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该女人做的还是得做,不然改成母鸡打鸣公鸡下蛋世界可不就乱了套了。
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出口过,说出来不定有多少姐妹要骂她吃里爬外呢,尤其是黎平,一定会强烈指责她的。
从超市拎回来菜还不到十二点,夏华钻到厨房“砰砰砰”就干了起来,不到半个小时,主食配菜已经全部搞定,像知道她做好饭似的,黎平正好也到了。
正好女儿也放学回家了,夏华赶紧把饭端上桌。黎平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默不作声地吃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女儿在场,夏华也不便于问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
很快吃完饭,打发女儿睡了,夏华叫黎平一起在大床上休息,正好唠唠磕。
“我想在你这住几天。”黎平先开口了。
夏华吓了一跳:“怎么了?和老张闹别扭了?”
“我想离家静一静。别问我了,我现在烦,让我休息会儿再说。”黎平什么也不想说,而且把身子也转了过去。
夏华叹口气,很知趣地不说话了。心里却为她这个好朋友担心,这么多年,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黎平从来没在她这里过过夜,理由是放心不下那个乱成狗窝的家。
说她的家是狗窝其实一点都不过分,黎平是个粗线条的女人,只知道在外打拼,家里的事情很少做,家务活尤其懒得做,十天半月想起来大扫除一次,所以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位置上,脸盆跑到了客厅里,腌菜的坛子跑到了梳妆台上。夏华偶尔去她家一次得跳着走路,一不留神就踢翻一个东西。黎平总是为自己家的乱找理由:房子太小了,等我住上大房子到时候就好了。
现在倒是换上大房子了,但自己把自己赶出来了,大房子又有什么好的。
黎平把脸转了过来,但脸上却挂了两行泪,肩膀耸着,极力抑制着喉咙里的抽泣。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夏华又吓了一跳。
“老张,老张有外遇了。”尽管难以启齿,但黎平还是下决心说出来了。
老张是黎平的丈夫,其实人家并不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这所城市的高校里做老师,教哲学,毕业于国内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因为敬重于他的学问,再加上本人不拘言笑,一副哲学家的派头,所以夏华就尊称他为老张。
老张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窗外之事一概不闻不问,谁家换了新房子啦,谁家新买了车啦,一律都打动不了他。黎平在耳边的唠叨顶点不起作用,眼看着和他条件差不多的人都升了教授,换了大房子,黎平不得已只好自己去私人公司打工,靠自己的努力把一个个唠叨变为现实。
让黎平耿耿于怀的不是自己的辛苦,而是老张错失的一个个良机。学校里有规定,本校教师如果读到博士,可以解决家属的工作问题,当时黎平正好下岗,如果能进高校工作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就赶紧鼓动老张读博士。但已经硕士毕业的老张却死活不往上读了,理由是读硕士研究生简直是白白浪费时间,表现出对中国现行教育体制的强烈不满,他认为自己读了三年硕士,不仅没有在学问上增长半点,反而害的自己少读了很多本宝贵的书。现在又让他读博士,再诱人的条件他也不愿意去读了。后来黎平因为这个和他闹,无奈老张的脾气也倔,任凭她怎么闹也不为所动,所以黎平只能想起来的时候在背后骂几声而已。
与老张条件相同的已经升教授了,但老张依然还在原地踏步,因为职称英语过不了,所以每次评职称都不够条件,时间长了就干脆不想了。职称没评上事小,可是对应的奖金就差了大数了,高校实行的是岗位津贴,年终的时候职称不同的教师的岗位津贴要差几万元呢。几万元黎平得跑多少个工地才能挣回来呢,所以黎平工作的时候心里就有气,觉得是老张害得自己一个女人跑工地的。
特别是最近几年,原来和他一起进校的几个老师不仅读了博士,而且还以学术交流的身份去国外进修,有的进修完找理由留在那不回来了,还把爱人和孩子也带了过去,惹的黎平更是牢骚满腹。
平心而论,夏华还是蛮同情老张的,老张其实是不应该食人间烟火的苏格拉底,他的价值在学问里,应该像神一样的被供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做学问,谁知找了个凡俗的妻子,跟他要大房子,要车子,整天在耳边唠叨来唠叨去,哪里还有心思做学问呢?
最不能忍受的是黎平把家务全推给他了,想人家苏格拉底虽然家有悍妻,但那个悍妻把家务活全都包了,所以苏格拉底才可以安安静静地思考人生和宇宙。现在老张要做一日三餐,要管孩子的教育,要拖地,要买菜,思考的尽是和小商小贩的讨价还价以及米饭如何才能不夹生的问题,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人生和宇宙,所以是好强的黎平一手摧毁了他哲学家的理想。
私下里,夏华也教育黎平不要一味只管自己,不顾老张的感受,可是黎平认为她们家今天的局面是老张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他不管我们娘俩只顾自己的话,读完博士,我进到他们学校拿一份工资,日子该多好过啊,家务活我也做了,现在我累的像驴似的,家务活不让他干谁干呢?
现在黎平说哲学家丈夫搞外遇,夏华就觉得很不符合事实:你瞎猜吧,我去你们家老张都不看一眼的,别一天疑神疑鬼的。
“我也希望是我瞎猜的,问题是他已经承认了。”黎平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037 外遇
“慢慢说。”夏华把纸巾递过去。
“前一段我就发现不对劲,晚上回家发现他的鞋上沾着很多泥,我问他,他说在田里散步。你知道,学校旁边就是农田。”
“散散步又咋了?”
“老张那个人你还不了解么,就是爱读书,一天死钻到家里读书,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事情他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的,一个人去空旷的田野里散步,那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也许心里烦,去散散心也是可能的。”夏华替老张辩护道。
平心而论,夏华的心里是偏向老张的,他不适宜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他不懂得竞争,不谙送礼之道,所以眼睁睁看着千军万马从他身边跨过而无能为力。如果能娶个懂他的老婆,呵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