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诺言嗤之以鼻,“他可能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以为我们今晚会看在他虚伪的情分上,放过他一马。”
“那他可真的想错了,既然来了,不弄他个鸡犬升天,我们又怎么会罢休?”俊风的笑,冷凝着。
五分钟后,肖平前来“会见”了前来找茬的两姐弟,两姐弟先是用一种可称“恶毒”的眼光盯视,再后来,就是一副毫无所谓,只为玩乐的态度。
三个人在长方形的赌桌上分三角落座。
自认不算笨的肖平明白,他们没有证据可证明他们的猜测,现在不动他,只是他们师出无名而已。
肖平强装不在意,笑问:“你们带了多少钱,敢和我赌?”
俊风笑笑:“不多不多,只不过刚好能赢得你倾家荡产罢了。”
肖平卟哧笑开,“赢得我倾家荡产?俊风,你用词不当吧?”
这时诺言说话:“他说的很贴切,不是有俗语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的嘛。”
“是呀,”肖平优雅地双腿相叠,“可我的这些身外物,你们还是赢不完的。”
俊风邪笑着补上一句:“不是还要另加一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嘛!”
话说着,诺言和俊风有开怀一笑的冲动。
肖平这时脸都涨红了,司马姐弟话里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取他性命!而他们的脸上,竟然闪烁着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杀气四溢!
但他也只好装成半路上遇上鬼,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唬过了事了。改问:“你们今晚想玩些什么?”
俊风挠挠脑袋微思,“我们好像还能认得几张扑克牌,就打一副扑克牌好了。”
肖平点点头,拿起赌桌上现在的一副牌,在手上熟练地洗开,单手切牌,切得他们眼花缭乱。
牌洗完后,肖平手掌一抹,把牌铺成一个规则而均匀的半圆。“我们玩最简单的,抽牌比大怎么样?”
俊风夸张地伸耳过来:“我没听错吧?那不是我们小时候玩的老猫钓鱼吗?肖老板也喜欢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要不,我们斗地主,我倒是经常在手机上玩这游戏。”
“咳咳,”肖平尴尬地正了正噪音,自想他好歹是一位在天川市黑道上呼风唤雨的人物,被故人之子以幼稚取笑,真是造化弄人!
肖平面红耳赤,干笑一声:“我小时就是玩老猫钓鱼爱上赌的,到现在还以为只要是赌钱的不良小孩,都喜欢这个游戏。”
诺言手指轻叩,“好,我们就玩这个。”说着把手上的几块筹码洒上赌桌。
瞧他们那几块寒酸的筹码加起来才几百块,肖平笑着摇头,叫人取来几十叠现钞,大约有五十万左右吧。
俊风睁大眼睛,又瞥向诺言,看她什么反应。
出乎意料,诺言没有反应。
十指相扣,肖平微笑说:“如果你们能赢我,这些钱都属于你们。”
俊风动容:“真的?”
肖平肃色:“当然。”
瞟了瞟他们刚才丢出去的那几百块钱,俊风扁扁嘴,“我们只有这些钱,你也愿意拿几十万当赌注?我可先说明,如果我们输了,可没几十万给你。”
“赢了你们把所有的钱拿走,如果你们输了,你们的几百块我可就留下了。”
诺言冷笑:“你想白给我们钱,我们不要才是傻瓜。”
肖平窘窘地勾了勾嘴角。“那现在就开始吧。”肖平示意让他们两先抽牌,而俊风坚持让肖平先抽。
为了让姐弟两看清他的确没有出千,肖平抽牌的动作很缓慢。
肖平抽到牌里最大的黑桃A。
接下来诺言和俊风也先后抽了一张牌,从他们不太好看的脸色上肖平看出,他们手上的牌一定很烂,肖平自笑,这把他赢定了。
肖平亮牌。
诺言双眼微瞠,心说糟了,接着她也亮牌,她的牌是红心十,输定了。
没有谁的牌可以大过肖平,诺言向俊风摇摇头,意思是,亮牌也没必要了。
可这会儿俊风却忽然笑了起来,指着肖平的黑桃A说:“我以为我的牌最小了,没想到,肖老板的比我还小呀!”
诺言一头雾水,肖平一怔:咄咄怪事!
俊风把他抽的牌用力一摔,向肖平比划了两个指头:“我二!正好压你的幺!”
肖平大气猛出,脑袋一晕。
诺言卟哧笑开。
“呵,在牌里A是最大的,你的二最小知道吗?这把我赢了,你们还是赶快回家洗洗脚睡觉去吧。”
俊风把眉毛一扬,诺言知道俊风要耍花招了,于是她含笑看着他强词夺理的好玩模样。
“上幼儿园时老师教过,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二都比一大,这是真理——肖老板不会反对吧?”不给肖平开口说话的机会,俊风继续说到:“不反对,说明您肖大老板果然豪爽果然干练。”
诺言和俊风唱起双簧,加上一问:“如果他反对,则说明他不豪爽,也不干练?”
俊风无视肖平惨白的脸色,朝诺言单指轻摇:“不不不,反对则是说明——他根本就没上过幼儿园嘛!”
肖平欲哭都无泪,更别说他是否笑得出了。此时诺言起身,双手支在赌桌,尽量朝肖平压近。“我弟弟说得没错,二永远比一大,不管在哪,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就像真相,不论谁再怎样刻意掩藏,真相,就是真相。”
肖平听出了诺言的话外之音。
此时平息他们随时可能爆发的洪啸,才是当务之急。肖平重新拾回掉落的笑色:“那么,这把真的是俊风赢了?”
俊风抬起高傲的下巴,“那还用说?”
“是是,你们说的都是真理。”肖平举手服输。
诺言坐回,但阴冷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肖平。
“火燕的事……”肖平刚想开口,诺言一语打断:“现在说起火燕已经没有意义了。”
肖平吞了吞气,争在他们再次阻断他话时抢说到“我也是最后才知道北海高手就是火燕的。”
他的话可真是没什么信服力,俊风表示同情地看了看肖平,是难免要被他拿来狠狠地捉趣一把的,“难为您身为天川市的风云人物,原来,您只是一只本地猴呀。”
“本地猴?”肖平虽然不知道俊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相信他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诺言掩了掩口鼻,从旁解释:“意思就是,只在本地比较耍得开的猴。”
“哦。”肖平难堪地点了点头,自讽:“幸好你们没说我只是室内猴。”
“室内猴?”诺言和俊风齐问。
肖平苦笑:“意思就是说,只在室内比较耍得开嘛。”
“哼!”
为了不让他们有借口发难,肖平也只好认栽,叫人把桌上那些现金当着他们的面盘点后装进皮箱,并且亲自交向了诺言,“这些,都是你的了。”
“愿赌服输,你真是大人物呢。”诺言讽刺地说到。
提着一箱沉甸甸的现金,诺言和俊风先后走出贵宾室,站在三楼的栏杆旁,对下面大厅里玩得正兴起的赌客们喊到:“喂,你们不是想要钱吗?快过来,我们给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