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很快就记住了这位不幸的同学,马一丁尤其为这位仪表堂堂的同学可惜。但是,忽一日,发现这位不幸的同学身边多了一位校花级的美女,众人皆侧目而视,美女毫不脸红地挎着他的胳膊,昂首前行。惹得旁边的同学恨不得自己也患上狐臭。
那么是美女的鼻子失灵了么?完全不是,是因为美女爱上了这位同学,所以对他的狐臭就可以容忍了,大概久而不闻其臭就是这样来的。这是后来马一丁得出的结论。
现在的马一丁就是那位闻不到狐臭味的美女,他眼睛里都是夏华的影子,她的优点他爱,她的缺点他也爱。起先他有点看不起她是市长情人的身份,认为她为了职位出卖了自己。等他到了市政府,见证了身边形形色色为了升职而不惜一切的人后,忽然就开始理解她了。
机要处有一位叫白梅的科长,不仅姓白,脸也白,走过去往往能吸引一大串异性的目光。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比较倨傲,见了同事基本都是微微点点头就过去了。马一丁以为整个市政府大院就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哪知有一天晚上在宾馆却很尴尬地碰到了她,不仅碰到了她,还看到了她胳膊间挎着的机要处老处长,那个处长,都快能当她爹了。马一丁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俩人尴尬的样子,过分热情地与老处长打招呼,纵使这样,眼睛还是有些不自然地东看西看。马一丁只恨运气不好,怎么偏偏让自己遇到这种事。
果然没多久,白科长就荣升为白副处了,只有马一丁理解她的付出是没有白付出的。
看多了这些事,马一丁对夏华背后的事情就有些看到淡了,觉得女人要想在社会上与男人分一杯羹,确实是不容易的。
况且今天的马一丁已经今非昔比,时不时过来抛媚眼的女人多着呢,比夏华更加过分的女人比比皆是,比如那个开发区的区长孙红梅,据说都快人尽可夫了。
想起孙红梅,马一丁搞不清她到底喜欢上自己什么了。
这种女人就像王美丽种的牵牛花一样,谁能帮助她往上爬她就去缠谁,不过她现在开始明显开始对自己示好有什么目的么?自己虽然可以在市长这说上话,可是毕竟还是个小秘书,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呢?也许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过是想把自己当个桥,接近市长而已。马一丁想。
有了这样的想法,马一丁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他要导演一幕好戏,让戏里戏外的人都能如愿。
……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晚车子在寒冷的大街上罢工,半夜里夏华就感觉浑身难受,等到天亮,就发起烧来,头疼得要命,随手拉开床头柜取出温度表一试,竟然39度了。可能昨天约会时穿的太薄了,再加上在街上冻了半天,冻着了。
快到上班时间了,头还是昏昏沉沉不想起。她是一个好强的人,平时要是身体不太舒服总是硬抗着去上班,可是今天,她躺在枕头上怎么也不想起来,浑身软的像面条一样。这样的情景以前也曾有过一次,可能长期超负荷劳累,身体严重透支,睡一觉估计会好些。看看时间,已经8点了,想起司机小张大概已经来楼下面等候了,她随手拨了个电话,让小张先回局里上班。
随后她又给办公室主任张大江与一位副局长打电话,安排今日的工作。
忽然想起上午市里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指名要一把手参加,她又把电话打给另一位副局长,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请他替自己去开会。
安排好工作,她感到人都要虚脱了,本来想起来倒点水喝,又懒得动,索性睡一觉再起来热水,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救命——”她不知不觉就置身于汪洋大海中了,环顾四周,除了汹涌澎湃的海水就是掀起的大浪,她脚下的小舟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她紧紧抓住船舷,拼命叫着,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喊声。她拼着全力叫着,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这个发现让她越害怕了。
迎面扑过来一个大浪,劈头盖脸地打在船上和她身上,眼看着小船失去方向,在浪中打着旋,她惊恐地闭上眼:完了,这次船肯定要翻了。本能的闭上眼等待坠入那黑色的深渊。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她欣喜地转身寻找,一定有人来救她了。
睁眼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伸手按按咚咚咚跳个不停的胸口,她庆幸着幸亏只是一个荒谬的梦境,浑身却已大汗淋漓。
熟悉的音乐却还在响着,原来是手机铃声,怪不得听起来这么耳熟。
她哑然失笑,急忙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伸手按下接听键,平息了一下心跳,有气无力地说:“喂,你好。”
“你好。”是一个浑厚却熟悉的声音。
“你——”还是不太清楚是谁,所以她试探道。
“你哪儿感觉不舒服?看医生了么?”她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有些犹疑,好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据说在市里干的如鱼得水呢。
“唔。”她含含糊糊地回答。
“感冒了吧?”他接着问。
“有点,头不舒服。”
“可能是冻着了,昨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停住,把话题扭到另一边,“昨天下雪太冷,今天医院里病人都增加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呢?”她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我会算啊。”他卖了个关子,“上午开会你不在,替你开会的副局长说你生病了。”
“哦,呵呵,没事,就是有些没劲。”
“没事就好,那你休息吧。”他礼貌地挂了电话。
尽管只是一个电话,她的心里还是感到一丝温暖,难得他还知道打个电话。
想起以前有个头疼闹热什么的,丈夫体贴入微地把热水和药品都准备好,现在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啊。她幽幽地想。
“叮铃铃,叮铃铃……”门铃忽然响起。
她吃了一惊,白天上班时间,谁会来拜访自己呢?是丈夫张浩?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病了。难道是单位同事?
她急忙把头发胡乱梳了一下,一把拉开门。
……
孙红梅一早上班就很兴奋,因为上午有个会议要去参加,重要的不是会议本身,而是可以在会上见到马一丁。
为了营造别出心裁的效果,她特意穿了一款白色的羽绒服,系了一条鲜红的羊绒围巾,果然,一进入会场就赢得了很高的人气。
环保局的老局长即将退休了,看见孙红梅进来,做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