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1)

负婚人 草莓 2000 汉字|24 英文 字 29天前

婪的又轻轻磨蹭了会儿,退身去厨房做菜了。

  这是最后的挣扎,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明知道再无退路还是想拉她寻一个地方,最后挣扎一会儿,也许之后的一切也都抵不过为她做一顿饭,这最后一顿的念头。

  厨房的光线也很明亮,明明已晚了,可却分外的璀璨炫目,朝霞夺目。

  六格复古旧式的窗门半开,油烟味淡淡的弥漫,迟欢怔怔的轻步走到厨房门口,看他忙忙的,但不至于手忙脚乱,穿着围裙,身材高大挺拔的样子,有些滑稽,发丝浓密漆黑点点晕着金色的光,晃了她的眼。

  她也曾经为他洗手羹汤,可他以前是看不见的。

  如今他看见了,他却执意为她做一顿饭,她知他是不喜油烟味的,从前,鼻子闻到的时候,甚至会出红疹,可是现在,光影转换,他看见了,他在做菜,而她看着烧,蹉跎了那么多年,她竟然觉得也许很多时候,等的不过是这一刻。

  女人洗手羹汤是本能,可有时候她们要找的却是个愿意为自己洗手羹汤的男人,这个女尊无关,也和男卑无关,只是与日子有关。

  “……”

  油滋滋滋的声音,水龙头里冒出水的声音,他没听见她的脚步声,直到发现她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已经是身子一阵晃动,然后是伸过自己腰际白皙的纤手,背后隔着衣服传来软软温热的体温和重量,他眼柔柔的一眯,搭上她的手,心底里有一潭习惯死寂的池水就那样一圈一圈泛开了圆润的涟漪。

  “顾方西……”柔声清醇的嗓音淡淡的在他背后响起,甚至他能感觉到衣料里渗进的热度。

  “恩,怎么了?”应着声,他眉眼清和似水。

  “你在害怕什么?”喃喃着问,迟欢松开了一只手,柔淡的眼眸一深,手缓缓的移到他的胸口的位置,一路上寸寸的抚摸,让他来不及思考只能怔愣住,然后呆呆的。“我知道,你在害怕。”

  闻言,他打了个激灵,浑身又一僵,苦笑着拿开她的手,然后俯身轻轻吻了吻,然后温柔的道:“吃晚饭再说,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应了。

  这一个本来空置无人气的房子里,渐渐的添了些许温馨,吃得有些饱了,她站起身,环顾了四周,打开一个玻璃橱柜,无意识的拉开一白布,一副经典的油画,浓墨重彩的在那儿显现。

  并不抽象,是一个女子,长发,黑瞳,希腊式的白色长袍拖地,犹如女神一般温婉出尘,有种恍惚梦境的感觉,怀中还有一个憨憨入睡的孩子,在襁褓中吮着大拇指。

  “她是?”这一副画透露着平静安详美好,一冲眼看,你根本不在乎它的技巧,而是被它其中渗透出的感情所击败,迟欢连问的声音都变得极其轻声,如密语。

  “我朋友的妻子,很多年前过世了,他梦到了她就画了,可惜,走到哪里都没有勇气带走它,只让她存放在这里。”

  听着顾方西的话,她被搂紧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全身的重量都在了他的身上。

  抵着她的肩窝,细细的用优雅的下巴磨蹭临摹,然后缓缓的回答。

  她下意识的想问,为什么在乎又不敢带走,但是随后一想,眼中不免多了一抹淡淡的理解,或许愈发在乎的东西,人愈是不敢触碰,生怕惊起了这一生早已忘不掉的牵绊与难受。

  夜幕降临,夜色浓重,虫鸣声隐隐约约传来。空气里还有一丝丝的青草味,沁人心房。

  “那我呢,你把我存放在哪里?”她转身,突然就那样不假思索的开了口,完全不像是她平素的口吻。

  只是她出了口便不打算收回,也许女人都一样,多的是疑问句,就算心里明白,也爱问。

  闻言,他阴柔成熟的面上微微一僵,冷滞了半晌,他只是垂下眸退了一步,冷然的空气瞬间溺毙了她,炙热的体温让无数的冷风袭向了她。

  “迟欢,我们离婚好吗,这次,是真的。”

  八十四 爱人诱惑(第一更)

  找一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还是找一个努力想给你幸福的人。

  其实,她不惊讶,真的不惊讶。

  这些日子,有时候惺忪的微睁眼睛,她能都看见他坐蹲在床旁的样子,静静的,不动的,望着自己。

  晚上,风中传来烟草味和尼古丁的味道,她起了身都能看见他在阳台,一身单薄的衬衫,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感觉,她望着,鼻尖有些酸涩。

  这么些日子,他们是分房睡的,比起相拥而眠,他似乎更喜欢看着,在夜晚,就那样蹲在她身边,直到天亮。

  她没问为什么,只是上前摸了摸他额前碎发下的湿润汗液,然后拿纸巾轻轻擦拭,懒懒淡淡的回答:“顾方西,你多大人了,还在闹脾气吗?”

  他失笑,面部的表情忽然就那样松了下来,生生将她压进怀里,柔腻温软的感觉就像是唯一能拥有的财富。

  天色深如黑墨,空气是寂静的。

  半晌,他松手,从外面的车厢后,拿了一箱的报纸,叠叠层层的,动作缓慢的放在了她面前。

  迟欢上前,拿起,粗体黑字,照片,分乱,中英文的报纸都有。

  人物头条都只有一个人,她眼前沉静入水的男人。

  “我不接你回家,因为那里都是记者。迟欢,我一直努力想给你幸福,可惜能给得了你幸福的从那天我离开以后就也许注定不是我。”眸中一闪而过的深沉忍痛,他轻轻摩挲她微凉的手,然后薄唇浅勾,神色难辨。“也许,合该,你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她颤颤的拿着报纸,眼眸垂下,眉眼疏朗而渗出几丝酸涩。

  各种劲爆的标题,连图片里的人都拍得分毫不差。

  “中国设计师West Gu 巴黎夜店吸毒画面曝光!”

  “‘Season’已世掌门人玛利亚夫人曾是West Gu入幕之宾!”

  “爆料玛利亚夫人曾是West Gu未来舅母,是利益交换,还是混乱恋情!?”

  暗色的照片分明有他曲线优雅的侧面,白色的粉末,指尖的烟蒂,还有几张他与司徒萧如画面清晰的暧昧照片,仅仅都是这一天的日子,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甚至连标题都极尽宣扬诡秘色彩。

  “别哭。”

  他抚摸上她微凉的脸颊,一片冰凉,在他喃喃轻哄的话语出声,她才惊觉,自己不是怨恨,愤怒,甚至是嫉妒,而是心疼,难受,还有无尽的悲凉。

  “迟欢,你别哭。”

  她胡乱的摇摇头,狠狠的撕碎了报纸,一张一张,却撕不完,这一箱的纸,一箱的讽刺。

  强制的拿掉她手中的碎屑,顾方西揽紧了迟欢,轻轻拍着她僵直的脊梁,一下又一下:“没用的,撕碎这一箱,也撕不碎全部,我这一天买了几乎附近所有的报纸,可是有什么用?迟欢,不管我做得有努力,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