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寒颤,急忙把车窗摇了上去。
白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虽然白天环卫部门已经把路面上的积雪铲除了,但到了夜晚,路面结冰,车在上边行驶还是有些打滑,夏华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远远看见对面有车过来就避得远远的。
车子行到钟楼广场附近,前轮忽然一个趔趄,车子失控似的转了180度的弯,夏华手忙脚乱地踩下刹车,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前后没有车过来,急忙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自从升任局长后,局里是给她配了司机的,今晚实在不太方便才一人单身开车,没想到好久不开车,车也欺生啊。
下班后因为天气的原因,她本来是早早就让司机把她送回家里的,哪知道刚回去就接到了他的信息,匆忙换上衣服,就到车库里把车开上出来了。
冬天的夜晚,足足有零下5度,她在车外站了几分钟就冷得受不了了,急匆匆见他,只考虑穿那件衣服好看忘了御寒了,她低头看看裹在身上的白色羊毛薄尼裙装外套,无奈的笑了。
“阿嚏——”鼻子也开始抗议了,再不回车里恐怕就要真的感冒了。她急忙钻进车里,准备把车打着,打开暖气暖和暖和再走。
哪知车子也像感冒了似的,发动机抖动了几下就又灭火了。她不甘心,又发动了一下,这下发动机干脆连抖也不抖了。
夏华心里有些发慌,车子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给司机小张打个电话吧。她想。
从包里摸出手机打过去,小张的电话已经关机了。夏华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小张大概已经休息了。
心里一时没有着落了。
夏华开车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平时只管开车不管维护的,当初买这辆车,除了它的牌子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它的性能,是假的时候,夏华坐进车里一换前进挡,车就稳稳地前行了,不像她原来开的那款手动挡的,一遇到颠簸路面就熄火。她只管前进和后退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了,至于维护啊加油啊什么的那是丈夫操心的事情。
有一次她去加油竟然找不到油门在哪,惹得加油的姑娘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以为她的车是偷来的或者是开的别人的。
还有一次在饭局上,那时她已经开这款奥迪一年多了,别人问她彻底排量是多少,她第一次听说似的不明所以,孙红梅忙打岔帮她掩饰了过去。
丈夫张浩从家里搬走后,她开了几天这辆车就配上专车了,尽管局里的车比这辆车低一个档次,她还是乐意享受不用自己开车的日子了,这辆车就被打入冷宫——小区车库,很久没有开过了。要不是今天为了应急,也不会把它开出来的,谁知道它一歇息就开始出问题了。
记得丈夫说过,车要经常开,不然就会出问题。看来此话不假。
暖气开不了,车里的空气越来越冷,她想还是硬着头皮给丈夫打个电话问问吧。
电话只响了两下就接通了,传来一个女的声音:“喂——”
夏华吃了一惊,以为拨错了,迟疑着说:“请问是张浩的手机么?”
“是,他正在洗澡,请问你是谁?”话里包含着浓浓的戒备。
夏华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默默地扣掉了电话。
是啊,现在自己是谁呢?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他妻子么?或者说是准前妻?
只是,问自己是谁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似乎这个问题应该夏华反过来问她才对。
041 无眠
还好,张浩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他略微有些着急地问:“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车坏到路上了。”夏华抽抽鼻子,倒不是想哭,而是鼻子有些在冷空气里待得时间太长了有些发酸。
“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气,你……,算了,你打修车的电话了么?”
“没有,我不知道电话。”夏华压根就不知道有过这个电话的。
“你打这个电话,334……,算了,我给他们打吧。”
“唔。”夏华感觉自己像幼儿园的孩子,只有听之任之的份了。
等了一会儿,张浩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她把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告诉了张浩,乖乖地坐到车里等待了。
半个小时后,修车店的师傅与张浩几乎同时到了。修车师傅简单检查了一下,表示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需要把车拖回店里检查。
帮助修车师傅把车拖走后,张浩示意她上自己的车。
坐在车里的两个人好一阵没有说话。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张浩憋不住了,有点生气地问:“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干什么?”
“有点事。”夏华有点理屈,小声说道。
“你这个人……”张浩叹了口长长的气。
车到楼门下,夏华什么也没说,下车往楼道里走去。
丈夫毕竟还是牵挂自己的,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夜晚,谁还会在温暖的家里跑出来帮助自己呢?除过丈夫,她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只是这个牵挂自己的人已经被自己赶到别人的怀抱里了。那又能怨谁呢?
马一丁回到家的时候,王美丽和儿子已经睡下了。他蹑手蹑脚地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急忙躺下了。
只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全是夏华的影子,夏华在寒风中走向酒店的旋转大门,夏华抱着肩膀走出酒店大门的样子……
这个女人像风一样走进了他的心里,扎下了根后就再也不肯离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恨他,可是又恨不起来。
王美丽在旁边轻轻打着呼噜,他翻身的时候惊动了她,她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把头往这边靠了靠就又睡着了,不知梦到了什么,发出一串含含糊糊的呓语。
他帮她把枕头边的被子掖了掖,爱怜地看了看她熟睡的脸庞,叹了口气。
也难为王美丽了,这几年。他想。
在教育局接二连三出的事情让一天大大咧咧的王美丽措手不及,她忽然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和邻居嘻嘻哈哈地聊天了,下了班就呆在家里,如果需要出去买菜,先在阳台上往下看看,确定没人才急急忙忙下楼,像做贼似的。
她明显有了心事,说话的时候不看他的眼睛,像和空气说话。他知道她对他有意见,可是她不说,哪怕像那些女人一样撒泼大闹也好啊,可她就是不说,每天只是低下头收拾家,一遍又一遍,像有了洁癖似的。
有一次在厨房切菜,她大概把手中的菜当成院里那帮爱嚼舌头的婆娘们了,狠狠地一刀下去,把指甲切了一半。晚上马一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