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1 / 1)

负婚人 草莓 2000 汉字|1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候,他只是冷淡的笑了笑,眼都不眨的路过那儿,只当是个笑话。

  有同院的教授得知后,直摇头吹嘘道:“商学院的顾院,无妻无子,果真不懂得爱。”

  其实,有许许多多的法国人是感性的,即使他们在事业上极其理性,对家庭亦是,可对爱,还是抱着相当的热诚。

  他们说,他不懂爱,他怎会不懂,就因为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千百的滋味都尝过,就因为他太懂了什么是失去,什么得到一切还是清楚自己曾经的失去,所以他才会努力的活了那四年,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步步小心,步步走得强势而隐晦。

  自杀,殉情。

  的确是个笑话,再美好的诺言,再愧疚的后悔,只会因为给不了更多,所以才轻易放弃生命,如果可以,他一直告诉自己,顾方西,你活得久,活得久一点,这样等待时间就能长一些些。

  朦胧氤氲的雾气在眼前迷蒙了视线,他低低笑着,嘴角勾起仿若温柔的对视,他的手莫名一直修得很干净,连指甲空空白色的地方都没有,关节分明,划过那张许多年前的照片时候,她的脸瞬间在指腹下温柔弯眉浅笑。

  照片上只留下指印,却没有指甲的划痕。

  他眼角有些许褶皱,狭长的眉眼弯起淡淡抿唇的时候,有一种成熟如静水的味道,良久,才如梦呓的喃喃:“我一直……一直都不愿意逼你,迟欢,从来都没有,我真正该逼你的,一次都没有做过。他们总说我卑鄙,可我对你总是卑鄙不够,狠心不够。”

  对她,不愿太卑鄙,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能给她自由,甚至在他为了她放弃所有,放弃四年中得到的所有成就,他都不愿意逼她接受自己,他可以放下一切得到的等她,却一直努力想在她面前做一个给她自由的人。

  非到万不得已,他从来都不想逼她,即使那般为了她放弃也不过是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而已。可是如今连一个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回去吗,他在胸口微缩时问自己,其实他明知道,自己的答案。

  自嘲一笑,轻轻垂下眉睫,神色难辨的敲击着桌面,他思忖着,法兰克这些年,很收敛,很听话,甚至参与了很多Season年度重要的企划案,虽然司徒萧如并没有把权利交到他手上,可是他顾方西很明白一件事情。

  眉角锋利一蹙,他手猛地缩紧,咬牙冷笑,对的,他在等司徒死的那一刻,法兰克一直在等,司徒死的那一刻。

  这些年,化疗陆陆续续做了几次,中药时刻不断,从方正阳口中,他得知司徒的身子时好时坏,思及此,倏地抽了一口冷气,顾方西双眸炯亮清寒,透露出几许很久不现的狠戾决绝。

  端坐在椅子上许久,等到最后的一朵乌云都隐没在了雾气弥漫的天空,雪崩塌似的开始一块一块从树上摔落。

  他慢慢缓缓的抱紧了第三个牛皮袋,捂在左胸膛,眼底是清冽冰冷如夜色黑琉璃的光泽。

  凌晨,二点,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国际长途。

  对方接通后,他淡淡的唤了一声:“Alan,好久不见。”

  七十八 夺妻(上)

  我不愿意抱着回忆过活,我可以等,但不愿意最后的结局是她真的成了我的回忆。

  ——顾方西札记

  暗色,星火,两个男人的剪影。

  怔愣了半晌,艾伦浅褐色的眼眸在这一方静谧的茶座角落里微微收缩,然后失笑,烟头在指尖晃动,空气里传来丝丝缕缕的茶香。

  他是认准了顾方西来找他不是好事,从来,他都懒得交际,想起交际来必定是坏事。艾伦一瞬不瞬的抬头在烛光暗色的晃动中看进顾方西墨黑如曜石的瞳色,然后嗓音低沉嘲讽的浅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我把我的未婚妻让给你?”

  “不是让。”顾方西湮灭了烟蒂,只听见“滋”的一声,光亮少了点,茶香四溢的空间,他掀起眼,瞳仁分明,神色平常。“她一直是我的妻子。”

  闻言,艾伦怔了怔,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面色如常,略略蹙眉问道:“迟宁调查过,你们的确是离婚了。”

  话落,艾伦看着平静如常的顾方西,喉咙一动,眯起眼又说:“你做了手脚?”

  轻扯出一个弧度,很淡,略像是自嘲。

  拨过额前的黑发,露出更清晰的漆黑瞳孔,顾方西下意识摸着后脑勺凹凸的疤痕,语调平和从容,吐字清晰,眼底有种微微苍凉的深沉带着隐约的温柔流转开来:

  “那晚,迷迷糊糊,我舅舅的确趁着我不注意让她签了名,我不知他骗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不叫她发觉的,我想后来她应该也以为我们是离了婚的。其实,离开维也纳前我从当地的婚姻登记处出来,他们都不知道那张协议书我一直放在身上从来没有用过,也许是我当时满脸铁青难受的样子骗过了他们,所以他们也问我要证据,而事实上我一直在犹豫所以一时狠不下心,后来我的确是反悔了,可我没来得及挽回。”

  “我离开她一年后失忆醒来的时候,想了很多,一笔一划我写着她名字,心里却开始前所未有的盘算起来。也许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学会了筹谋,我不希望再让任何人来控制我的人生,我唯一能保护的,也仅有我和她的婚姻了。所以,我到了当地开了一张证明我们夫妻关系的证明,但我很清楚,我必须骗过任何人,否则,以司徒的性子,以我舅舅对顾氏的执念,还有对司徒的忠心,他们绝不会放过她。我再次追她是一回事,她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妻子,是另一回事。在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我不能把真相告知任何一个人。”

  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薄唇轻抿,略微失笑,顾方西低低的问:

  “你猜,艾伦,中国有多少家调查公司?她在中国有亲人,我不希望那些人查到我们的关系,中国三千家的调查公司,民事调查的公司占了一千多家,这一千多家公司,我那个晚上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交代情况,一家一家我几乎把我作为模特那些年赚的钱全都投了进去,所幸司徒她还不屑来调查我那些在她眼里算得上微薄的收入是用在哪里,之后每增加一家这样的公司,我都会第一时间注意,其实,这并不是保险的方法,却是我当时能想出来最傻瓜的办法。巴黎有多少媒体想挖我的隐私,但我很明白,不用我出面,我舅舅和司徒也不会希望我曾有过婚姻记录的事情铺开在台面上,所以他们恰好阴差阳错的替我掩盖了真相,后来我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