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言情小说不该是这样的结尾?
许喜出来之后便没有见过沈继添,她搬出了沈继添安排的住处,任何人都没有阻止。
她像往常一样上班,上网看新闻,只是没有任何关于沈继添的新闻,当然,许喜本身也没打算看沈继添的新闻。
许喜的妈妈主动要求在住回疗养院,这也算是减轻许喜的负担。许喜不太同意,许喜妈妈说:“如果真的想和妈妈一起住,尽孝心。等你成家了再说。”有了许喜妈妈这话她便不再反驳了。有什么时候都要量力而行,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她有那份心,但是有心无力。
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现在努力工作,以便以后能够有钱请得起保姆,那样许喜的妈妈也不必住在那种地方。
她过的很朴实,并没有多少花招,工作上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之后上上菜市场买菜做饭。
林灵的落落也已经会叫人,但是只限于爸爸和妈妈这样的词汇。林灵喜不自禁,每每许喜去她家她都要拉着许喜说一大堆落落的事情。林灵自己找工作的事情也搁浅了,她说,还是等孩子能够下地了,上幼儿园了再说,现在还抱在手中,她实在是不忍心。
许喜碰到过林斯墨几次,最近的一次是在公司底下的咖啡厅遇见的,斯墨说他要走了。许喜没有问他去哪儿。
反正不在自己的身边的人,去哪儿都一样。
她和林斯墨告别的时候,林斯墨叫住了她,他说,许喜,如果你留我,我留下。
许喜回头,只说再见。
故事的结尾应该就这样结束了,的确,是该结束了,所有的有关的角色基本上都尘埃落定有了去向,许喜会这样生活下去,然后在某一天遇到了一个不嫌弃她有残疾的妈妈以及在接受高等教育需要大笔投入的弟弟的男人。也许那个人有个啤酒肚,外表不英俊,不潇洒,没有很多钱,也只是拿着工资但是能够养活许喜的人,许喜会和这个人结婚,然后在经济宽裕一点的时候,计划着生一个孩子。许喜开始一个心思的扑在孩子身上,然后,看着孩子长大,然后皱纹横生,开始老去。
什么?这样不行?言情小说不该是这样的结尾?
为什么不该?言情小说一定应该是王子和公主的结尾?这样的结局才是结局啊?
哦,原来你只是说还有一个人没有交代。
对,还有一个人,晏菲。
晏菲开始找许喜,许喜开始拒绝,她倒不是害怕面对什么,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晏菲并没有死心,她在公司的楼下等许喜。
多日不见,晏菲早就不见她对许喜的敌意。
她穿着合身的丝绸衬衣,对许喜说:“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地点是新开的一家咖啡厅,以前这地方是一个大院的围墙,围墙上爬满了绿色爬山虎,在爬山虎横亘在围墙上的玻璃片上,格外引人注目。后面城市规划,这地方便被拆了,成了一个购物广场。爬山虎也没了,你记忆中的元素总会褪去,没有人会单单只为你的记忆而保留。
“上次之后,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你。”晏菲开口,“如果不是你也许后果不堪设想。”
许喜觉得晏菲的中文说得很好,一点也不像ABC,和沈继添一样,用词精准。
“不用谢,我也只是凭着本能去做。”
晏菲勾了勾嘴角掩饰自己的尴尬,也许她从来没有意识到有一天她会和许喜这样谈话,从一向颐指气使的口气变成和平共处,她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你好像很久没有去过医院了。”
用了“好像”,她的语气很惶恐。
“恩,沈继添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虽然才一个多月,但是也肯定好了一大半了。
“恩,”晏菲沉默,好像思考了良久,终于说:“我不久就回美国。”
许喜点头,“一路顺风。”
“……我是找林斯墨去的。”她好像第一次找到了一个倾诉者,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坚决:“我跟着他来中国,也想跟着他走,只是这一次,我又得死皮赖脸了……他……他还不知道我会继续找他……其实我也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许喜,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我……我好像着魔了似地……呵呵……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有一次他不小心将我衣服弄脏了……我有心戏弄他,便不要干洗费也不要一件新的,只是说要他洗,没想到洗的真干净……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洗衣服如此漂亮的动作……当时我就在心里发誓,这个男人一定是我的!”
