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管,挣扎着要坐起来,大家忙按住他,
“你这是干嘛,你还不能动。”
强忍着剧痛,“她去哪儿了?”大家依旧没有回答他,“纽约?!”拳头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胸口,“智言,是我做了错事,你为什么替我隐瞒,还要被他威胁!”
胸口的绷带渗出殷红的鲜血,大家都吓坏了,按了医生的呼叫器,但他拒绝医生碰他。
“姐夫,你听我说,姐姐昨天才走,她知道你病情稳定才走的,她说她会回来,让你等着她,真的。”
大家都看着刘宇辰,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蒋军和刘宇辰在说什么,但看见蒋军冷静下来,就都没开口。
“她说什么了?”
刘宇辰让医生将输液管接好,检查完他的伤口,让其他人都出去,才坐到他身边,
“她求战林涛让她留下照顾你,战林涛不肯,但是却答应她,只要陪他一年,便可以回来,让你们可以在一起,以后绝不打扰。”
“谎言,宇辰,你骗我。”
“真的,要不她不会离开你。”
“战林涛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让她离开。”
刘宇辰沉默了一下,“她又割了自己的手腕,以死相逼。”蒋军猛的看着刘宇辰,“她没事,你放心,真的,昨天你刚刚脱离危险期,她才走,她说除了你,她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让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泪水滑落下来,蒋军扭过头不让他看见,“为了姐姐,你好好活着等她,求求你了!”
泪水伴着抽泣的呐喊,刘宇辰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编这个谎言,这个迟早要被戳穿的谎言,但只要他现在能有信心活下去。
“这是她留给你的。”
他将一个小盒子递给蒋军,里面是智言入殓前他偷偷剪下的头发,他本来是要自己留下的,现在那却成了蒋军活下去的希望。
蒋军紧紧握着小盒子,泪水无声的滑落,但嘴角却带着一抹笑容,
“你没离开我,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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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平行线
“贝儿的身体恢复的很好,颅脑损伤部分经过几个月来的修养,以后应该也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但是海马区受伤,对记忆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一般女性是不能接受这一点的,我建议您预约心理医生,让她慢慢接受自己忘记过去的事实,心理医生越早介入越好。”
嘴角一抹笑容,点点头,“史密斯博士,如果让心理医生给她植入记忆,有这个可能吗?”
“催眠术是很神奇的,但人类大脑是最神秘的地方,可能短时间内她不会痛苦,但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就像她受这么严重的车祸,却神奇的活下来,并且只是颅脑轻微损伤,这已经是个奇迹了,说不定有一天她还会修复记忆也不一定。”
战林涛听见最后这句话,本是笑盈盈的脸,突然又阴沉下来,“她会修复记忆?”
“我只是打个比方,以她现在的情况,医学科技再发达,也束手无策。”
明显的松了口气,“谢谢你,史密斯博士,我会约心理医生。”刚要走出他的办公室,史密斯博士又叫住他,
“植入记忆那种想法,我想最好还是不要尝试,她会不断深入的想要回忆,对她的身体不会有帮助。”
战林涛点点头,但至少要让她知道,她是战林涛的未婚妻。
送智言和蒋军来到医院,医生分别将他们推入手术室,智言的盆骨和腰椎都受了伤,CT扫描显示颅内积血,颅内压过高,需要马上动手术,他焦急的签下手术同意书。没通知他们的家人,直到智言被推进ICU,她那张精致的脸,肿胀不堪,几乎吓了他一跳。
听医生为他解释左颞叶受伤的后遗症,一个邪恶的念头就那样诞生。
匆匆离开医生办公室,角落里打电话给一直在医院养伤的张岩,只为了要那个一直和张岩同居的刘小北,张岩欠他的,不会不答应,也不敢不答应……
一场更为严重的车祸,那个才只有26岁的女孩儿只是被通知来医院见张岩,却倒在了小区门口的小巷子里,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当刘宇辰和蒋家、智家的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那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已经演完了,真正的智言,已经被他的私人飞机转到深城,随后离开了中国……
“贝儿,”
轻轻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一排珍珠般的牙齿,转动轮椅,面向他,他也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深情的抚摸她美丽但却有些苍白的脸,
“涛哥,”
点点头,“头还疼吗?”
“不疼,好多了。”
“腿怎么样?”
“你站到那边去。”
她命令他,他一愣,像被催眠一样站起身,走到她指的方向,然后看见她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心狠狠的疼,要上前扶她,她却用手指着他,
“我走的很慢,不能没有耐心。”
她永远是智言,能控制他的一切,乖乖的看着她挪着她的小脚,一步一咬牙的向他走来,额上已渗出细小的汗珠,夕阳余辉打在她脸上,反射着金光,她还在坚持着,又心疼又欢喜的感觉,说不出的矛盾,终于离他还差一步,他再也忍不住,跨出一步抱住她,紧紧搂在怀里,
“呃,喘不上气了。”
拦腰抱起她,放进轮椅,“贝儿,我们的婚礼,还能继续吗?”
脸上立刻刷上绯红,战林涛不知道什么改变了这个三十岁的女人,让她想到和他结婚都会羞涩,不,她现在二十六岁。
“等我腿好了,我想自己踩着红毯走向你。”
她的记忆里,他们结婚的前夕,她和朋友开车从旧金山回来,加州公路上被卡车撞到,她被甩出车外,才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记忆里只有这么一个男人,从她第一次睁开眼睛,到现在,一直只有他,所以她觉得他们是相爱的,至少从前爱得很深。
颢然的周岁生日,蒋军出院了,他的康复情况还不错,尽管他已经第二次做了开胸手术,已经没有脾脏,左腿有点微跛,钢板已经成了他的伙伴,终身离不开。
和智言的卧室依旧是原样,那个藏着她头发的小盒子每天就放到他的枕头下,每日翻着日历,祈祷她的归期,祈祷她不要有任何的伤痛。家里人没有让他回公司,怕有人会泄露智言已经过世的秘密,他也无心打理公司的事务,只是等待,也只有等待。
智言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她见到战林涛也不再那么拘谨,她觉得他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似曾相识,他是自己熟悉的人,但却总给她阴鸷的感觉,让她不敢轻易接近,即便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她还是怕他。
她的工作室里布满她曾经的“画作”,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艺术家,战林涛口中的艺术家,那些画画得拙劣,好像自己从前根本没用过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