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最深处的秘密 新朋友入侵
转眼间,新学期已经开始了有半个多月了,一切尽然有序的进行着。这一天,放学后,学校小树林间的凉亭里。傅怀乡、李志成、谷口树方和叶缘德又一次聚会在一起。傅怀乡刚想说:“各位,你们对吴剑迟先生了解多少?”谷口树方说:“吴剑迟?好像知道一点,这个人是中国二十世纪末著名的物理学家,可惜一生郁郁不得志,到去世都一样。”叶缘德说:“那是我的偶像之一,他是中国科学界极少数不谈经济、不谈政治,一门心思专攻学术的人。可惜他思想有些出格,为人有些孤傲;加上他居然拒绝入党坚持佛教信仰。所以就一只处在被打压、被排挤的边缘。”傅怀乡说:“是的,我提起这位前辈,是因为他曾今提出过一个构想——灵魂倒影理论。他认为人类可以把人类的灵魂像拷贝光碟、复制磁带一样从一个肉体转移到另一个肉体,甚至宣称可以凭借此将死去上百年、上千年的人在现代某个孩子身上复活!”李志成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吴教授是有过这样的构想——不过是在他死后才发表出来的,而且遭到一片谩骂、嘲讽以及封杀。”叶缘德说:“是这样的,我还知道吴剑迟死后其学生中有人去了海外据说发展的很好。”“但有那么几个留了下来。”傅怀乡说,“据说吴剑迟教授当年仅有的学生总共有八人,当中就有三个参与了薪山市的早期规划与建设中,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董之一。”谷口树方扶了一下眼镜:“你的意思是,我们脚下的秘密,和这些人有关?”傅怀乡说:“我还怀疑一件事——李伯蛟将军知道的比告诉我们的更多!他当年不是守卫连队负责人,而是高层负责人之一。”
忽然,光源宁露走过来:“你们在这里呀!小伙子们。”四个男孩向学姐打招呼,光源宁露说:“对了,傅怀乡,有东西送给你。”说着,她把一个“血橄榄”臂章交在了傅怀乡手上,傅怀乡说:“大家的臂章?我都没参加夏令营。”光源宁露说:“你早就是我们的总参谋了,小卧龙。”这时候,四个男孩告知了光源宁露关于他们刚才的吴剑迟和他的理论的讨论。光源宁露思考了一下:“也许我可以想办法联系一下李将军,但愿他乐意告诉我们一些事。”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午后时光,大家都懒懒的呆在宿舍里。女生宿舍休息室,女孩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林湘碧正在看书,光源宁露正在和唐宁沙下象棋,铃木雪姬在一边整理资料。这时,梅秋文走进来,坐在了唐宁沙跟前:“真无聊,好怀念夏令营的日子。”光源宁露微微一笑:“其实你是在想念你的汉斯吧!”梅秋文有些骄傲的脸红了:“是啊!一开学我和他不能经常见面了。”忽然,唐宁沙说:“让你的汉斯来看你吧!”梅秋文说:“怎么可能!他和他的伙伴们来了,我们学校可要世界末日了!”铃木雪姬放下文件夹:“其实我也挺希望是那样的。”林湘碧说:唉!铃木学姐,这可不像是你!难道是因为楠木学长吗?”光源宁露笑笑:“还用说,当然是这样——其实我们谁不也一样。”顿时,大家心里都涌起一种织女盼牛郎的感觉——真的要一只等到寒假才能“鹊桥相会”吗?
忽然,只见扈芳蕾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光源学姐!铃木学姐!不好啦!他们……他们……来了!!”大家一起问:“谁?”扈芳蕾说:“郎斌学长带着他那一堆人!被学生会保安部干事们拦在门外,马校长也在!”
大家赶忙赶了过去,在金百合学校的后门处,大铁门紧锁着,门口挤挤挨挨聚集了很多人,不少男生女生小心的在外围围观。只见门内,十几个学生会保安部的大块头男生握着棒球棒、曲棍球杆,八个保安抓着警棍和警用钢叉,个个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只见一个留着大背头的圆镜片胖男人叉着腰站在离门口大约一米多远的地方,横眉怒目道:“你们几个怎么还不滚!我们这是贵族学校,轮不到你们一帮穷小子撒野!”
大铁门外,郎斌夹着包裹着青布包的古琴,许诚背着羯鼓、梅宣挎着二胡一左一右;后面是彼德和汉斯,再后面是背着吉他的狄云以及龙海。这群人左边是何莲风、尹川蕾、楚夜玉、沐灵心、方雪思五个女孩,右边是李易、巴腾、奥丁、马正、杨夜,当然少不了大嘴巴的徐劲和最漂亮的翟羽,翟羽居然一身雪白汉服,一股飘逸出尘之感。十九个年轻人站在那里坚定、有礼、不卑不亢。郎斌:“我们是来探望朋友的,一会儿就走。”何莲风:“请老师通融一下吧。”李易:“我们没有恶意,这的朋友们都能证明。”狄云:“您见过来捣乱的带着这些(吉他、古琴、竹萧、二胡)。”徐劲:“该不会是自己学校没个样子、心虚不让人进吧。”那个胖男人也就是马校长大怒:“你们这帮下流社区的小无赖、小混子,哪里懂什么!我们学校,对你们来说就是永远到不了的天堂!”