许喜一直听,不说话,听着眼前的人断断续续自言自语的讲诉着她的爱情。也许任何话语都美不过这段爱情,直到她将自己的情绪完全消化。
许喜才开口:“斯墨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他会感动的。”
“呵呵,爱情不是感动。而且他说过,一个男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完全的真爱,后面不是说不爱,但是不那样真。他和我说这话,其实就是想说,他不可能爱我,许喜我羡慕你,林斯墨这辈子都会爱着你的。”
许喜摇摇头,“不会。”一辈子这样长,怎么可能只爱一个人。
晏菲不再争辩,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转入正题:“你不去医院是因为我吗?你以为我和沈继添有一腿?”
许喜不说话了。她拿着马克杯,看着手中的咖啡。
“许喜,沈继添爱你,你信吗?”
“……”
“我知道你相信。可是,你在犹豫。”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散了。我还要上班。”许喜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许喜。”晏菲叫住她,站起来对着许喜的背影喊道:“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沈继添这些日子有多想你。还有三年前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事情的始末,继添哥到底在中间干了些什么?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正吸引许喜坐下来的是那一句,三年前,沈继添到底做过些什么。
其实故事并不算长,我们都知道,晏菲看上了林斯墨,借用沈继添的权势要给许喜教训,于是许喜的家人的鲜血染在沈继添的车子下。
“当初,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在车祸发生前我都打电话给了司机和他说,不需要了,可是,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车子刹车系统失灵。他们本来是趁着继添哥去的,可是没想到那一天被我接了车子。司机发现问题之后,很惊恐,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在电话里面问我,只是我还没说,我就听见砰地一声,出事了。只是没想到那样巧合,正好撞上的是你们家的车子。许喜,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打算结束那场事故的,我并不知道会弄得这样严重。事情发生之后,我在美国,很害怕。事情是继添哥替我解决的,我也没想到你们之间会有了这样的一层关系。回国之后,看见你在继添哥身边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是我干的。但是继添哥他很保护我,所以,你没有发现我,甚至觉得我是继添哥的情妇,而我也误导你有这样的认识。你一直觉得继添哥是操控者,他为了我才干害了你的父母的。但是其实不是,他不知道。许喜,我们只是表兄妹。他是我大姨的儿子,十一岁,我爸妈收养了他,我妈临终前要他好好的照顾我,所以他从来就是宠我。你也知道,继添哥这人,他不会轻易让人靠近但是靠近之后会有独特的方式照顾你。”
许喜已经没有办法再听下去,面前的人说了什么?一切都不是故意的,本来打算结束,但是刹车系统失灵,对方是趁着沈继添去的,可是许喜一家成为了替死鬼,多么荒唐的故事。杀人凶手,事件的主谋者,既然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坐在她面前和她说起这个经过。许喜冷笑,多日来的沉静被打破:“够了,一个对不起有用吗?你也试试失去亲人的痛苦看看,那可是我父亲的一条命,那是我母亲的两条腿。你既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就觉得要教训我,然后就用沈继添的车撞上我的家的车。”
“对不起,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出事之前你怎么不想?”许喜忽然站起来,然后拿出手机:“对不起,我刚刚也录音了,”就在她说话,打破沉静的时候“晏小姐等着法院的传单吧。”
许喜说完便走,可是晏菲还是挡住了许喜的去路:“我今天敢说就没想到会平安无事。反正你救过我一命,不管怎么样,还你也是应该的。”
许喜冷哼一声,不理会她的假惺惺。
“我知道,你也许觉得假,刚刚我跟你说也许我会跟林斯墨走,但是谁知道我能不能跟他走。许喜这次来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继添哥,他爱你,你比任何人都懂,而你也没有必要因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计较了。”
“你以为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干的,我便能够欣然接受沈继添吗?只要他还是你表哥,只要是他替你善的后,只要他帮你隐瞒。那一切都不行,他是帮凶,帮凶也要受到制裁。”
“许喜,你不可以。你可以去告我,让我得到惩罚,但是你不能去告继添哥。你知道他害怕你家因为受到牵连,他放下身价去和你住,哪怕是接受你的冷眼。他将你的母亲接回家,也害怕她万一有了什么事情,你会受不了。他叫你妈做妈,可是你知道吗?我妈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也只叫姨母,从来就不叫妈。就因为她是你妈,素未平生,他还是叫,他觉得想要让你们拥有共同的东西。你每天上下班他都跟踪着,因为害怕你被他们抓去,哪怕被你当成了出气筒也无所谓。你不声不响的离开本市,他当天晚上就赶去找你,可是你却拒绝走,他在你的门口守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因为太累打了会盹,被人注射大型动物麻醉剂。车子被碰撞挤压,可是他还是舍命救你把你抱在怀中让你毫发无损。他在你面前总是不勉强你,你赶他走,他便走,哪怕是走了,还帮你安排住的地方。难道这些还不够吗?许喜。他即使替我隐瞒了,但是他对你做的这些还不够吗?”
