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负婚人 草莓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29天前

的时机,他只想将曾经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再也不被命运作弄。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雨意朦胧的阳台种着几株十丈珠帘,被水滴点滴着,隐隐为夜间的清冷弥漫着一股淡淡菊花的香味,粉白色的花瓣下垂至长,干净清幽。

  睡意越来越深的时候,右手隐隐作痛。

  他的心也一点一滴的沉到了最深处。

  ……

  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下着小雨,司机探头接过钱,看着那个女子伞也没打,衣服单薄,笔直的走进住院大楼。

  他想起一路上,这位女客都一言不发,神情冷淡,连他心底都不免涌上一股淡淡的心慌。这一夜,有些奇怪,如若不是接过她的钱触到她的手是温的,他会以为,今夜是见了鬼了。

  吁了口气,收回神,司机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脚步声在剔透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分外明显,“踏踏”的声响,引得护理台值班的护士不由心都提起了,望眼看去,才发现是一个女子,条纹简约的衬衫,干净卡其色的裤子,半垂在双肩的长发,眉目疏朗,五官不深刻,但舒服干净。

  她正淡淡的抿嘴微笑,走到护士身前,那护士才蓦然回过神,呢喃道:“这么晚了,不方便探病的。”

  “是惠小姐让我送东西来给顾总的。”

  迟欢也不急,只是礼貌清和的说起。惠双双离开写字楼的时候,其实是有把地址塞给她的,一直放在口袋里,等到拿出来的时候,连字迹都是模糊的。

  那人一听便知道是找谁的,vip病房数来数起其实还是清楚的,护士正色点了点头,拿出记录本,礼貌恭敬的道:“您姓什么?身份证能给我确认登记一下吗?”

  “迟,迟到的‘迟’。”

  迟欢从皮夹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值班护士。

  那小姑娘拿着身份证不假思索的抄着,下一秒忽然失神。

  霎时的一怔,她想起那个惠小姐曾经提起的事情,她说,如果有一个姓迟的小姐来看顾先生,你无论如何都得放行,无论是什么时候。

  “11号病房!”护士赶紧急切的喊道,指指不远处的地方。

  闻言,迟欢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心底涌上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抿着唇,她转身便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病房里有种淡淡沁人的芳香,是菊花,十丈珠帘,闻起来让人有恍若回忆的愁绪。

  乌黑浓密的发掩在白色的床单里,露出侧面阴柔深刻的五官,紧抿的薄唇,饱满的额头,还有些隐隐冒头的虚汗。

  她轻轻的坐在床旁,发现他睡得很熟,可眉头还是紧蹙的。

  “顾方西。”

  气声,犹如叹息的轻唤,可惜他没有听见。

  下意识的摸了摸掉他额前的汗,才发现他下颚的弧度愈加削瘦紧窄。眼角的魅惑冶艳因为紧闭而敛去,只是看着很温润迷人。

  也许他真的没有变,也许他变了,可不论如何,时间终究还是过去了四年,不在一起的四年,我们都无法过去的坎。

  “方西,我想了一个晚上。”

  她轻轻失神的摩挲着他的右手,还记得那个时候,在维也纳,她最宝贝的就是自己丈夫的右手,对于画家来说,手是他的生命,如今,对设计师来说,手亦是他的全部。

  可为什么,到头来,他们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一直在渐渐流逝,不复原来。

  “已经算不清了,我们之间算不清了,你该好好照顾你自己。方西,我答应了我妈明天就去相亲……”

  她微笑,浅淡的眼眶渗出几滴眼泪。

  终于能流出来了,不再是干的,她的唇最后落在他的额头,有些凉又有些烫。

  走出病房的时候,她把门关上了。

  “扣”的一声,让他在梦里不安稳的转身,无声的动了动,他头昏脑胀的,薄唇被牙齿咬着,眼角无声的划过一滴泪痕。

  他梦见,他的妻子对他说,他再也回不了家了……

  三十一 爱的背叛与反背叛

  无论伤害或是被伤害,我们都要更珍惜自己,才不至于后悔。

  ……

  伤害的时候报复,没有关系,但因果循环,早晚有一天要还,兜兜转转,每一步我们都得为自己负责,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经意的,还是有意的。

  所以,记得,亲爱的,你很重要,珍惜自己,因为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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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浅阳。

  咖啡的香味幽远浓郁,绿色的logo淡淡的挂在洁白淡雅的马克杯上,腾腾的散发着热气。

  玻璃窗是干净透明的,窗外是一条小河,住宅区里难得的静幽。

  此时此刻。

  迟欢浑身冰凉,意识快要爆炸,手上那一杯不经意随手抖着的马克杯“啪当”一声,浓郁的抹茶拿铁就那样洒在了脚上,烫脚但比不上心烫。

  冷冷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她蹲下捡起碎片,递给了赶来收拾的服务生。

  刚回神,就听见一个低低迟疑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迟欢?”

  望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脸影,在她记忆深处最隐晦的角落里,最刺痛最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暗处。如今就那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今天,今时,今日。

  冰冷刺骨的阴冷,咖啡厅其实却是暖气。

  那人倒是很潇洒,踱步到她的身旁,慢慢的道:

  “二年没见了,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同名同姓而已,没想到这次我相亲的对象真是你……迟欢,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个晚上,第二天你就消失了……”

  蓝白相间的衬衫,西裤,黑色的皮鞋。

  迟欢怔忡的低头凝视着男人的鞋,胸口闷热,半晌,终于抬头,入目的是一张端正尚属好看的脸,麦色的健康皮肤,笑容参杂着略略的惊喜。

  心猛然紧缩,迟欢的眼前忽然莫名划过顾方西削瘦蜷曲的埋在被子里的那张苍白的俊颜,滴滴答答的雨声,孤傲单薄的菊花,他熟睡间还紧蹙的眉眼,绷带包裹的右手,他的耳根处她四年再见的以后根本没有仔细瞧过的,那道狠狠悲凉的红痕……

  喉咙涌上了无端的苦涩,一阵高过一阵,下意识挺直脊梁,她呼吸不着痕迹的急促,面上却是礼貌和淡的笑意。

  也许,迟欢该感谢那么多年习惯的微笑动作,所以无论在何时,它总能让她不至于所有都曝露在别人面前,也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恋爱,婚姻间,她有最放肆的感情流露,但也只到了那里,被迫停止,然后学会再次敛起情绪。

  现在。

  咖啡厅演的不过是一场熟人相见的场面,没有人会多看。

  礼貌的伸出手,迟欢沉下心,勾起唇,微笑道:

  “好久不及。”

  话落,心却凉了一片。

  没有人意识到的恍惚间,一秒钟无数次,顾方西的脸还是在她的眼前翻来覆去,莫名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