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
她看着那个男人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耳后的淡淡红色疤痕,无意识的薄唇浅勾,略微失神的别过头,眼里蒙蒙碎碎的一片,然后薄薄的叹息道:“也许呵,是我见不得女人流泪、受苦。”
语末,连他都自嘲的笑笑:“其实你不用知晓为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性这种东西,万不得已,最好别碰。”
“那么,玛利亚夫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爱她?”
她哽咽着问那个男人,只看见他轮廓分明完美的脸忽然变了脸色,难看又僵硬,魅惑阴柔的眼睛一瞬间的冷肃:
“茵之,你听好了,谁我都不爱。”
谁我也都不会爱……
她曾经也跟所有人一样听闻零零种种他跟女人的关系,皆是旖旎暧昧,他出场与那些女人携手交耳都给媒体一种亲热糜乱的感觉,但那刻在夜深人静的男女对视,他眼里依旧邪魅幽暗,流光阴暗俊美,但没有一丝欲望,理智冷静,她那时才隐隐约约恍然明了,一个男人对着一个衣衫尽褪的女人都没有欲望,她怎么会相信他跟那些女人真的有不可明说的关系。
此后,她再也不提,再也不问,将自己的心,自己的想法深藏。他不是个会放纵自己的男人。
寻欢作乐,不过是他人无尽的想象。她不明白他在遵守什么莫名的原则,因为他自己都说不清。
可她心疼他,看着他永远被媒体物尽其用肆意的抹黑,那样一个英俊邪肆的男人,渐渐成为时尚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各色名媛佳丽围绕,男人女人,如何能不成为话题,聪明如他也不说,乐意当个炒作的砝码,但她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男人却真的是只调情不说爱,只伪装不来真的。
此时此刻,阳光温和,她却隐隐觉得心里微寒酸冷。
握着电话的手柄,渗出了几滴湿汗。
“西,为了一个你曾经妻子的替身,你那么费尽心思又慎重其事,你第一次求我,第一次命令我,你,爱上了她了是吗?”
语落,她吞咽了下,屏息等待,脸色微白,那头却沉默不语,只有男人深沉熟悉的呼吸萦绕在耳边,惊得她额上满是薄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曾几何时,他说,茵之,你听好了,谁我都不爱。
……
“……我多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那么回答我,你谁都不爱,谁都不会爱上。”
“顾方西,你,你能不能骗我,像以前一样回答我?”
她喉咙里尽是苦涩,精明干练的外表垮了下来,颤着声音呐呐的问。
“骗”字。
彼时,她还不知道,他对所有人都诚实,惟独对那个人,他总在温柔的欺骗,总愿意骗着她,近似无形的宠溺。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回话,只有她微微有些鼻音哭泣的颤抖。
顾方西……你知不知道,不管你跟玛利亚夫人关系到底有多扑朔迷离,不管你有多少红颜知己,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还没爱上谁,我就有能让你爱上我的机会对不对?可为什么你顾方西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是你默认了,还是这回,你还是不晓得自己的答案?
九 贫贱夫妻
贫穷有时候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们都富有了,心却开始找不到夫妻彼此从前满足的心情了。
========================
我真的羡慕你,真的……
迟欢。
罗茵当时惊讶于一向恣意冷雅淡漠的他听到名字时急剧变色的脸庞,然后看着他指间的烟微微轻飘,周身弥漫着她看不清的薄雾,他只是勾着薄唇,眼眸里有她看不穿的波澜暗变,她只听见那个一身红颜围绕的邪魅男人,凉凉的对着她似有似无的道:
“迟欢,我曾经的妻子也叫迟欢。”
……
原来,他不是一直都波澜不惊,他不是没有欲望,她无数次的想,是什么样的女人曾经虏获了他的芳心,与他同床而眠,是什么样的女人曾经在他的心房占据一席之地,一段过往。
可都不要紧,她那时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不管他曾经有没有妻子,都过去了,最了解现在的顾方西的女人是她,罗茵。现在和过去,她对于现在的顾方西永远有优势。
自欺欺人永远是单方面的,当那个男人漠然深沉的吩咐她时,她才恍然醒悟,他有多在乎那个过去的女人,他有多在乎仅仅只是名字的那两个字眼。
头微微晕眩,苦涩的咀嚼,暗自咬牙。
汗心越来越湿,罗茵干练淡妆的脸满是紧绷,声音还是在那儿哽硬着:
“顾方西,你骗我行不行?是不是如果我的名字也叫迟欢,你也会像在意那个女人一样的在意我?”
那头,终于传来低低的浅叹,莫名温润又极尽冷薄。
“……茵之,不要为了我胡思乱想,我不会为任何人动心。”
“那她呢?她呢?”
那个也叫迟欢的女人呢?!
“茵之,那是我的事。”淡淡的语调,不欲多言。
闻言,罗茵怔了怔,咽了咽,死死咬着唇,微若悲戚一抿笑:
“顾方西……你真残忍。”
话落,放下话筒,她手还攥着很紧,青筋微曝。
……
目的地是,巴黎,这座浮夸之城。
白色棉团的围绕,离地面大约九千米。
身旁的女人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闭眼休憩了,眼脸下微微的青色阴影,她睡得不安稳,动了动,侧脸的弧度曲线很清瘦,他若有所思的摸上去,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心下一颤,那种温度很真实,他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俊眼弯起,深邃带着独有的魅惑。
“请问,您需要什么?”
空姐满脸笑意盈盈眼含期许的目光,礼貌殷勤的问道。
他食指放在薄唇中,嘘了一声,轻声淡应:“不用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他什么都不需要……
话落,他自己身子不由一颤,看向身旁倒在侧边睡熟的女人,将她的头小心翼翼的捧到自己的肩上靠着,喷在自己颈项旁的呼吸温温的,他舌苔上竟不经渗出了莫名的苦涩味道,涩得他绷紧了分明的曲线,弥漫周身的深沉,眉间隐隐透露着几许隐忍的惆怅与落寞。
……如果早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需要,要的只有一样就够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今天,他……就不用那么恨,那么恨那个曾经那刻转身离妻子而去的自己。
呼吸一点点的局促难忍,他胸口起伏不定,神色阴霾俊美,铁青苍白。
终于,他身旁靠着自己的女人忽然一震,惊醒了过来,惺忪的眼睛渐渐紧缩张大。
他一瞬间褪去方才的寂寥,嘴边漾笑,挑起她的下颚,暧昧的逼近,灼热的男性气息喷在她的鼻端,低哑着嗓音像迷惑猎物一般的迷人:“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顾方西。
她别开头,他手指微曲不着痕迹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