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他的生活再禁不起动荡。如果说,有一个办法还能解决他们当前的困境,那么叫他损失性命又有何妨?俊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倒觉得坦然,“我妈妈走了以后,一直都是爸和姐在照顾我,我不能让你们受伤害的,只要不让你们受连累,他们要我的手,我给他们就是了。”
司马昀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心又被重创了一次,他既然失去了他的两个妻子,家中禁已受不起动荡,那他怎么能再见俊风失去一只手,断送他终生的命途?
“混帐东西!”司马昀暴喝,情绪再度难以抑制,好想冲上去扇他两个耳光,好让他知道,从此以后,当是为了家人他也得保重自己!
俊风浑身打了个激灵,瑟瑟地向后退开了两步。“爸,这件事我来承担,总之,我不会让家里受到牵连的。”
“不准你去,不准去!知道吗?”音量逐渐由高至低,司马昀的愤怒被肆虐的痛楚全全代替。
他不去,不妥协,那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抵抗那些人呢?他想保护爸爸和诺言,他不要昨晚的事,再无边无际地蔓延下去了!
……
门铃被按响,这时失了神的司马一家才陡然缓过意识——会是三岔口的人吗?
俊风从诺言那里得到眼色,走过去开门,门外的人,不是三岔口的黑道人物,却令他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这儿了!”俊风瞪着眼问到。
火燕依然一脸笑意,淡定地像水,“我能进门再说话吗?”
俊风寒着脸,并没有让步叫她进门的意思,话出口后,颜色更变为冷厉,刻意压低声调,说到:“昨晚你打了人就走,现在黑锅全是我一个人背,你来看热闹的对吗,看我爸怎么收拾我是不是?”
“你说哪儿的话,我要见司马先生。”火燕心平气和。
司马昀匆匆收起残破的心思,叫门外的人进来,他意外,来的人竟是今天把他从三岔口酒吧里救出的女孩。
“孩子,快来坐!”司马昀迎上火燕,父亲般执起她的手掌,和她一并坐在沙发上,怜爱地将她一番打量。
俊风一脑袋费解,心想:“昨晚三岔口的事,她可是始作佣者呀!”
司马昀笑看火燕,越看越是喜欢,“今天,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回不来呢。”
诺言和俊风面面相觑,“她是谁你都不知道,你怎么……”诺言情绪正向上飙升,才想走到司马昀跟前,就火燕的身份来一段辩证,司马昀却不言不语,恶瞪她一眼,她只好乖乖退回先前的地方了。
火燕笑说:“这回到市里,是想找个好工作,但现在还没头绪,只有先到姑父家打扰几天了。”
一声“姑父”叫出,司马一家顿时大眼看小眼,莫名其妙。司马昀也记不起,他是否还有这么个侄女,他只知见她,也不过是今天才发生的事。
看到他们重重疑惑,火燕觉得还是先来个自我介绍,再喊上一声“姑父”比较合理。自笑莽撞,火燕对司马昀说:“我是小燕,是晓枫姑姑三表哥家的章小燕啊,好多年没见,其实我也认不出姑父您了,只是按这个地址过来,有点冒昧啦。”
晓枫娘家人太多,在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上,他一时还真难理出个子丑寅卯来,更何况晓枫都死了十七年,他和她的娘家人,也极少来往了。
不一会后,司马昀想到晓枫三表哥家的确有个叫小燕的女孩,那时见她,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隔了这么久,记忆有些模糊。“十几年没见,你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来,再让姑父好好看上几眼。”
端看了半晌,俊风在心里缺德地想,爸是不是非要把火燕的脸上看出个洞来他才满意?
“小燕,安心在这儿多住几天,找工作的事不要着急,”司马昀的大手揉了揉火燕的顺发。
俊风真想和司马昀解释三岔口其实是这个所谓表姐招来的祸害,但他既然是远道而来的亲戚,告她的状也太显得他这个主人家失礼了,反正爸也出了气,多说也只会令他反感。
司马昀火燕攀谈起来,问起火燕家里的一些近况,火燕都一一回应。
简单的一顿晚餐结束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俊风眼眶红红地从司马昀的卧室里出来,倒也不是被揍的原因,而是,他实在受不了爸爸用那种无限的慈爱来包容他的过错。他站在司马昀的房门前,手里还握着把手。“爸爸,我不会让你们受伤害的,是我引起了这件事,是我的不成熟又一次让你们担惊受怕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言儿……”
“俊风?”诺言向他走来,“你哭了?”
“没有,没有。”老是叫诺言看到他哭,他以后还活不活了?“我一个男孩子,才不像你那样,动不动掉眼泪。”
诺言脸上好像快塌方了:难道是我眼花?
“不要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有好好想办法解决,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多想。”
“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怪我,可是……你们越是原谅我,我就越原谅不了自己。”俊风低下头去,却正好和身前诺言探究的目光对了上,一时尴尬,俊风傻笑一声:“我承认自己哭过了好吗,别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嗯、嗯!”诺言正了正嗓音,“那就回房睡吧。”说完,诺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半道上她突然回头:“说一下,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你不要乱动,就这样。”
“简练!”俊风对着她的背景,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 023 甘愿牺牲
本章字数:4912
门户紧闭的司马家,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由此而来的紧张气氛几乎要令人窒息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俊风却不见了,司马昀生怕再起事端,心急如焚,火燕说他出去找找看,于是在俊风出门后十分钟,火燕也接着走出司马家。诺言陪同爸爸,父女两人商量着,该怎样摆脱三岔口。
司马昀果断地说,报警。
“我还是怕。”诺言脸上堆着忧虑。
司马昀问她在怕什么。
“警察没有证据是不会抓人的,就算告他们非法扰乱治安,也不可能有釜底抽薪的效果,而我们一家今后的生活,必定会受到他们变本加厉的搔扰。”
听完诺言的话,司马昀沉重地叹了一声,自从发现他有些异常的那天起,诺言常常都能听到他在叹气,问他,他又不肯明说,这个结,纠缠在诺言心里面,禁不得愁,她的两道秀眉之间皱得更深了。
司马昀似在埋怨谁,他向来对生活都没什么要求,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但是连这么小小的心愿,他都无法达到。孩子们的妈妈都先后走了,为何还有种种危机和困扰搅乱他的家庭呢?天大的隐患还没对他作出致使袭击,只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