晏菲并没有说服许喜,三年多的仇恨压抑,并不能一下子平息。
许喜浑浑噩噩的下班,下班之后去了疗养院,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在许妈妈面前坐了许久,一声不吭只是流泪,许喜妈妈看了于心不忍,摸着许喜的头说:“喜儿,怎么了?”
许喜晚上没有回去,跟着许妈妈挤在一张床上。
两个年级都不大的一对母女又走到了一起。
“妈,你想爸爸吗?”
许妈妈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回答:“想,但是更想你和许毅。”
“妈,我们帮爸报仇好吗?”
“不是意外事故吗?”许妈妈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妈。我只是说也许,也许,那次车祸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也许是人主谋的。”
许妈妈却摇摇头:“傻瓜,谁和我们家有仇,要这样?”
许喜无言以对,看见许妈妈两鬓的白发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不应该去让她在承受一次打击。
在许妈妈的怀中动了动,问:“妈,你喜欢沈继添吗?”这是许喜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以前从行为中也许能够猜出一点,但是现在却是中规中矩的问。
许妈妈很快看出了眼前许喜的不同,知子莫若母,许喜这一吞吞吐吐的话她大概能够猜出个一知半解出来了。“许喜,妈妈现在最在乎的是你和许毅了。不管以前的车祸是什么,它都只是一场车祸。你只需要按照你想要做的去做。你问我喜欢不喜欢沈继添。妈妈的答案是喜欢,但是并不是因为他是沈继添而喜欢,而是因为他喜欢我们家喜,我才喜欢他的。”
许喜并没有去上诉晏菲,你要问我原因?原因我也不知道。
许喜并没有去找沈继添,你要问我原因?原因我也不知道。
许喜有一天在网上看新闻,是一条慈善新闻,说的是沈继添。沈继添将自己在中国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你慈善机构,你说他蠢吧,他还真的没有这样蠢。
有流言声称:沈继添涉及很多非法行业,事情被败露,但是因为影响巨大,而且沈继添手下的公司一旦全部破产,本市的经济便会倒塌,于是,便只能以这样的名义将财产归还给社会。本地政府也以沈继添身患重病,威胁公关安全为由,通过卫生机关入手,被勒令出境。
当然,这只是流言,这世界每天都有上万种流言。
被勒令出境之后,还有一句,那就是终生禁止踏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
(正文完)
番外:薄暮时分,在逐渐模糊的影子里, 感到了你
许喜收拾完母亲的葬礼的时候,正是暖阳三月,春风和土地开蒙的节气。像一首儿童口中的歌曲。
许毅已经大三,凭着自己的成绩已经能够领取国家级奖学金,除去学费,生活无忧,他怡然成为学校的优质生,温润如斯的好少年。
许喜在这样的日子中迎来了她的二十九,那个开始由花和绿走向藤蔓和土褚的年纪。
许喜的生活就像一条布裙,经得起洗,但是也不乏耐看。
她不曾找过男人。林灵为她介绍过,但是眼看着第四个男子对她摇头的时候,林灵知道有些人便只为了另一个人存在。
她在房子的尾巴处安了一处种植花草的地方,这城市她已经没有应该需要牵挂的人,因此,她更加需要在心里安有一处牵挂的地儿。让她在城市边缘行走的时候,不至于一不留神迷失了内心。
林灵问过许喜为何不寻沈继添。城市多大,纵然千壑纵横,高楼林立,但是你若找,便能找到。心的地方总是有一副地图,血管细脉便是索引。
听到“薄暮时分 / 夕阳西斜 / 我在南区的庭院 / 在逐渐模糊的影子里 / 感到了你” 的时候正好是日暮时分。她没有上班,打着赤脚在给阳台的花浇水,然后细细的小收音机里放出了这样一句,博尔赫斯的诗,听到便震撼全身,她忘记了手中的水壶,水顺着米粒般大小一致的孔眼里流出,湿了她一脚,直到冰凉入骨她才惊觉,匆忙的去厨房拿起拖把汲水。
水深一尺,愁多一丈。
她便无心在顾及花草,寻思着肚子饿了,便拿起简易的购物袋和钱包,简单的出门。
在离家的居民楼里的蛋糕店里要了一个小型的生日蛋糕,上面铺满水果。
然后在千惠里面买了三元的牛奶,在路过要关门的花店里面买了一盆贱价销售的不再新鲜即将死亡的草莓。
花店的老板心地善良,看见许喜手中蛋糕问:“家里小孩生日?”
