理事情的人,可是,那个时候,他被自己可笑的‘我以为’蒙住了眼睛。以为两年前她早已和楚歌有了往来,为他离开自己。两年后,又自以为是的‘我以为’她怀了楚歌的孩子。甚至都没有听她一句解释,暴怒的呵斥她,让她滚,骂她低贱。
他恨自己,恨不得甩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
昏暗的梦境。司洛看见自己拼命的奔跑追逐,前面穆冉的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四周沉沉的薄暮落下,世界陷入死了一般的沉寂黑暗。
她突然慌张,看不清自己来时和将要走上的路。只是埋首奋力的奔跑,好似只要不停下来,就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脚步迈出去,每一步,都带着惊心动魄的惊惧,没有人,没有声音。她的呼救声淹没在黑暗里得不到任何回应。
突然脚下一险,似跌入了沼泽,身体坠了铅的沉重,挡不住的急速下沉。她听见自己疾呼出声,声音似落在无垠的空谷荒野,远远的飘走。心底开始绝望,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很累,想睡过去……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司洛——司洛——”遥远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靠近,深陷而下的身体,似乎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扯动着她。声音近了,在耳边叫“司洛,司洛,快醒醒……”很焦灼。
她疲惫的睁一睁,身体的重量带着刚刚苏醒过来的一点点的意识开始飘远。再一次陷入昏暗。
“医生,医生……”楚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