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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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离开。”晚餐桌前，陈浩面无表情地宣布。
“明天？我们没有证件，能登上船吗？能出关吗？”胡念云问。
“那不是你的问题。”要杜敖保密，因为，胡念云带了一个很讨厌的虫子。
“可以多等几天吗？等去掉石膏再离开。”沈羽珊问陈浩。
“不可以。”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沈羽珊的眼睛看着儿子，舍不得他这样离开，这是自己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儿子，自己哺育过的儿子。
“妈妈。你回国看看我爸爸，他在等你。婉秋姨已经和秦岚结婚，去美国了。”胡念云微笑对他母亲说。
“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沈羽珊犹豫地低下头，她还没做好，要见胡轩帧的心里准备。
“阿姨。叔叔的病虽然控制住了，但是，情况也不乐观。他要料理爷爷的三餐，很吃力。你帮帮叔叔吧，他真的很需要你。”陈志玲尽力地劝她回去。
她抬起头看着陈志玲，眼里出现一丝苦涩，嘴角是苍白的微笑。
“这是我来的前一天，叔叔送给我的保命戒指，红色的是毒药，白色的是解药。我要回家了，送给你吧，这是叔叔自己打造的戒指。”陈志玲取下手指上的戒指，放到沈羽珊面前的桌上。
“这是他做的戒指。”红白两朵云，这是胡轩帧的标志。
“你出来办事，爷爷和爸爸送你一堆东西。我出来办事，什么也不送，这也太偏心。”胡念云不满地抗议。
“你不需要啊，我不会武功，也没有缚鸡之力，只能靠这些保命。”陈志玲对他一笑。
“偏心就是偏心。我有点怀疑，你是爸爸的亲女儿，我是领养来的小孩。”
“你问阿姨，你是不是从路边捡来的？”陈志玲一脸得意，嫉妒吧？
沈羽珊拿起那一对戒指，怔忪地出神，好像神游太空，身边的谈话声音，一个字也没进入她的耳朵。
杜敖看一眼胡念云。“不要得便宜，还卖乖。我们不出事，玲儿会来这儿吗？她舍生忘死地为了谁？”
“为了你。我只是顺便捎带。”
“有种，你再说一遍。”杜敖眼睛一瞪，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小心眼。”胡念云挤挤眼，对他笑笑。
这时。门铃响，大家安静下来，沈羽珊回神，把戒指戴到手指上，拿起餐巾拭拭嘴角，起身打开门。
进来两男一女，看见来人的面孔，陈浩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冰冷。
“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女人取出证件交给沈羽珊。
沈羽珊接过看一眼，还给他们。“你们要调查我什么？”
“我们在追查一位凶残的女魔头，清迈的一家夜总会，一夜之间，几百人惨遭毒手，几乎送命；10多天前，在沙漠里，有近百人遭到同样的毒手，我们怀疑，她可能逗留在班加西，这是个危险的女人，我们要缉拿她归案。”她的眼神扫视餐桌前用餐的几个人。
陈志玲对陈浩做个鬼脸，轻松地一笑。杜敖的脸色变得铁青，几百人？那么多人围堵陈志玲一人，情景可想而知。
“死了几人？”沈羽珊淡淡地问。
“没有人遇难，但是，他们比死亡更惨。”
“很遗憾，我帮不上你们的忙。我这儿没有危险人物，只有我的孩子和侄子。”沈羽珊伸出手，做个送客的手势。“请慢走！”
“对不起！打扰了。我想查看一下他们的证件。”
“非常抱歉！我们正在用餐，不能配合。请你们马上离开！”沈羽珊的脸色一沉，发怒。
“再见！”他们不再坚持，再看一眼陈志玲，向外走去。
沈羽珊关上大门，回到房间，大家已经离开餐桌，陈浩和胡念云坐在沙发里喝茶，陈志玲和杜敖收拾餐桌。
沈羽珊走过来，帮忙收拾餐桌，她不用想，从胡念云和逃犯的伤势就可以知道，事情有多凶险。而眼前的这位一脸纯真，眼睛清澈的女孩，能全身出来，算是奇迹。
两个女人洗碗，杜敖退出厨房。
“阿姨！你认为，我是个杀人魔王吗？”陈志玲对沈羽珊一笑。“不怕我对你下毒手？我害了那么多人。”
“不怕。”
“你了解我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些真的是我做的。”
“你做的对！”沈羽珊看着陈志玲的眼睛。“换成是我，我会做的更绝。我了解胡轩帧，他是我这一生的挚爱。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传授送你这样的利器。”
“阿姨。谢谢你。”陈志玲好感动，还有人相信自己。
“因为你是轩帧的学生，就不会是魔鬼。”沈羽珊的眼神真诚信任。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跟你们走！”第二天，要走的时候，逃犯双手死死地抱住床腿，撒泼不起来。
“你想被枪打成马蜂窝？你想死在这儿吗？”胡念云对他吼。
“我回去也活不成，在那都是要死。”
“我们接二连三被人追杀，你不想弄清楚，是谁想杀你？是谁不想你回国？你这样拼死在保护谁？被保护的人是不是相信你？你要做冤大头？想不想让要杀你的人陪你一起死？你甘心让他杀了你，自己逍遥快活？”
“你胡说，我谁也没保护，没人杀我，那些人是来杀你。”
“杀我？昨天，他们是来杀我？为什么先向你射击？你这样做值得吗？你回国对谁威胁最大？自从接到你的案子，我不停地被人追杀，甚至悬赏1000万美元要我的脑袋。你怎么会从脚手架掉下来？不奇怪吗？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人在背后笑？笑你是个大白痴。”
“你胡说，你胡说！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害我，还会保护我的家人。”
“你的妻子已经被关押，你的弟弟也被双规，你的儿子在曼谷被抓，被卖到利比亚，和我们一起被送往矿山的途中，汽车爆炸时，死了。”
“你骗我，你说的全是假的，全是谎话，全是在骗我。”
“那两个人是中国人，我挖出来验过尸体。”陈志玲发现这个逃犯不是一般的可怜可悲，做了别人的牺牲品，还傻乎乎地拼命掩护身后的主子。
“你们全是骗子，是魔鬼，我不相信，一句话也不相信。”他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整个人崩溃了。
“没时间了。”陈浩看一眼陈志玲低声说。
“烦人。”陈志玲丢进神智混乱的逃犯嘴里一颗药丸，他没意识地咽进肚子里，安静下来。
陈志玲为他穿上一双宽大的鞋子，叹口气，对这个不是和自己生活在一个阶层的人，无法理解。
杜敖挽住她的手，背着两人的衣物，走出大门坐进门外等候的车子里。
沈羽珊满眼的担忧，紧紧地拉着儿子的手，难以放心。“这件案子完结后，辞职不要干了，跟着你爸爸学医，好吗？”
“好，我听您的话，回去就辞职。学不会医术，就跟杜老板做生意。我决定不做检察官了。妈妈，我在云南等你回来。”胡念云轻轻地抱一下母亲，对她笑笑。
“路上多加小心，到家来个电话。”沈羽珊恋恋不舍地放开儿子。
“妈妈，你也要保重。再见！”胡念云坐进另一辆车，逃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上车。
陈浩对沈羽珊点下头，坐到陈志玲身边，关上车门，车子立刻向前驶去。
在验票的海关口，三名国际刑警严阵以待地站在那，神情严肃地盯着走过来一行人。陈浩沉着地，放到台上一大摞证件和船票，冷冷地看着三位国际刑警，静静地等待验票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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