许喜摇摇头说:“不是,我生日。”
“这么小,一个人吃吧。”
然后在许喜提着打包好的草莓时,叫住许喜,随手从众多的花束中抽出一朵未经修饰的,“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陌生人的好意,许喜不想回却,拿在手中说了谢谢。
等待红绿灯的交替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她左手抱着草莓盆栽,右手拿着花店老板送的花和生日蛋糕与牛奶。
“阿姨,阿姨。”有个小孩忽然扯了扯她的裙角。
许喜看向他,笑:“怎么了?小朋友。”
“那个叔叔说,祝你生日快乐。”说这指着远处的护栏外站着的男人。
小男孩说完生涩的跑开,然后从沈继添手中拿了个变形金刚的玩具,便走向不远处一个一直停留着远观的妇人,牵着她的手离开。
薄暮时分 / 夕阳西斜 / 我在南区的庭院 / 在逐渐模糊的影子里 / 感到了你。
二十九岁,隔着千万距离之后的相遇,沈继添对许喜说,许喜,生日快乐!
番外:沈继添(二)
番外:沈继添
她站在人群,站得那样远,可是那么美。
一路行走,他便追询,三月的风那样清温,空气中宁静的和谐的气息索绕。
四年不见,她更瘦了,皮包骨,小身板。眼睛温和而灵淡,再也不像四年前,眼中总是有一股戾气和执着。
她母亲已经离去了,听说葬礼上她没有哭,没有亲人,她一手操持着,相反许毅在葬礼上泣不成声。
也自从她母亲过了之后,她便看淡一切了,没有争执,不再好胜。可是吃的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瘦。
沈继添没有找她,四年。
任何人都有幸福的权利,但是沈继添没有。
而这个判断是许喜给的,他尝试着不计较,但是他也尝试着期待。
在医院,她送了豆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沈继添没有一天不在等她,甚至有时候会整上午整上午的发呆,什么也不干,就倚靠在床头看着百叶窗后面透露的阳光,冥想着也许下一刻她便会出现。
可是希望一次次落空,只是政府给了他批文,下达了文件,她还是没有出现。
晏菲尝试着和他说抱歉,她说,哥,我不知道你会爱她。我尝试着找过她,解释了所有,也恳切地请求她能够来看你,但是她没有答应。
也就是那一刻沈继添不再期待。他提着行李去了飞机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想到他曾经看过许喜放在床头的一本书,池莉的,她好像特别喜爱池莉,一个文字有力量又柔和的女人。上面有一篇文章—《让梦穿越你的心》。那个故事中,女孩康珠与一群朋友到拉萨旅游,途中男朋友的背叛、女朋友的反目、心灵的失落、躯体的病痛让她看透了人情的冷暖。在她最虚弱、最脆弱的时候,她认识了康巴汉子---加木措。两人互生好感,但是那时候康珠那一类人已经迷茫,他们更多的是既不能负责,也无法承诺;既保证不了自己,又不信赖别人。
可是加木措凭着单纯的勇敢和热情,骑着一匹雄健的黄褐色的骏马由草原冲出来。横切公路,直奔机场。然后象叼羊那样把她掠上了马鞍,扬鞭驰向草原。实现了一个女人心中的梦。
那一刻,沈继添也以为她会这样。
但是尘埃起飞,飞机飞起,她任何表示。
沈继添在国外生活了四年,没有任何颓废的意味。他也该吃该睡,该创业东山再起的时候还是创业东山再起。
他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更加没有刻意回避。
他对自己说:如果有一天她能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尝试着找找他,那么他会义无反顾的回到她身边。
这一次沈继添等来了,是林斯墨和晏菲的婚礼上。
他们最后还是在了一起,作为晏菲的表兄,自然参加。
婚礼现场,新郎林斯墨说:“你不回去找她?”
他拿着酒杯,从容大气:“也许她并不需要。”
“不后悔吗?”
作为晏菲的表哥他开始了警告:“这是你和晏菲的婚礼,你不应该在此处谈论另一个女人。”
林斯墨却是对这样的警告不予置评,“也许我没有你那样自制,但是我选择了会走下去。可是你呢,你自己想要什么你能够知道吗?”
“如果她想找我,自然会找,我会回去。”
其实林斯墨不想再说,但是离开之前还是转身说,“上次我回国,去看了她。没有谈论你,但是我在她的房间发现了你报纸的简帖。还是四年前的,但是在她床头措手可及的地方,夹在一本陈旧的书里,并不想要人发现。你没有给她任何你的照片吧,沈继添,这样很残忍,她怀念你的方式是不敢和任何人说的,只敢看着一张废旧的报纸而已,如若你还不回去,这张报纸旧得不能再旧,再也不能观看之后,你要她用什么怀恋你?”
