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不允许世界大战 虎贲夜袭
乌鸦嘶鸣着飞过黄昏的天空,天幕下是英格兰北部荒野。一座巍峨而破败的城堡耸立在山巅,只见那黑压压的岩石巨人沉默而威严,一如数个世纪前的中世纪黑暗时代。不一阵,夜幕降临。只见城堡空洞的窗户里居然隐隐约约亮起火光,而且似乎一个个黑压压的影子在无声无息的飘荡。不过,在城堡外的树林里,也有六个黑影迅速而寂静的移动着,轻快的脚步踏着青苔与落叶。
来到树林边缘,六个黑影一下子消失了。与此同时,城堡里面的一切,似乎明朗了起来。只见跳跃的昏暗火把照耀下,一些人聚集在城堡的中庭——这些家伙大约有十四五人,没人都披着黑色的斗篷、把黑兜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像奇幻小说中的黑巫师、邪教徒之流。他们把火把插入基座、在空地上点起一丛篝火,火光映射中,这一切显得异常诡异。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很快,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似乎有“簌簌”的微风传来,只见一架黑漆漆的武装直升机飞来,飞机上没有标明任何国家或组织的标记。直升机准时降落在城堡的中庭,那些黑斗篷客当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露出一丝没法解读的微笑,他抬起头,这是一个看上去慈祥、睿智、儒雅的白种男人,面容清瘦、五十岁上下、胡子刮得很干净。这个人是谁?他叫亚历山大?布伦,是美国人,一个著名的企业家、强大的托拉斯;经营着电气、军工、地产、高新技术、电子信息等十几项产业,全球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他是各国大政客的座上宾;是高当社交场合的尊客;也是慈善晚会上慷慨解囊的贵人。
那边,武装直升机刚刚停稳,只见八个彪形大汉纵身跃下、手执武器虎视眈眈——接着,一个瘦高个、黑风衣、留着浓密的八字胡的白种男人从容的走了下来——来者何人?这个男人人称“黑秃鹫”伊万,最早在俄罗斯空降部队服役,后来选入“信号旗”特种部队;退役后进入俄罗斯“克格勃”工作。不过,他的外号可不是这期间得来的。伊万从情报机关退休后,便通过自己的手段拉拢起七八十号人,既有他在部队时候的老战友、又有他在情报部门时候的老同事。这帮人便在公认最有眼光、最有手段、最有办法的伊万的带领下成为了雇佣兵。没几年,他们明地里在大大小小的战争、冲突、颠覆、暴乱中赚的钵满盆满;暗地里又洗黑钱、开赌场、贩卖人口、制毒贩毒、倒卖军火、走私物资,大把的捞钱。有了钱,伊万一面慷慨的分给一起打拼的大小弟兄们去尽情寻欢作乐,一面招兵买马、扩大势力;他还在东欧腹地一些偏僻闭塞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王国”,似乎有着更可怕的计划。
这个,这两人在这里神神秘秘的会面是为了什么呢?其实,亚历山大?布伦在那些光鲜奢华的身份之后还有一个角色——“撒旦教”教主!这是一个历史悠久、遍布全球的神秘组织,说是“教”其实和宗教没多少大的关系,这个组织的成员包括独裁者、黑帮首脑、大资本家、大财阀(尤其是军火生意)等一切一切左右着全球经济政治格局的实权人物。这些上流社会的“菁英”阶级如同蚂蝗一样尽情吸吮社会与人民的血肉之余,为了将更多的利润揽入自己的腰包、为了把世界建设成一个更适合自己游戏规则的“乐园”,他们时不时开动脑筋,想出一些其他的“洗牌”、“下注”方式。
这时候,伊万微笑着向前,亚历山大也微笑着迎了上去,两人如同生意会谈一样握手、拥抱。接着,交易正式开始——只见伊万拿出一只精巧的钛合金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部密封在塑料袋里的文件夹——这部文件来自俄罗斯绝密档案馆,记录了一批当年纳粹德国掠夺来的珍贵文物、艺术品以及贵金属的藏匿地点,这批宝藏可谓价值连城。接着,亚历山大也打开一只钛合金密码箱,里面是一部老式黑胶唱片!不过,这部唱片上刻录的可不是什么“猫王”或“甲壳虫”的歌喉,刻录的是一组矿井的经纬度:当年美苏冷战期间,美国在阿拉斯加某些矿井中掩藏的“钚239”(核弹的原料)——足足有十吨。
在城堡的城墙上,一个又一个黑衣人手持武器来回巡视;在高高的塔楼上,隐藏着的狙击手用冷酷的十字标线笼罩着整个交易场所——这些是“黑秃鹫”伊万的心腹手下,专门负责这次交易的安保工作。围墙外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端着枪来回溜达、警觉的目光恶犬般扫视着漆黑的夜色,这些是亚历山大的私人保镖,也是来协助确保万无一失的。
夜色中,一个保镖觉察到有些不对劲——那边的草丛有动静,他挥手招呼身边的伙伴,三个人小心的向前靠近——冷不丁!毫无征兆!三个人一声不响的挨个倒在地上,鲜血无声的流出。接着,四条很不算魁梧的身影从草丛中无声的闪出、把三具尸体拉入草丛掩藏好。然后,四个黑影小心而快速的向前挺进,来到城堡的大门口、这里有四个保镖严阵以待。暗夜无声,无线电波悄悄传递着这样的话语——“飞虎呼叫,我们掐头,你们去尾。”“隐虎明白。”“残虎明白。”
