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梅子黄时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坤期盼的眼光中煎烤,她足足考虑了三天,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拨通了贺君的电话。

  自她离开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蒋正楠和他身边的人。

  这样突兀地拨电话过去,自己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手机声音“嘟嘟”地响起,单调而规律。

  或许是她自身焦虑的原因,只觉得这样子漫长的等待几乎是一种火烧似的煎熬。

  耳边一直是“嘟嘟嘟嘟”之声,在许连臻几乎想按下挂断键的时候,有人接了起来,贺君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小姐,你好!”

  或许是贺君找了个偏僻之地接听的缘故,声音传来,隐隐空旷。

  许连臻支吾了一下,才终于开了口:“贺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那边的声音顿了顿:“许小姐,请说。”

  许连臻永远不知道,贺君的手机确实是贺君在接听,只是开了免提。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丝丝分明地传来,隔了手机,隔了那么远,蒋正楠仿佛还能听到她细腻的呼吸。

  两个多月不见,如今乍听见她清润低揉的声音,蒋正楠只觉得心头仿佛被只看不见的手揪着,紧得发疼。

  他面无表情地朝贺君示意了一下。

  贺君忙不迭地道:“好的,许小姐,只要我能帮的上忙。请说。”

  许连臻考虑了许久,最后才鼓起勇气将话完整地说了出来:“贺先生,不知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

  因为是免提,自然边上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贺君觉得蒋先生办公室里头的空气瞬间冰冻了起来,背后似有两把淬毒的刀,直直射过来。

  贺君口干舌燥德摸了摸头发,听着电话那头不知情的许连臻娓娓道来:“贺先生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似乎担心他有所顾虑,许连臻在那头还连连保证:“贺先生,请你放心,就一次,一次而已…..以后绝对不会来麻烦你的。”

  贺君看着某人递过来的字条,照念:“为什么找我呢?”许连臻怔了怔,好一会,声音缓缓低了下来:“我不认识其他人……”她仿佛感应了什么,忽道:“贺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贺君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同情似怜惜……好在某人的指示递过来了,他忙不迭地道:“不会,怎么会是打扰呢。小事一桩,我一定帮忙。”

  许连臻放下了心头重压,松了一口气:“贺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边上的蒋正楠,脸色阴霾,仔细一瞧,可见他握着文件的手指因为用力此刻正微微泛白,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贺君等许连臻一挂电话,忙识相地躬身道:“蒋先生,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

  身为蒋正楠的特助,他自然知道一些蒋正楠和许连臻之间的事情。

  他向来恪守特助本分,看到的当作没有看到,知道的当作不知道,从来不会刻意去关注打听。

  毕竟女人对蒋正楠而言,那当真是多了去了。

  开始只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蒋正楠对她是有点不太一样的,一直到许连臻和蒋正璇被绑,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明白,许连臻是独一无二的不同。

  可是再怎么不同,蒋先生后来还是让许小姐离开了。

  犹记得最后一次与许小姐见面,蒋正楠就在车子里,隔了咖啡店干净通透的玻璃,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车子后来开到了海边,蒋正楠一个人在冰冷的沙滩上待了许久。

  最后离开的时候,蒋正楠把许小姐的随身项链和手机都扔到了海里。

  然后转身,平静地吩咐他:“开车,打个电话给白葶,说请她晚上一起去听音乐会。”

  再后来,蒋正楠便如以往一般,不时地与其他女子约会。

  一切如常,仿佛许连臻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蒋正楠搬出了原来住的别墅,吩咐贺君找相关的设计师重新装修。

  贺君曾将将设计师的图纸给他过目,可蒋正楠头也不抬地对他说:“就按这个图纸施工吧。”

  语气平淡得仿佛与他无任何关联。

  贺君不好多说,便按他的意思安排了。

  贺君也曾以为许连臻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就如船过水无痕一样。

  可是不久,监狱方面的姜狱长便打来电话过来给他,说许牟坤检查出来得了肺癌。

  贺君挂了电话,第一时间便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蒋正楠。

  蒋正楠听后沉默了良久,贺君见状,便也退了出来。

  后来,蒋正楠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姜狱长的电话。

  详细地询问了保外就医的情况。

  然后便安排他出面向有关方面打了招呼,办妥了保外就医的事情。

  甚至连医院方面,都是在蒋正楠眼皮下贺君亲自联系的。

  可就算如此,蒋正楠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在贺君面前提过许连臻的名字。

  方才他正巧在蒋正楠的办公室里,因电话随手拿在手里,许连臻一来电,贺君便不由地一愣。

  蒋正楠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怎么不接?”贺君踌躇了数秒,才回道:“是许小姐的。”

  蒋正楠面色一滞,数秒之后才示意他按下免提键。

  蒋正楠一直缄默不语。

  贺君才关上蒋正楠办公室的门,因听办公室里头“噼里啪啦”一阵折腾之声传来。

  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就好像两人从未认识过一样。

  从未认识过!

  蒋正楠双手撑着桌面,望着凌乱的一切,呼吸重而紊乱,脸上浮着受伤的表情。

  原来他对她而言,那一年多的日子对她而言,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连这样子的事情,她找的人,也宁愿是贺君,而不是他!

  蒋正楠就如此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像一座雕像,站出了无法言说的心伤。

  许连臻挂了电话,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贺君答应了。

  否则…..否则她要找谁啊?脑中一下子闪现出蒋正楠的脸…..许连臻怔了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有了片刻的空白,这段时间的自己,像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病人,常常会说着说着就忘了要说什么,做着做着会无缘无故地发呆。

  那天晚上,蒋正楠在某个路口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高耸伫立着中心医院。

  车子居然开到了这里,蒋正楠面色发沉。

  客红灯转绿后,他手里的方向盘一打,便驶进了医院。

  蒋正楠一直在车里没动。

  好半晌,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蒋正楠推开车门,一阵冷风涌了进来。

  他似清醒了过来,站在原地。

  在冷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