所以,他回来了,因为那句:报纸陈旧之后,她拿什么怀恋你。
他并不想被怀恋。
陈旧的只能是一张纸,而不能是一个人。
许喜站在风中,风飘起来极美,像个绰约多姿的人。
然后跟着她身后悄无声息的走回家,她开门,枯瘦的五指上面苍白可怖,起初并没有注意,直到她进食沈继添才知道事情有多么恐怖,她得了厌食症。怪不得如此瘦弱!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错落有致的药品,沈继添如遭雷击,厌食症,他并不知道
番外:沈继添(三)
许喜并无大起大落,她脸色如常,只是没有血色。
她站在他面前,开口第一句:“我晚上吃蛋糕就行,你吃饭了吗?”
他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眼前的女子,那样苍白的脸上是无惊无喜,目光沉淀,却不再有任何情绪。
这眼神险些就让沈继添觉得,许喜不仅仅有厌食症,而且可能有抑郁症。
他不敢去揣测也不敢去证实了,这结果呼之欲出。无需要去再花时间。
“我没吃,给我做吧,许喜。”他说,她应该需要一些事情忙碌。许喜果然应承了去做。
第二天醒来并没有看见沈继添,不是周末,但是还是不要上班,她请了假,半个月。
刷牙、洗脸、穿衣服。
她吃的东西少,冰箱不会放很多东西,昨晚已经给沈继添做了,现在冰箱里没有任何事物了,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去超市。
在候车亭等候公交车的时候,手机响了,收到了沈继添的短信,他在上面要她搭车去石井路口。
许喜并不知道沈继添要干什么,但是她已经不想去询问。
她搭车去石井路口,由于时间较早,人并不多。
沈继添站在路口看着她下车,她看着沈继添身后的民政局的招牌不知道应该迈哪条腿。
沈继添先朝她走来,太小了,牵起许喜手的时候想,“我坐了很久的公交车才找到,要不今天把证办了?”
许喜眯着眼睛看着他,阳光太过晃眼,她忘记了挣扎。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沈继添问她去哪儿。
许喜手中还拿着购物袋,说:“去超市。”
在超市,沈继添静静的跟在许喜后面走着。
她话真的变得很少,基本上没有话,选购食物也很安静,这样的许喜和四年前那个许喜太不同了,沈继添也不敢说话,就怕惊动了她,她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沈继添觉得如果他还不能和他结婚那么她会离他而去,离世界任何人而去。
将食物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结账,他买单,她也很顺从。
他牵着她的手提着食物离去,做饭菜的时候,许喜也没什么话,只是很精细很认真的坐着事情,可能也感觉到了今天日子 不同,多做了几个菜。
下午的时候,她浇花锄草,格外认真,沈继添也是第一次看见许喜脸上的第二种表情。他忽然于心不忍。
晚上洗了澡,她正好搞完卫生进房间。没有看他,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去浴室。
直到她出来的时候,沈继添才去抱她。
他只留了一个黄色小灯,她骨碌林立的小身子被抱在怀中,以前的许喜是健康的,但是现在的她是病态的,也是缺乏感知的。
他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去抬起她的脸,脸上木然,眼神空洞。
他去吻她,只敢轻吻,知道身子忍不住才抱上床。
他昨晚上便打过电话给他以前的秘书,两人至今有联系,所以沈继添才能今天和许喜结婚。
太瘦了,鱼水之欢都觉得扎手,许喜起初没有反应,直到后面才慢慢湿润。
他伏在她身上俯瞰她,用眼神抚摸她,他忽然觉得心烂了一大口子,风往里面直直的吹,他忽然就心疼无比,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往她脸上掉,他哭了,沈继添第一次在许喜面前哭,在他十一岁之后第一次流泪。
他将脸去贴她的,絮叨:“许喜,我错了,我道歉。我不该四年之前离开,不该觉得你要先来找我我才来到你身边。我也不该四年都不来看你。我不应该觉得我只有被爱了才可以去爱。我更加不应该一张照片也不给你让你对着一张报纸来想我。我爱你,很爱。到了骨子里了。所以你不能消失了。”他将她抱得死死的,贴的那么紧。良久感觉到,胸口有湿意,目光一低,怀中的人淌着泪,即使情绪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却仍然淌着泪。
