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火车上信号不好，智言以为是信号断了，“喂，信号不好吧。”
“没，再过两个月就回去了，等着我。”
智言心里一疼，等着我，好伤感的话，比离别时说再见还难过。鼻子一酸，眼眶一热，“行了，看好东西，下车别忘了。”
“好，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电话。”
林未看着智言，这家伙平时从来没这样伤感过，肯定有什么委屈。
“穆柯欺负你了？”
智言一愣，“什么啊？”智言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少骗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可告诉你，他和蒋军不一样，伤的肯定是你。”
“别废话，赶紧吃饭。”
智言透过窗帘缝隙看着黑色的天空，穆柯几天没来，自己竟然像变了个人，开始多愁善感，是他夺走了自己的快乐吗，他凭什么，想起他睡觉时蹙着的眉头，他温暖的嘴唇和柔软的舌，心又一阵悸动，对穆柯的感觉一直很奇妙，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优秀学生，虽然那时候还没见过他，但却已经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深深吸引了她，第一次见到他，他那么善解人意的递过打车的钱，而后是悉心的照料，这一切又让她的心无法平静，是喜欢还是崇拜？
好几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没睡过安稳觉，她紧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想他，心里数着羊，早点睡吧，傻瓜，你懂什么是爱吗？哥哥和玲姐的面孔浮现，爱，就要轰轰烈烈，相互支持。她掏出手机，打开信息栏，“姐，爱一个人是啥感觉？”发过去。
已经1点多，没想到段玲玲还没睡，“爱让你夜夜难眠，总想起他的好，每个你眼前走过的人，都会有他的影子，心永远那么痛，深入骨髓的痛，这疼痛会伴着你一辈子，直到你把疼痛带进坟墓。”
智言看着信息，“玲姐，我会记住他的好，然后开开心心走下去，下一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把他藏在心底，然后替他精彩的活。姐，忘了哥哥吧。”
智言知道，自己说的轻松，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相爱十年是什么滋味，他们的爱细腻的流淌在两个人的血脉中，贯穿每一件生活的小事，只是细微的一个举动，都会让她想到哥哥，想起他们曾经相爱，心会疼。
段玲玲很长时间才回信息，“时间会将他带走……”
智言看着这几个字，眼角流下泪，时间可以让他渐渐模糊在记忆中，但真的可以将爱的疼痛带走吗？还是疼的麻木了，痛感减轻了？时间就是疼的吗啡……
早上起来，枕头上竟然湿了一片，看着智言自己都愣住了，忙翻过枕头，不让林未看见。
016：重新开始
李姨送过早点，简单收拾了一下，急匆匆回去做饭，林未看着智言有点红肿的眼睛，知道她昨晚发信息给别人，没睡好，也不敢多问。智言知道林未关心她，于是递过手机，林未接过，一个男孩和女孩的合影，男孩阳光俊朗，女孩美丽温婉。
“我哥和她女朋友。”
“你哥真帅啊，干嘛的？”
“去世了。”林未的手颤抖了一下，笑容也僵住了，定定的看着智言，“本来不想说，看你每天连大气都不敢喘，无奈啊。”
林未看着照片中的男女，“生病吗？”
“前年春天救落水的小孩儿，三个大学生，救了两个孩子。”
“三个都不在了？”
智言点点头，“那时黄河凌汛，水流急还有冰，他们到岸边放下孩子，连爬的力气都没了，一个下去，另两个又救，最后都没上来。”
林未眼睛转着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她女朋友自杀了好几回，后来开始看心理医生，现在好点儿了，还在念书，他们在一起快十年了，所以一直放不开。”
“她真是个痴情的女子。”
“寒假见到了，还是从前那样子，很憔悴。”
“可能时间久了会好一点吧。”
智言突然想到昨天段玲玲说的，时间可以忘记一切……
智言已经不用输液了，但每天要吃三次药，护士按时送过来，看着吃下去才离开。
吃过晚饭，未未冲了个澡就奔回学校，答应明天来会把课本和教案要来。李姨无聊的看着电视，智言拿着课本，想看看明天课上会落下什么内容。
十点多，李姨帮智言洗漱了一下，两个人关灯躺下正准备睡觉，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姨忙下床开门，穆柯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李姨扶他坐下，他指指李姨，“你回去，我在这儿。”他用手捋捋头发。
“你这样还是回家吧。”
“赶紧走！”
李姨看了一眼智言，很无奈，“那要不我先回去，你还有啥需要的，我走之前帮你弄好。”
智言摇头，李姨披起外套，拿着饭盒和手包，出了房间，穆柯锁好门，没有看智言，直接扑到卫生间，智言听见呕吐声，过了一会儿穆柯走出来，拿起自己的休闲服，再次走到洗手间，淋浴声，很久才出来。
穆柯关了灯，然后坐到智言身边的椅子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握着手机，头枕着她的大腿，像个受伤的野兽，在这个温暖的身体旁静静的疗伤。他的头发没擦，水珠滚落到智言手上，凉凉的，也打湿了她的被子。
智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用什么话语安慰他，就让他静静的趴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抱着自己。她看着穆柯的样子，心很疼。用我的体温，能让你舒服一点也好。她想。
不知过了多久，穆柯好像睡着了，智言却觉得自己被抱住的腿有种被烘烤的热量，不对。她用手撩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贴在他额头上，手明显感到滚烫的温度，她忙两个手握了握，怕是自己手凉的错觉，再试试，还是滚烫，他发烧了。
智言轻轻推了推他，没有反应，她抽出被抱紧的双腿，跳下床，一只脚蹦到门口，开门，然后一瘸一拐走到护士站，护士扶她回来，然后扶起穆柯，放到床上，测了体温，是发烧。
护士给他额头放上冰袋，输上液。
“没事，喝多了，也可能刚刚着了凉，明天医生来了再看看。”智言点头，“输完了叫我。”
护士出去了，智言握着他输液的手看着他，眉头依然蹙在一起，什么让你这么伤心？她看到自己床上的手机，拿起来，屏幕一闪，信息是打开的，好奇心的驱使，让她看了下去。
“柯，我走了，到最后还是无法亲口告诉你我要离开了，我想我是爱你的吧，认识十几年了，在一起时我爱你说的太多，到现在竟然不敢确定自己的感情，原谅我吧。不想纠缠下去，忘记我重新开始爱吧。今天以后，形同陌路。”
“新的旅程，新的号码，爱你至今天也终止于今天。”
短短几个字，智言心里一紧，不禁想要翻看他的信息，
“我用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