两保镖守得有些无聊了,正在东瞧瞧西看看——在不远处,一支QCW05微声冲锋枪的枪口已经悄悄瞄准了他们——“叮叮叮”一串小的差不多听不到的撞针声,三个家伙已经倒在地上——后面一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咔”的一声,他的脑袋已经四分五裂。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两片草皮神奇的掀了起来——两个黑影闪身窜出、隐约可以看到,其中一个背着FD308半自动狙击步枪、手执M24狙击步枪;另一个手执G36突击步枪、挎着双筒夜视望远镜。
很快,六个人在庭院里会和。其中三个像蜘蛛人一样攀着凸凹不平的墙壁“蹭蹭蹭”的上了围墙!另外三个依旧在黑暗中潜行。
这时候,尖塔上的一组狙击手正在警戒——忽然,两条黑影毒蛇一般窜出,“噗噗”两声脆响——两把军刀狠狠的刺进了狙击手和观察员的脊索——直接、彻底、干脆的截断了大脑与身体的联系!两个倒霉的雇佣兵哼都来不及哼一就不在人间了。两个袭击者将尸体和装备一气推开,张罗好了自己的阵地——“咔哒”、M24狙击步枪已经上膛,旁边FD308半自动狙击步枪严阵以待;在狙击瞄准镜后面,是一张年轻的面孔,虽然带着一道疤痕、但不仅不失英气反增添一丝神秘感,他在耳麦里小声汇报:“残虎就位。”“哟!AKM,CB‐98。”那个圆脸蛋的男孩一边拿出激光测距仪一边还在吐槽,“隐虎就位!——都是好枪,可惜没遇上好人。”
那一边的的塔台上,一个机枪手一看四下无人、正准备悄悄抽根烟解解馋——忽然一个身影寂静的从楼梯上升起、一支无声手枪悄然探出——机枪手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烟圈就倒了下去,暗夜的风似乎把可怜的一点撞针声也淹没了。半截烟头还在燃烧,一只包着军靴的脚狠狠的把它踩灭,男孩端起自己的M249轻机枪架在墙垛上——忽然,他目光一亮——只见一挺M2式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就在旁边,男孩小心的检查一下自己的手套已经戴好了,便迫不及待的背起自己那玩具一般的M249轻机枪、握住“地狱夫人”的扳机:“冰虎到位!”
“噗通”一下,又一个雇佣兵倒在地上,只见他的脑袋和身体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连接,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冷静的在死尸裤腿上搽拭着手中廓尔克弯刀的血迹。旁边还有至少八具尸体,只见那个帅气的、长着丹凤眼的男孩依旧端着05微冲左右搜索残敌,另一个长得也很俊美的欧亚混血男孩收起无声手枪、准备好萨姆M1216霰弹枪;在耳麦中小声说:“各就位,虎队开始狩猎。”
毫无征兆,就在庭院里两位大人物刚刚验完货正准备成交之际——“嘟嘟嘟嘟嘟”的巨响中,M2式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喷吐着火舌、交易双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的血肉飞溅!运气好的四处奔逃、没想到恶灵般的狙击步枪子弹无所不及,没有一个人逃得过毁灭的厄运。外面残存的一些保镖、打手觉察到了不对劲,冲了进来——可是他们也立即遭到了另外三个战士围歼与绞杀。
战斗在寂静中开始,也很快结束在寂静中。只留下满地的死尸。那个黝黑瘦小的男孩走了上去,拿起那张记录着二十吨“钚239”埋藏地的软盘、掏出打火机烧成灰烬——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物质埋藏在哪里;至少这个世纪应该不会的。那边,那个俊美的丹凤眼男孩拿起记录着纳粹宝藏的文件夹,小心的收好——用不了多久,这些珍宝将会在曾今遭纳粹洗劫过的国家的博物馆里大放异彩。
这时,那个欧亚混血男孩拿起战场监视系统终端,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一架直升飞机正在向古堡飞来——是自己人,来接头的,他快速下令:“黑虎,你和我检查一下战场;石虎,你发出信号!”“明白!”“明白!”说着大家分头行动,另外三个伙伴也很快赶来汇合。很快,六个“正太特种兵”乘上了神秘飞机迅速消失在黑压压的天幕当中。
回程的飞机上,六个伙伴正坐在机舱里聊天。其实,话最多的依旧是隐虎。“小马哥!”隐虎说了一句,“你这次完工是不是要回四川老学校看看?”石虎转头看看窗外:“不想回去了,没什么可留恋。”这时,飞虎咳嗽一下:“阿劲,不准勾人家伤心事!你还不是说过;再也不想回福建老家。”隐虎眨眨眼:“哦!明白!”黑虎说:“咱们都是没家的孩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故乡在哪?”冰虎:“你不是去过西藏、尼泊尔、北印度吗?”黑虎:“那只是我流浪过的地方。而你的故乡芬兰就在那里。”这时,飞虎回头,目光有些伤感,石虎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又在想你们家在英国发生的事了?”“你说你不想回四川老家。”飞虎抬起头,“我倒想回英国、回我父母的故宅看看——如果还有机会。”
直升机驾驶室里依旧是那位留着八字胡的英伦大叔,他默默祈祷:“上帝呀,为什么创造这些可怜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