他其实真的做错了许多,到底是欠她的,可是最难过的时候都没有在她身边,而且所有的这些难过都是他造成的。
其实还需要什么证明,在那一场和歹徒的追逐中,她的不离去不报警,不是已经告诉代替她自己告诉他了吗?沈继添,我爱你,许喜打内心深处爱你,可是他一直在等待着一场可笑的理由。一个觉得能够付出爱的理由。
可是现在你看多么残酷,老天也看到了,他回来了,可是怀中的女人不再健康了,脆弱得像个纸片人儿。
他吻她的泪水,延续到心里的泪水。
她赤身裸体的在他面前,他将她揽在怀中,抚摸脊背。直到彼此情绪安慰,他才将自己送到她身子里面,可是高潮之后不想再动,他在她体内,感受着最原始的温暖,也是现在彼时许喜身体唯一温暖而有温度的地方。
他告诉自己一辈子也不要从这地方出来,是的,一辈子。
——————沈继添和许喜的故事现在全部结束了,后面只会有林斯墨和晏菲的一两个番外了吧——————
番外:我除了和她结婚,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爱她
番外:晏菲
一段风景遇到什么样的人。
她见到他是不大的聚会上,那时候他还很稚嫩,至少对于晏菲来说是的。
有些单纯的林斯墨也是深情的林斯墨。
他对任何女性都保持着谦逊和距离,从不越轨。可是却对电话那头的女人百般缠绵、心存疼爱。这样的方式让晏菲嫉妒。
她不是没有过男友,十八岁一过,母亲便往她的书包里面放安全套,并且郑重其事的告诉她,她有权利去享受性爱,一项成年人应该享受也可以享受的权利,但是同时也必须保护自己。
母亲本是地道中国人,但是在美国生活了那么些日子也便懂得入乡随俗,教育晏菲也很开放。
于是,在十八岁的一次聚会散去后,晏菲在阴湿的一个巷子里,和一个长得不是很帅但是魅力十足的男生结束了她的初夜。
都是东方女人小巧玲珑,骨子里面的风情不及西方女人狂浪,但是欲拒还迎低眉顺目的羞涩却能让人心痒难耐。可这人也没有对晏菲迷恋多久。两人维持了半年,半年中,那人带领着晏菲徜徉在这种如鸦片一样的快感中,可是晏菲一被开发完成,两人便分开,不知道受了打击没有,但是晏菲的确开始了更换男人如同更换衣物的时段。
直到遇到了林斯墨,她才知道自己缺失了什么,那是打内心深处真正需要的那一份男人出于本能和天性的对女性的怜爱和疼惜。
她磕磕碰碰那么久,希望林斯墨电话那头的那个人便是她。
这样的念想当然是遭到了拒绝,但是,大家都知道,生活在美国她从来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其实手段是天然的,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狂野的恶魔,不需要去训练,它就在那儿。你只要上前一步轻轻地唤起它,告诉它,嗨,伙计,现在需要你了。
和沈继添说的时候,沈继添没有多问便同意,因为,沈继添是最疼爱他的表哥。
林斯墨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她回到了美国,只是不能到她身边,他还在等那个叫许喜的女人,一个她觉得没有任何优点的女人。
7月13,晏菲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因为那一天林斯墨生日,因为那一天,一个叫许喜的人发来信息说,林斯墨,这辈子我也不会再爱你。因为那一天林斯墨伤心欲绝,因为那一天她扮演着许喜爬上了林斯墨的床。
一般说女人爬上男人的床,那么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不知廉耻放荡的,但是那又如何。
因为晏菲还惊喜的发现,林斯墨是第一次,这一个处女都是稀有动物的年代,处男更加稀有可见,可是林斯墨既然是,凭着丰富的经验,她断定。
巨大的幸福感包裹着她,这如她想去全心全意包裹着这个男人一样。她偎在他怀中,自从,床上的主动权交给了林斯墨。
这对于一个女人,一个有些丰富性经验的女人来说,这样的一种妥协是多大的一种赞美。
幸亏林斯墨并没有让她失望,虽然是情不由衷,但是还是接受了他。虽然偶有微词,不愿和她过分亲密,但是还是让她呆在了她身边。
也就这样过了几年,她怀孕了。
只是孩子没有留下来,因为,她也并不知道自己怀孕。或者是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于是参加一个体育竞技,孩子从鲜红的鲜血下流出来。
她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失声哭了,那么撕心裂肺,是世界上所有母亲哭泣逝去孩子的那种哭声,真诚的,痛苦的,无助的,迷茫的。
林斯墨在她这样的哭声中说:“我们结婚吧。”这是最好的良药,林斯墨此刻是最好的良医。
