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地说了句:“程佑乐,跟爸妈说我吃过了,别等我饭。”
“哦。”程佑乐顾着打怪,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随便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他扭头喊了句“你等一下啊”,然后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噼噼啪啪地使了几招绝杀,完成任务后,把愣住的程佑宝拉到椅子坐下,两人面对面说话。
程佑宝看看他,皱眉问:“干什么呢?”
程佑乐脱口就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你吃错药了吧?别乱说,谁恋爱了?”程佑宝表面上笑着打哈哈,实则小心脏突突地跳。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消息都这么灵通?
“没有么?”程佑乐挑起眉,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又贪玩,可认真起来不输程佑安,他继续问,“那我那师兄怎么会说,你就快当他表嫂了?”
“你师兄?谁啊?”程佑宝愣愣地,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程佑乐这次没打算放过她:“我师兄就是上回给你当救兵的那个,叫沈颢,他说他表哥在追你,对不对?”
上次因为大哥突然来了让她混过去,现在可不!他得问清楚了,不然被骗了怎么办?他师兄本就比他们大两岁,那他的表哥得多大啊?是做什么的?人品怎么样?是不是对他姐玩玩而已的?他总不好问师兄这么细,就只能来问当事人了。
“切!追我的人海了去了,难道我都要答应?别说风就是雨,我还是单身!单身!”程佑宝梗着脖子强调,“你别乱说话!”
“是么?”程佑乐两只眼睛都写着‘我不相信’。
“是是是,还要我指天立誓不成?再说了,上回看见你在王府井拉着一女孩逛街我也没问你呢?要不你也跟我坦白一下,那女孩是谁?挺漂亮的……”程佑宝得意地反将他一军。
这下换程佑乐脸红了,他咳了两声掩去尴尬:“没有的事,你看错人了。”还在追求阶段,人家还没答应,现在说了到时候不成岂不是丢人?
程佑宝摸摸他的鸟窝头,眉开眼笑地说:“现在你没问题了吧,那我回去睡觉啦。”
程佑乐却仍然担心她,难得正经地喊:“姐,我不是要多事,只是你得把人看准了,才可以答应,知不知道?”
程佑宝扶着门框顿了一下,没回头,只朝身后挥挥手:“彼此彼此!”
程佑宝一回房间就全身瘫软地倒在床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露脸,心里一直躁动着,聂倩倩的话程佑乐的话在她耳边回转,她却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时起来看看手机,聂维扬已经两天没给她电话了,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这么东想西想的竟也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耳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程佑宝。
她眼睛没挣开,摸着摁了接听键,呢哝的鼻音“喂”了一声。
“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聂维扬的声音随着夜色淡淡地传来。
程佑宝揉揉眼睛,清醒了一小会儿才答他:“没事,我睡了一晚上,也该醒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她也没开灯,听到手机那边有些吵闹,她又问,“你在外面?”
聂维扬笑了笑:“嗯,我在柏林,走得急也没跟你说,得空打电话的时候北京都半夜了,今天算早的,没想到还是吵了你。”
原来是外派出差了啊,怪不得没消息呢,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是这个原因以后,程佑宝觉得自己的心舒服多了。
“那去新天鹅堡了么?”
聂维扬沉沉地笑出声来:“小丫头,我是来柏林开会的,没去观光,而且新天鹅堡在巴伐利亚。你想去的话,下次休假我再带你去。”
程佑宝不好意思地讪笑一下:“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她赤脚跑到阳台上站着,夜风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那里的确很漂亮,就是故事悲情了一点儿。”童话般的城堡,却承载了路德维希二世悲情的一生,他是一国之王,却得不到他爱的茜茜公主。
聂维扬淡淡地说着,明明已经很累,却想着该给她打个电话,见不到面,听听声音也好。想着她接电话的样子,心情就舒畅了不少,连日来的奔波也不值一提了。
好在他不是路德维希二世,佑宝也不是茜茜公主,她就在他身边,他始终相信,他们肯定有好的结果。
至于程佑宝,她把手机贴在耳边,他好听的声音徐徐传来,烫德她的脸和耳朵都热热的。
两人就这么天南地北地聊着。
聂维扬见识广博,认识的人走过的地方也多,又知道佑宝的兴趣所在,总能找到她喜欢听的话题,程佑宝不时搭几句话,渐渐地瞌睡虫袭来,她握着电话就睡了。
聂维扬一直听着她的动静,她半晌没说话,直到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他才笑着挂了电话。
晚安,我的爱。
节日
柏林的夜才刚刚开始。
聂维扬被邀请出席一个私人宴会。
他穿了一身合体剪裁的黑色西装,露出里面浅灰的衬衣领子,再配上黑色的尖头皮鞋,严谨中不失贵气的打扮,而他东方人特有的英俊面孔,更是深深吸引了在场女性的目光。
他微弯唇角,也不在意招惹了谁,只从容自如地和当地的朋友轻松交谈着。
这时,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走过来和聂维扬寒暄,聂维扬一脸自然地和他握手,相谈甚欢,显然是认识的。
那人笑呵呵地说:“我没想到你也来柏林了,正好可以和你介绍一个人,也是北京过来的。”
“哦?”聂维扬轻挑起眉,举杯和他碰了碰,“那是真是我的荣幸。”
男人转过身,和后面背对着他们的一位女士说了句什么,女方优雅地颔首,随即转过身朝聂维扬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接,皆愣了好一会儿。
男人热情地招呼着:“来,Ann,我和你们介绍一下。”
安茹笑了笑:“伯格,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是老朋友了。”
“呵呵,那你们随意,我先失陪一下。”叫伯格的男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又笑笑欠身离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这话,又一起笑了出来。
聂维扬帮安茹拿了杯香槟,和她碰了杯,淡淡一笑:“来这里演出?”
安茹除了出身名门,还是一位出色的舞蹈家,常年代表国家在各地演出,在这里碰到她,也不算意外。
一袭鱼美人打扮的安茹也是今晚男士注目的焦点,黑色的卷发散在肩上,身段纤细,又因为自小练习舞蹈,所以举手投足都尽显优雅。只见她轻抿一口香槟,才笑笑说:“不是,我是来度假的,你呢?”
“出差。”聂维扬言简意赅,继而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他的前妻,他们也有五年不见了吧?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