郎斌有些愤怒,但依旧压着火:“我看这座天堂是用黎民血肉堆砌起来的,只有蛆虫才会感到快乐!”马校长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大骂:“反了!反了!不管怎样,你们今天休想进这扇门!”这时候,唐宁沙焦急的看看光源宁露,光源宁露的目光中全是坚定与勇敢——她快步走了上去,对马校长说:“很抱歉,马校长,这几位是我们在暑假之家结交的朋友。他们人很好的,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哎呀!光源宁露!”马校长一副大失所望、语重心长的摸样:“你呀,你怎么和这群下三滥的家伙在一起了!!”
忽然,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说:“你说谁是下三滥的?!”马校长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黄尘川先生、赵淳一先生在安妮阿姨、向可灵阿姨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外面,同行的还有孙海祥和伍云德、以及另外三位老人。黄尘川先生直接跳开马副校长,对光源宁露说:“光源丫头,好久不见了!”光源宁露回身说:“下午好,黄翁。您老怎么来这了?”黄尘川先生说:“哈哈,弟子有困难,我这个做老师的来帮帮忙——对了,这三位是我们那里新来的老师,在别处日子不太顺心来这里了。”接着黄尘川先生挨个介绍:“这是陆文渊、陆老锤子,”陆文渊先生黑黑瘦瘦、戴着黑框眼镜、一身灰衣,神情和蔼谦逊,陆先生是著名古生物学家、世界化石研究界一言九鼎的人物。然后,黄老再说:“这位是马承木、马三爷!”马承木先生身材瘦高、头发花白、一撇很有型的一字胡,面容亦慈亦严、一身褐色中山装很是气派,马老是知名考古学家,治学严谨、著作等身,就是他主持了秦始皇陵和成吉思汗陵的发掘与研究保护工作。最后,黄老接着说:“这位呢,是段箭晖、老段头。”段箭晖老爷子年纪最长,一身墨绿长衫、须发皆白宛如世外老仙,段老可谓中国中医药界活着的传奇,老人出身一个普通中医保健师家庭、从知名医科大学毕业后用一生时间行走全国各地寻访民间药方、山野医术;但段老爷子不慕名利、不图富贵,始终坚持教学不经商、写书不代言、非求医问药不许登门、非科研合作不许开口,人们称颂他“当代医仙”。
这么五位平时请都请不来、可谓“高人”的老前辈往那里一站,马副校长顿时蔫了、懵了、傻了。黄尘川先生对马副校长说:“你就是那个马成才吧,有名的教育家、讲座都办了好几场了。”马副校长一下子变脸了,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您几位面前,小子我算个什么呀。”黄尘川先生又说了:“哈哈,你倒是说,为什么不让我家学生进你这学校?”马校长说:“这个……怕影响的我们学生的生活学习。”“影响!”黄翁两条白眉猛的一扬:“当初国家教育部来视察的时候,你曾今命令一群孩子定着毒辣辣的太阳夹道欢迎,没成想你的财神爷贪杯了,你就让孩子们在太阳底下饿了一中午!你自己说,你这算什么?!”接着,马承木马三爷也说了:“更有意思的事,你还专门挑选出贫寒子弟干这个活——你可真会溜须拍马、两边都不误——你这么做算得上是为人师表吗?!”最后是赵淳一先生:“行了,行了!我们几个糟老头子也不是来给你揭短的——今天我们是来担保的!我们保证我们的这十九个学生绝对品德过硬,绝对不会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学校的事。”
马校长唯有诺诺连声,吩咐保安:“打开大门吧。”忽然,郎斌说:“您不是说我们不能进这扇门吗?好!我们不进门!”说着间,郎斌等人一个个如同壁虎一般“嗖、嗖、嗖”的爬上墙面、攀上铁门,好似灵猴一样“呼、呼、呼”落在地上、沾地连个声响都不带——包括汉斯、彼德这两重量级小伙子!大家用不屑的目光告诉目瞪口呆的马校长——我们需要你的门吗?铃木雪姬说:“这样的话,客人们请到哪里?”光源宁露说:“归心阁。”五位老人回去了,孙海祥和伍云德留下监视。
路上,梅秋文毫不犹豫的伸手挽住汉斯的胳膊,向其他同学宣布:“这是我的男朋友!”同学们被吓跑好几个。迟到了一会儿的杨梦阙来了,看看光源宁露:“怎么样了?大家都来了!”光源宁露说:“是的,费了一些周折。”大家来到了归心阁,不是在屋子里,而是在门前的林间空地上,杨梦阙居然毫不犹豫的和许诚坐在了一起,许诚有些不好意思,杨梦阙只是对他微微一笑。那边宫崎叶姬笑道:“榆木疙瘩、实心萝卜居然也有春天!茉儿你说呢?——茉儿?!”清源茉早就跑到不知哪了,不一阵她把身着马术服的武心桐拉了过来!昨天晚上,清源茉和武心桐一起看星星时,清源茉对武心桐说:“学姐要是和梅宣公子结婚——那就你穿红花马褂、他穿凤冠霞帔!”武心桐笑着说:“到时候你要来吃喜糖哟。”