她止住了哭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着感激。
之后便要回中国,其实如果可以她不想回来。但是她总要见林斯墨的父母,婚礼必然在中国举行。
一切都如大家所知道的,一件事情总是会跌宕起伏。
后面,林斯墨得知了一切提出了分手。
可是,她费了多少心思才让戒指套到他手上,怎么能够就此say goodbye。她不甘心的,于是便只能欺凌许喜。欺凌多好的一个词,她中文不好,但是也觉得这一个词如此的精准。
欺凌只有地位高的有钱的有权的才会也才能欺凌那些手无寸铁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百姓。相对许喜她真的拥有很多,于是她便能欺凌。
可是这怎么能够算是欺凌呢,许喜才是感情的强者,才在感情上一步步的欺凌她抢走她需要的一切。她只不过是想要林斯墨,一个许喜不想要了的男人而已。这怎么能够算欺凌。
其实她一直都不懂,也一直没有最朴素的价值观念。
直到自己也出了事情,直到许喜不卑不亢的出现,直到她意识到沈继添爱上了许喜,直到她在度蜜月的第十五天接到沈继添的电话,他说:“菲儿,我结婚了,新娘是许喜。我一个星期之后会回美国。我知道你在哈佛认识不少知名的心理学教授。你帮我联系,许喜得了抑郁症。”
晏菲一直了解她表哥沈继添,他话少,沉默但是料事如神,稳重而让人畏惧。这不长的三个句话到底是囊括了多少信息。他结婚了,和许喜;他要回美国,带着许喜,可是许喜得了抑郁症啊,这样还能结婚?
她极不相信,立马便拨打了回去。“哥,你说许喜得了抑郁症?可是你却和她结婚了?”
沈继添在那边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便说:“菲儿,我除了和她结婚,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爱她。”
那是沈继添第一次在她面前赤裸裸的谈爱,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的深沉的爱情。
她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她汲着拖鞋下楼,在阳台的茶几上看到了林斯墨,她在一边坐下,低语:“许喜和我哥结婚了。”
林斯墨只是一蹙眉,眼神略有不适,可是也慢慢的消散。“哦。”
“还有许喜得了抑郁症。”她不慢不紧的说着,然后看着他的反应。
果然,林斯墨的瞳孔瞬间变的无限大,黝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让晏菲觉得自己就在进行着一场炙烤。她立即就后悔了起来,她不应该这样和他的。她瞥开头,像是解释般:“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哥说他过一个星期会带许喜来美国治疗。他要我联系相关方面的专家。到时候许喜一来便知道了。”
林斯墨终于收起了他极有压迫性的双眼,转向了寂静无垠的海面。
她坐不下去,便起身说:“提前结束蜜月吧,明天回去联系专家。”本来蜜月也过的不像蜜月,他们找不到新婚夫妻的对彼此的热情。
林斯墨果然没有拒绝,点头说好。
她心里叹气,其实都是女人多少还是希望他说一句,不用,你用电话联系也一样。毕竟蜜月一人才有一次。
可是他答应的那样爽快,爽快到让她无路可退。她站在楼梯的转角看着蓝色衬衣的男人,他不爱穿白色了,因为白色是专属于那个女人的颜色。
她也不会忘记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因为她的死性不改,她喝醉了,在嘈杂的酒吧大声表白说:“林斯墨我错了。我可以让你穿着白衬衣天天换洗,我可以不去夜店不喝酒,我可以让你在做爱的时候叫她的名字,我可以让你不必忘掉她,我可以让你多爱她一点,你可不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
她哭的那样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掉光。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好像一切都是那样的不重要,良久终于肩膀上多了一双手将她扶起来。
“明天去领证,以后出身的孩子叫林奇和。”
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听到那三个字,也许这一辈子那个人都不会爱上她了,但是那样又如何?
