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集团收购了一家大型的私家医院,更名为“蓝天”疗养院,引进了大量先进仪器和技术,并迅速跻身为国内最先进的疗养院之一。
榼成为那里的第一个病人,他搬入了疗养院,接受全面治疗。
已经三个月没见过榼了,今天是第一次去疗养院看他。
榼见到我很是高兴,只是因为路平蓝在场,我们没太多机会讲话。
看到榼的精神还好,听说治疗进程也还算顺利。
回来的路上我心情一直很舒畅,连道路两旁初春的街景也变得明快起来。
回家后,换过衣服,我便随阿香下楼。
听阿香说,今天金家来了贵客。
会是什么样儿的客人呢,我有些好奇地走进餐厅。
“樽哥哥,她是谁呀?”
我扭过头去,餐桌旁站起一个梳着黄色俏丽短发的女孩子,有双漂亮的冰绿色的大眼睛,正用一根手指很不礼貌地向我指过来。
“乔琪”坐在干爹对面的中年男人轻喊了一声,乔琪噘噘嘴坐了下去,眼睛却仍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溜来溜去。
那个中年男人也向我看过来,神色里却有些微微的异样。
金樽只是向女孩子微微一笑,却并未答话。
这时干爹向我招手,“楣儿,过来,干爹给你介绍一下”
我走过去,干爹指着对面的男人道,“这位是你乔叔叔,定居美国多年,这是第一次回来探亲,干爹可是和你乔叔叔一块长大的呢,镇天,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我收养的干女儿,楣儿”
“乔叔叔好”我礼貌地问候。
那男人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真是太像了……然后他似乎意识到失态,忙向我笑着点头,“好,好”然后又转向干爹,“翔天,真羡慕你啊,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爸爸,难道我不漂亮吗?”刚才站起来的女孩子此时又抗议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金榔“噗”地一笑,她便转移了方向,“二哥哥,你笑什么?”
金榔面不改色地道,“你当然漂亮啦,我可从不和丑女坐在一起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这个人,什么时候也不忘打击报复啊,懒得理他。
乔琪满意地撇撇嘴角,向我扬扬脑袋,“你好,我叫乔琪,你呢?”
我向她笑笑,“金楣,很高兴能认识你”然后我转向中年男人身边坐着的男孩。
那个男孩大约和金榔差不多年纪,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直没说话。却用那双异常沉静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我刚进来时就注意到他了。
因为他实在是个很引人注意的男孩。
大概所有的女孩子在看到他时,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他身上有种超年龄的沉寂气质,虽然高大却略有些单薄,眼睛是近些年帅哥中流行的那种狭长的单眼皮,瞳仁很黑,却如同浸在水里的冰葡萄,给人一种冷寂的气息。
“这是我哥乔灸,你叫他灸就好,我哥在美国很受女孩子欢迎哦”乔琪给我介绍道。
听妹妹介绍完,男孩子嘴角有隐隐笑意,然后略略向我点了下头,“你好”
我也微微颔首,“你好”,然后我转身走到金樽身边入坐。
餐桌上气氛很好,干爹和乔镇天在谈着一些陈年往事,不时发出一阵感慨。
我侧耳听着,漫不经心地拨弄眼前的食物。
金樽舀了些鱼丸汤给我,侧头问,“怎么了,没胃口吗?”
我摇摇头,小口小口地喝汤。
“二哥哥,我也要喝鱼丸汤”对面的乔琪推了推面前的小汤碗。
金榔瞄了瞄那只精致的薄瓷描金的小汤碗,伸手拿起来,乔琪看了我一眼,脸上泛起笑意,却只见金榔“咚”一声又将碗重搁在乔琪眼前。
“想喝汤吗,那就自己去舀”说完,他没事人一样接着吃饭。
乔琪气得脸色涨红。
我暗自好笑,这位乔小姐好像还没搞清状况,她以为金二少是这么好使唤的?
正想着,“哗”一声,乔琪推开椅子站起来,“金伯伯,我想跟金楣换换位置行吗?”
“乔琪”乔镇天低声制止。
“爸爸,人家想挨着樽哥哥嘛”
金榔边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边从鼻子里笑笑,“乔小姐问错人了吧,恐怕爸爸答应了,某些人也不会情愿呢”
干爹深看了金榔一眼,一边笑呵呵地道,“镇天,没关系,乔琪天性纯真爽朗,是个想什么便说什么的孩子,很可爱,乔琪,来到伯伯家,你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这个伯伯还做得了主”说着金翔天扭过脸来,“楣儿,你过来挨着你二哥坐吧”
我心里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站起来和乔琪换了位。
乔琪暗暗冲我扮了个鬼脸,就坐到金樽旁边。
她将座位拉了拉,胳膊几乎碰到金樽身上。然后,开始连声地说着樽哥哥我吃这个,樽哥哥我吃那个。
金樽也不恼她,依旧好脾气地带着笑,细心体贴地为她布菜。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博爱”两个字眼儿,都是受了金榔的影响,我暗暗斜了眼金榔,却不得不甘心地承认,那两个字现在用在金樽身上是如此的贴切。
“喏,喝吧”金榔将一小碗汤推到我面前,黑眼睛笑盈盈地看我。
看到他那样笑,我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我面上笑着,甜甜地道了声谢谢二哥,看到对面的乔琪气鼓鼓看过来,对她轻轻一笑,便偏头在金榔耳边低声说,“你少来这一套”
“怎么,怕我下毒?”金榔的嘴贴住我的耳朵,“放心,我怎么舍让你死呢”
只觉得耳垂儿一阵湿热,他的嘴都沾到我耳朵了,好恶心。
我暗暗咬牙,虽脸上还在笑,手肘却狠狠用力向外一顶。
金榔闷哼一声,弯腰咳嗽起来。
大家都停下餐具担心地看向金榔。
我抓住金榔的胳膊,焦急地问,“二哥,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我扭头,端起汤碗,舀了一勺,“来,快喝点汤顺顺气吧”
金榔抬起头,向两边呵呵一笑,“我,咳,咳,没事……”然后,他双眼一暗,定在我脸上。
我一脸无辜地将勺子向前送了送,用口型说,“乖乖的,快喝”
金榔咬牙瞪了我一眼,张开嘴,让我把汤送到他口中。
“好喝吗,二哥?”我故意问。
金榔气的抿了抿嘴,清清嗓子,扭过头去。
看金樽和乔琪的时候,不经意就会注意到乔灸。
他面前的餐碟还和用餐前一样干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吃东西。
我心里好奇,眼睛就多了些研判的意味,时不时会把目光飘过去。
这个乔灸,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咚,咚”两声轻轻的扣击声传入耳朵,金榔身子歪了歪,“喂,要是饿了,桌子上有的是东西吃,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目光很容易让人误解,别人会以为金家四小姐是个‘食人女’”
我轻笑一声,“你大概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吧,好看的男孩儿总会让女孩多看几眼的,请不要狗