狄云的吉他声悠扬的传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暑假之家。不一阵,茅云溪、樱井清子、铃木雪姬从归心阁里搬来一部电唱机,找到一张《霓裳羽衣舞》的伴奏唱片,大家一致希望欣赏到杨梦阙的舞姿和梅宣的歌声。可惜曲子是不完整版本,其实当时市面上的都是不太完整的,似乎没人有耐心听全曲子。不过没关系,许诚敲起羯鼓、梅宣自拉二胡,再加上铃木雪姬的琵琶、翟羽的洞箫什么都全了——杨梦阙会《霓裳羽衣舞》,大家都知道但从没见她跳过,梅宣是资深京剧票友、男旦唱腔地道醇正,大家已经窥见冰山一角了。这一次,杨梦阙虽无轻罗绸缎的舞衣但舞姿典雅雍容令人叫绝,梅宣虽不身处古韵戏台但清冽婉转的歌声真如天籁之音——大家会心的欢笑鼓掌,一切那么美好。
这时,李易向光源宁露借来一把宝剑郑重交给翟羽,翟羽也不推脱,接过剑在郎斌《十面埋伏》的伴奏下来了一段剑舞——“住进布达拉宫,他是雪域之王。流浪在拉萨街头,他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这句话是描述仓央嘉措的,但这是似乎只有这一句话能形容翟羽。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多金百合学校的学生,他们也为这些贫民窟子弟学校的同龄人的才情而惊叹——对于郎斌、狄云、梅宣等帅哥型男,李易、翟羽等俊美正太,不知多少女孩已经在悄悄花痴了。五个或野性、或率真、或温柔、或神秘、或可爱的天然散养少女,也早就是好些男生的幻想……想歪了?他们的错。
这时,有四个人悄悄离开了大家。归心阁里面,光源宁露坐在钢琴前对郎斌说:“现在送你一曲不一样的。”说着,铿锵有力的《马赛曲》跌宕而出,热情、威严、精进、果敢。一曲终了,郎斌伸手扶着钢琴说:“你在发动一次冲锋。”光源宁露笑了,点点头。郎斌说:“你对这片阵地志在必得!”光源宁露依旧点点头、笑的更浓了。郎斌哈哈大笑:“我今生第一次举白旗投降。”刚刚说完,两人狠狠的拥抱彼此、火热的接吻在一起,空气中全是自由的浪漫味道。
地下室的练武场里,唐宁沙和龙海面对面站着。唐宁沙说:“你喜欢我,是吗?”龙海:“是!”面无表情的表情,唐宁沙说:“那好!”她回身从架子上取下两对练习用的吹塑短棍、交给龙海一对:“打赢我,我就承认我也喜欢你。”这次,龙海的脸上显出一丝欣喜的表情:“好!”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两人你来我往、棍棒交加——“乒乓”一声脆响,唐宁沙的左手棍被打掉了,“噗通”一下、她被龙海摔倒在地!“噼啪”,龙海丢下两支短棍,向唐宁沙伸出手,唐宁沙拉住男孩的手站起来,但却不愿意松开了。两人目光相接,唐宁沙:“我也喜欢你!龙海。”龙海终于露出了笑脸、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忽然、唐宁沙使劲一跳,双臂环住龙海的脖子,两人谁也不知道、更懒得知道是谁主动的——总之两人的初吻,是在暴打彼此一顿后换来的。
转眼间,夕阳西下。采薇学园的年轻人们该走了,大家在校门口依依惜别,不知下一次相会又是何时。忽然,郎斌瞄了一眼远处问光源宁露:“那家伙是谁?”光源宁露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年级男生坐在远处树下看书,那个男生留着中分头、长得文文静静、中等身材,一副一团和气的好学生样子。光源宁露说:“那个呀,是我们男学生会的档案管理干事,叫张和仁,同普通的一个人,为人还算不错。”郎斌淡淡点点头,悄声告诉光源宁露:“小心提防他,这家伙不是善茬。”
回宿舍之前,傅怀乡也悄悄靠近光源宁露:“郎斌学长说得对,张和仁是我们学校最重要的校董的儿子,他们家以前有中国高层背景,关于我们脚下的秘密的。”光源宁露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四个男生也小心点,最近可能要出事了。”回头,光源宁露借助女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宣传栏里提醒女生们加强自我防范危险的意识,但愿有些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