因为你如果完全无法放弃一个人的时候,请接收这个人的一切,哪怕是会伤害你的那一面,只有这样你才能拥有他(她)。
她放下脚步,心想既然如此就不要心存眷恋。
她和林斯墨一起去机场接他们,那是四年之后第一次见到许喜。
也就在见到许喜的那一刻她忽然之间明白许喜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了,太过孤独,可是要承受太多东西,身边没有任何人,甚至到后面连高位截肢的母亲也去世,她亲手操办了丧礼。这样的孤独,谁能受得了,林斯墨说她会偶尔看沈继添的报纸图像。对着图片发呆,那是因为她太无助了,也许潜意识中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沈继添,只是如果不这样做,不用依靠,那么她不仅仅只是抑郁症,甚至会走向死亡。
死亡,一想到这个词,她心里一惊。
许喜不再像四年前那样坚强的孤傲着。而是平静的不动声色的看着每一个人。
晏菲想其实如果当年她不告诉许喜真相也许许喜根本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处境,因为她告诉她,沈继添无罪,可是这些年,许喜一直是凭着自责和对沈继添的怨恨度过的,不要问为何单独怨恨沈继添,因为,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可是晏菲的那一次谈话,让许喜将恨抽离了,可是,她的仇还是没报,她家人还是含冤而死。
晏菲在那一刻很恨自己,恨自己的独断专行。
开车去沈继添的别墅,那里晏菲已经叫人做过打理。
整个过程显得无比安静,沈继添很照顾许喜,可是什么事情也让她自己动手。因为他害怕许喜如果不能做任何事情,那么她会更加自闭。
还好,许喜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专家给的诊断是慢慢来调养,因为许喜只是初期。
晏菲也第一次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沈继添。
只想许喜的沈继添。
沈继添做事情一向是不显山露水,对许喜也是,可是关心却无处不在。
而且这样的关心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刻意,也不觉得任何别扭。
吃饭的时候,沈继添会给许喜舀汤,夹菜,擦嘴角的汤汁。
许喜没穿鞋在外面乱跑的时候,他好像不经意间一样,提着鞋手里拿着电话给下属打电话,却寻找许喜,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弯着腰给许喜穿上,穿上之后也不说话,只是示意许喜好了,然后拿着电话走开。
比方说偶尔也想要亲近的时候,也不多说什么,坐在那儿唤着许喜,许喜应声而来,嘴唇被贴上。
一年之后,许喜怀孕了。
害喜严重,沈继添才发现。
然后,沈继添像中了邪一样一天都没有说话,直到半夜,他在厨房拥住出来找东西吃的许喜,将她抵在冰箱上,在黑暗中窥视着她的脸。
他像是着魔了一般,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忽然觉得世界都是他的。
他将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眼泪流了下来,他去亲吻许喜,那是沈继添第一次叫许喜老婆,他叫着,无目的的叫着,也不知道要干嘛,他只想这样,此时此刻美好无比。
他足足抱了她有半个小时,在黑暗中,尽量将她的身子贴上他。他恨不得此刻,她就长在他身子里面,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爱都不够。
晏菲只能羡慕这样的夫妻,因为她的丈夫给不了那样的温存。
她想也许,许多年后,林斯墨和她老夫老妻之后,也许能够想起她的好,也许会这样在荒芜的夜晚叫她一声老婆。她便心满意足。
那是许喜生下孩子正在做月子的一个午后,晏菲去看她。
菲佣说,先生和太太在后花园。她便走进去。
晏菲觉得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一次牵手。
在低头埋在种花草的许喜忽然之间抬起头来。看着沈继添的眼神有些异样,然后,她就像是一个不染红尘的女子一般,走到站在一旁背向她的沈继添,手灵活的送进了沈继添的大手中。
她听见,许喜无比坚定的声音,她说:“沈继添,以后我叫你老公吧。”
那是一双还沾满泥巴的手,可是那双粗糙的大手一点也不嫌弃。
沈继添偏过头来,看向她。晏菲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在阳光的照射下那闪闪发光的震惊。
然后许喜会心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许喜好了,就在那一刻,晏菲知道。
她转身,哭了。
因为那一次最美的牵手。
————全文完————
到这里全文全部完结了,感谢大家的一路相伴,写这文历时太长,也写得断断续续。感谢大家都这样锲而不舍的跟着。尤其是四月跟着我过来的亲们。实在是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其实写这文困惑和烦恼也挺多的,中间不满意也很多,几次都觉得自己怎么写得这样差,实在是无言。但是看写到结局的时候感觉来了,我觉得番外是我写的最满意的一个部分。也是我所有小说中最满意的番外。
最开始并没有想到许喜会得抑郁症,但是不知道为何一下笔就觉得她必然会得抑郁症。笔下的人物自己有自己的话说,我只是写出来。而且这样的自觉也是对的,因为许喜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如果还能够这样坚强那也是太不幸福了。
幸福的女人不需要坚强想想这话也是对的。
最后她还是得到了幸福,我们都一起祝福她吧。
就像我要祝福大家一样,看完文之后,我祝福大家都能够幸福,开开心心。
这文暂且告一段落了,希望下篇文还能够有缘见到大家!谢谢!
--------------------
本文首发蔷薇书院,看下书我要网下载网kxs51.com.com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